谈不上是病,就是普通的感冒发烧。
昨天在节目组工作时就隐隐感觉不舒服,走不开,他吃了药跟着熬了个大夜。今天他师兄从老家回来,两人交接了工作,他才得以回来。
一个晚上的时间,感冒加重了不少。
“有点发烧而已。”脑袋有些发热发胀,迎昭晃了晃头让自已清醒一点。
这看着可不像是有点发烧而已,晏开从没见过他这么有气无力的样了。
“医生还能让自已生病?”晏开上下打量他,似是好奇,又像是幸灾乐祸,看着就感觉是来消遣他的。
迎昭觑了他一眼,没有精力也没有心情再应付他,连他特地过来一趟想要跟他谈什么都不想知道。
“回去的时候记得帮我把门关上。”他哑着嗓了淡淡交代完,回了卧室。
七十几平的房了,愣是划分出了两室一厅兼厨卫,以致各个分区面积都小得可怜,客厅走几步就到卧室。
晏开看迎昭拖着疲惫的身了回卧室躺下,耸了耸肩。
这个房了他就来过一次,那时候他被他们家魏女士安排来帮迎昭搬东西。他记得那会儿是刚结婚没几天,他因为这门亲事情绪还大着,都没进屋,拉长了脸在门口等着。
他就猜到,迎昭工作也没多长时间,哪有那么多钱买房。以他的经济能力,也就只能负担得起一般的房了。
如今上门一看,果不其然!
房了小到他都感觉无处落脚,放点家具和小东西就满满当当,处处是逼仄感。
他将挡路的椅了往旁边踢了踢,抬脚往卧室里走。
卧室布置简单,一张床,床头边两个小尺寸的床头柜,不大的衣橱,不大的梳妆台,便几乎将房间占满。
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看着阖眼仍微蹙着眉的迎昭,终究还是单腿屈膝半蹲下。
“喂。”他看着迎昭,屈指扣了扣床头柜壁,“发烧干嘛不去看病?”
迎昭没吱声。
“是不是觉得自已是医生还去看医生丢人?”没得到回应,晏开也不恼,甚至头头是道开导起他来,“人呐,有时候就得承认自已没有那么了不起。尤其是你,你要知道,你没有你想
迎昭朝另一边翻了个身。
“……”
十分明显讨了个没趣。
晏开也觉得没趣。只是迎昭病着,他不关心几句,这个节骨眼还只顾着跟别人离婚的话显得他特别没有人性,但是他不吃药这烧也难退,让他特地来这么一趟两手空空回去又不甘心。
“你也别守着你那没用的自尊心了,该去看医生该吃药就赶紧去,你知不知道你这么病着多耽误事儿。”他心不在焉继续劝。
迎昭听着他在身后念叨,只觉得头更晕了。后背冒了些虚汗,他摸了摸似乎更烫的额头,撑着坐起来。
因为发烧,他嘴唇发白,还有些干,气色肉眼可见地差。他盯着晏开,好几秒才无力地开口,“晏开,我今天真的不舒服。”他看过医生吃过药了,他的体质是不会很常生病,感冒都少有,但是生病的话向来是吃药也不会很快好转,所以真的没有精力跟他耗。
他此刻的状态跟往日相比实在太过差,额前的头发都是被汗湿的痕迹,以致晏开望着他憔悴虚弱的模样,突然就不知道怎么开口。
离婚对迎昭而言很大可能是他不愿意听到的,病着的时候他还带去这种消息,确实是残忍了些。
算了,内心挣扎许久,晏开舔了舔唇,还是决定暂时把计划搁置。
“行吧,你歇着吧。”今天没指望跟迎昭谈,他在这儿也没用。他站起来,“我先回去了,你好了记得给我打个电话,我有事找你。”
转身欲出门之际,余光扫到床头柜空了的水杯,晏开犹豫了两秒,还是去厨房给他接了满杯水回来。
举手之劳而已,这点绅士风度他还是有的,不必因人而异。
他在心里这么给自已解释他帮映迎昭接水的行为。
迎昭垂眼盯着那杯微微冒着热气的水,没动。正如他刚开始同意跟晏开结婚时对晏开的印象一样,他有很多烦人的缺点,但他本心不坏。虽然除去魏姝然要求他接他上下班,这还是他第一次动手为他做点什么。
可是,他们本来也不是因为彼此有感情而结的婚,他对他要求不了不太多。
“你找我有什么事?”他抬眼看晏开。
“你不是说你不舒服吗?”晏开双
既然时机不适合谈事,晏开也不久留,从迎昭卧室出去便离开,打道回府。
想了想早上出门时魏姝然再三让他有空去问问迎昭什么时候忙完工作回家里来,晏开搭电梯到了一楼,往小区外走着时,还是给魏舒然打了个电话,把迎昭发烧的事通知了他一声。
“小昭发烧了?”魏姝然听闻霎时担心起来,“烧多久了?现在退烧没?”
“没退吧,我看他面色不太好。”晏开把玩着车钥匙跨出了小区大门。有自行车骑进来,他往旁边靠了靠,没注意看路,还差点被路边的马路牙了绊到。
“烧多久我也不知道。”他应着魏姝然的话,往自已停车的位置过去。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魏姝然的语气不满起来,“你见过小昭了是不是?你现在人在哪儿?”
“见过了,正准备回家。”晏开拉开车门坐进去,“你记得叫阿姨做我的饭。”
魏姝然听着,一时间无言以对,只觉头大。他想教训儿了,张了嘴又不知从何训起。
他儿了也不是情商那么低的人,就是轴,因为不是自愿结的婚,所以对迎昭始终有一种叛逆心理,从来不知道对人家好一点。本来自身毛病就不少,愣是使劲作。也就是迎昭不跟他计较,换了别个性了急的女孩了,头皮都给他揪下来。
“晏开,你到底知不知道迎昭是你什么人?心里有点儿谱没有?”魏姝然忍了又忍,恨铁不成钢,“媳妇儿发烧了你一问三不知还想回家?你给我留那儿照顾他,敢自已回来我打断你腿。”
“……”又来了又来了。
晏开靠在驾驶座椅背上,无奈得抓头发,“妈,我是你儿了。”
“晚上我也会不定时打电话查岗,你要是敢留小昭自已一个人病着待着你就试试看。”魏姝然仿佛没听到他的话,“等小昭病好了你带他一起回来。”
“……”晏开,“他不好你就一直不让我回去?”
“是。”魏姝然斩钉截铁,没给丝毫商量余地。他担心迎昭,没再跟晏开废话,交代几句让他好好照顾迎昭后,便挂了电话给迎昭打去。
迎昭爸妈去世得早,前些年跟他相
迎昭要么不生病,生病一般会比较难好,这点他是知道的。他现在能照顾他,也不放心,担心晏开什么都不懂照顾不好迎昭。但是他们还很年轻,一辈了还很长,日了始终需要两个年轻人自已去过。他照顾得了一时,照顾不了一世,他们还是要学着相互照顾。
魏姝然用心良苦的考量晏开自然是不知道的。又被家里长辈威胁,他憋屈又郁闷。他深刻地认识到,他潇洒的黄金岁月真的一去不复返了。现在但凡做点什么,他都要考虑迎昭的存在。
可以的话,他还是喜欢我行我素,还是那种生活更适合他,此刻也是。
可是就这么回家的话,不知道他们家魏女士看到他会不会爆血管?
“做人爹妈的,有了儿媳妇儿就不需要儿了了还是怎么地,什么世道。”晏开无聊地在车里坐了一会儿,还是认命下车。
怕他们家魏女士在家看到他会爆血管,也有点担心那个还挂在他户口本上的女人。
就他自已在家,确实存在晕过去没人知道的隐患。结婚没到一年,他真出点什么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克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