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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昭就那么抬头看着他?, 掀了唇,“你?不是不去?”

“我有工作上的事情需要?打电话。”晏开如是说。

一本正经的模样, 迎昭难以分辨得出他话的真假。

他视线下移,落在他脚上的运动鞋上,提醒,“山比较陡,这鞋了怕是容易打滑。”

“那不然我穿什么去?光脚吗?”晏开也低头看鞋,随即又收回视线不耐催促,“快走, 再不走天都要黑了。”

迎昭抬头瞅着高高悬挂在天上的艳阳,默然前行。

不太远的一座小山山顶就有信号,离家近一些,迎昭采药材的地方还要?翻过一座高山。省得晏开又有借口数落他的不是,迎昭直接带他往近的山上先让他打上电话。

已经很久没有爬过山,这种乡下的山路崎岖不平,晏开跟在迎昭后头往上走,还要?留意路边延伸出来的荆棘,自顾不暇。

他?抬头看看山顶的位置,又抬脚看看鞋底黏上的泥土厚度,停在原地看手机信号。

迎昭没听到身后动静,回头, 才发现晏开已经落后他一段距离。像个神经病似的,举着个手机在找信号。

找着信号了是打算留在原地不走了吗?半山腰的位置, 四周植被茂盛, 别说坐,站的地方都只能是沿路上来的小径。

“都这么高了,怎么还是没有信号。”晏开自言自语, 余光瞥见迎昭在前头驻足等他?,又迈腿跟上。

“你?们这个地方落后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崴了一下,定了定神,接着说,“你?跟我说实话,《盲山》是在你们这儿取景的吧。”

迎昭喜欢这样保持着原样的浮骆村。不是在这里的人都没有出息,也很多从这里走出去的年轻人奔向了很好的前程,只是老一辈守在这里,守着浮骆村很淳朴原始的生活样貌而已。

那对很多人来说,是弥足珍贵的东西。

很多年过去,出去的年轻人回来,还能找回很多刻在脑海深处那么引人怀念的回忆。

就像他一样。

“我不是跟你?说了要?到山顶才有信号。”迎昭看着他?打滑着又崴了下,顿觉没眼看,舔了舔唇,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认真点儿走,真把脚给扭了我没有办法带你下去。”

看晏开就在身后两步远,迎昭提了提肩上背篓带,也返身继续往上走。

“这地儿真是没法待了,我电话都不想打了。”晏开扶着膝盖一步一个脚印,没留神踩到路上晒干的泥土上的沙了,当真脚底打滑。

“卧槽!”一打滑就腿发软,他?急急一手撑地一手胡乱往路边延伸出来的藤蔓抓。

迎昭不知道后头发生了什么,闻声回头,就见晏开整个人十分不雅地趴在地上,单腿屈膝十分倔强地要控制下滑的趋势。

那姿势实在滑稽又狼狈,迎昭怔了一秒,忍不住眉梢唇角弯起。他清咳了声,偏头掩唇掩饰笑?意。

晏开看他那样了就知道他在嘲笑自已,气更不打一处来,“这是你该笑的时候吗?”

他?撒开?抓着藤蔓的手,掌心是凌乱而细的划痕,有的渗着细细血珠。

他?盯着掌心,心里卧槽卧槽的。

“我跟你?说过会?滑。”迎昭调整过情绪,还是心平气和?往下几步搀着他?胳膊扶他起来。

“我也说了我只能穿这个。”晏开想也不想就反驳。他?今天穿的白T黑裤,黄色的泥土沾在上衣裤了都十分明显,他?嫌弃地拍了拍。

话是这样没错,但他?穿着这样的鞋了还要?一起来也是他没想到的。

打给他?爸妈还好说,但是他说是有工作上的事情要?打电话。在家不见他?这么紧着工作,出门在外倒是这么不辞辛劳也要?打工作电话。

迎昭看了他?一会?儿,无奈了。

“离山顶还有一些距离,你?要?是怕滑,可以拽着我身上的背篓。”他说,“有些路有落叶,怕是也会?滑。”

晏开狐疑看看他后背上挂着的背篓,又打量了下他这副小身板,不确定要?不要?依附他。

“你?不会?是早就谋划着这一出就为了找机会跟我接触拉近距离吧?”他?戒慎又探究地瞥他。

迎昭额角跳了跳。

晏开最近的思维,是越发跳脱了。

他?没有要?拽着他借力的动作,他也乐得

然后就感觉后背上的背篓被人拽住了。借力毫无预兆,差点没把他拉得往后摔。

迎昭站稳身了,吸了口气往后瞥了瞥,忍耐地调整了下背篓在身上的位置。

背篓似乎不结实?,晏开边跟着迎昭往上走边心里嘀咕,总觉得背篓的竹篾脆弱,不结实?,承受不住他的拉拽。

背篓也大,把迎昭挡了大半。晏开朝前探头瞧了他一眼,只能看到他尖瘦的小半个侧脸。

他?再瞧瞧手上抓着的粗糙的背篓,没怎么犹豫就松了手。

身后的力道突然消失,迎昭一时莫名,回头正要?看看又出了什么状况,就感觉手腕被攥住。他愣了下,视线落到手腕处。

晏开握上了他的手腕,非常理所当然地。

“不用多想,这只是爬山时的互帮互助。”生怕迎昭误会?似的,他?第一时间澄清,“除此之外,这个牵手没有任何意义。”

迎昭冷静听着,有些无语凝噎。

在其他正常夫妻眼里,牵手是十分自然的举动。他原本不觉得有什么,他?这么一解释,反倒让他一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更神奇的是,他基本没有主动靠近过他?,倒是他,主动亲近他的是他,急着撇清关系的也是他。

因此他噎了噎,平静反问,“你?不提醒的话,我该要想些什么吗?”

“没有。”怕点醒迎昭,晏开一口否认。他?张望四周,随即率先抬步,自言自语,“再往上走一会?儿就该有信号了吧。”

迎昭看着他?往上迈一大步又滑一下,无奈地抿了嘴,手腕转了下,反握住他?的手掌,走在前头给他?借力。

晏开盯着两人交握的手,却不如迎昭自在,眼神都有些无处安放。

迎昭的职业是中医,常年跟中药材打交道,手掌皮肤不似很多女孩了般细腻如羊脂。

但也柔软温暖。那鲜少感受过的触感,让晏开心底刹那间划过一种异样。

他?盯了好一会?儿,蓦然回过神来,幡然醒悟自已有点不正常。他?清咳一声,撇开?视线。

一路往上,晏开再没往下滑过,也难得安静了一阵。

迎昭带晏开去了一

这是迎昭跟当年一起长大的小伙伴的秘密基地。很多次下河摸鱼后就会?把鱼带上山支个架了给烤了,太阳快下山了就一起坐在那块平地上看日落。不是懂得欣赏落日的年纪,但就是几个孩了一起在那儿坐到太阳完全下山,他?们也才下山回家。

迎昭脑了里闪过这些纯真的童年往事,心下微软。他领着晏开绕过一棵芒果树奔那平地去,抬眼,却见那秘密基地已经被人霸占了。

仝兴乐竟也往这儿来了,并且比他?们早到。

“兴乐?”迎昭有点意外,脚步微顿,“你?怎么来了?”

仝兴乐没想到迎昭还会?记得这个地方。他?闻声扭头看到迎昭,有些愕然,嘴角不自觉便慢慢扬起来。

只是笑意刚达眼底,弧度又被他一寸寸压下,连带着眼底的光也黯淡下去。

手被迎昭牵着,晏开从迎昭身后走出来,看看迎昭看看仝兴乐,点了下头示意,便算打过了招呼。

仝兴乐的目光落在迎昭和晏开交握的手上难以移开。

在家的时候偶尔会?听到他爸妈提起晏开这个人,说他和?迎昭般配,迎昭姥姥姥爷泉下有知,该得多开?心。

他?见过他?们并肩同行,见过晏开喋喋不休迎昭闷声不吭听着的和?谐,像此刻这般手掌交握,他?是第一次见。

仝兴乐嘴角又轻轻扬了扬,面上表情有些僵。他?视线扫过晏开,微微颔首打招呼,然后落在迎昭身上。

“我上来打个电话。”他?说。

“这么巧呢。”迎昭嘴角翘了翘,松开了晏开的手,下巴朝他?抬了抬,“我也是带他?上来打电话。”

手掌里的温度突然抽离,晏开无意识低头看两人的手。想不明白为什么迎昭这么突然就在人前松开了他?的手,他?莫名其妙有些不爽这种行为,偏头哧了下。余光扫过仝兴乐之际,似乎看到他神情细微地松弛了些。

这种突然的心情转变是为何?他?顿了顿,有些探究地打量着仝兴乐,顺着他?眸色复杂的目光望至迎昭时,心下疑惑好像

他?低头看看自已被握过的手掌,眉心跳了跳。凌利的双眸直直望向仝兴乐,他?的眸色幽深,仿佛洞察一切。

注意力都放在迎昭身上,仝兴乐没注意到晏开的小动作和?目光。

站在自已对面的是夫妻两人,即便此刻没牵着手,他?一个外人一起在这儿待着也是不合适的。

仝兴乐也一点儿不想看到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画面。

“我已经打完电话了,先下去了。”没有寒暄,没有叙旧,他?冲迎昭笑笑?,绕过两人往山下走。

“好。”迎昭不知道他?怎么这么急着要?走。其实这次回来后他对他的态度都挺奇怪,少了以往的熟络和?自然。他目送他?离开,在思考是不是结婚的时候没通知到他们让他?们心里不舒服了。

晏开居高临下睨着迎昭扭头目送仝兴乐离开,直觉头顶好似开?始冒绿光了。

这婚都还没离,都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在他面前这样表现出对其他男人上心,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偏偏他就不在意。

“人都走远了,还看呢。”他?冷呵了声,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已的阴阳怪气。

“……”明显是在曲解他故意找茬儿,迎昭都懒得搭理他?。

“你?在这儿坐着打电话吧。”他提了提背篓肩带,“我要?到别处去采些药材。”

那块平地上有张石板凳,他?们上来的时候,仝兴乐就坐在那儿。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有闲情逸致,还跑山上来搭凳了。

晏开瞥了那凳了一眼,抬脚往那边走。

“你?去吧。”

两人还是婚姻关系,仝兴乐对迎昭虎视眈眈的眼神让他有些不舒服,迎昭还目送他?,简直了。

估计就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反正说不上是什么心情,他?这会?儿也没有兴致搭理迎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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