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斌的速度极快,自上而下的狠狠一拳轰出。
张坤则是严阵以待,积蓄着力量。
转瞬间,俩人的身形相撞。
顿时爆发出了比之前更大的巨响,两道身影随之分开。
“形意炮拳。”
张坤当即认出了对方的武功底细。
炮拳,形意五行拳之一,五行属火,五脏属心。
炮拳刚激猛烈、气势逼人,拳经上说“炮拳之形似炮火”,是取其爆发猛烈之意。
炮拳本身拳劲宏大,是已实力赢人的拳法,可以说是五行拳中最为凶猛的拳法。
董斌的形意炮拳已经接近大成,寻常大汉根本挨不住他一拳。
可惜,他今天遇到的是张坤。
董斌半跪在房间的中央,他的右手软绵绵地搭在一边。
他的右手已经粉碎性骨折了,这条胳膊算是彻底废了。
但遭受如此严重的伤势,董斌都没有痛呼一声。
他低声嘶吼着,用仅剩的左手一次又一次地捶打着地面。
不甘和屈辱几欲让他哭出来,他的武道到此为止了。
哪怕董斌选择了以命相搏,但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惯用的右手被废,董斌的下半辈子只能是做个废人。
由强到弱的骤然转变,让他的心态处于崩溃的边缘。
此时,同样处于崩溃边缘的还有赵允豪。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最可靠的保镖,居然一招落败,输得毫无悬念。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赵允豪指着张坤,惊怒交加。
张坤将目光转向赵允豪,戏谑地说道:“怎么?这一拳下去,你就突然不认识我了。”
“那就给我听好了。”
张坤举起拳头遥遥对着赵允豪,陡然散发出恐怖的气势。
“洛家赘婿,张坤。”
赵允豪顿时被吓得跌坐在地上,慌忙向后爬,拼了命地试图远离张坤。
张坤缓缓走向吓破了胆的赵允豪,更是将他吓得魂飞魄散。
“你,你别过来!”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赵家的继承人。”
“如果你敢伤了我一根毫毛,我赵家是不会放过你的。”
赵允豪不断声厉色荏地恐吓着,试图吓退张坤。
但下一瞬间,他的衣襟就被张坤抓住,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
“你刚才不是要请我看戏吗?戏呢?”
赵允豪不禁紧张地咽了口吐沫,衣襟勒得他快喘不过气了。
“我爸是赵鸿志,你伤我了会惹上大麻烦的。”
提起自己的亲爹,赵允豪总算是找到了些底气。
他知道今天踢到了铁板,顿时语气一软:
“你不过是洛家找的上门女婿罢了,我实话告诉你,洛家找你就是为了挡灾。”
“趟这浑水,哪怕你身手了得也不一定能善终。”
“听我的,只要你不再插手洛家的事,我赵允豪必有重谢。”
“以后在云京、我赵家必定能成为你最坚实的后盾。”
“洛家已经是日暮西山、自身难保,你何必跟他们绑在一起?”
赵允豪人是嚣张了些,但脑子不傻。
董斌已经是他见过的所有人中最,一切都好说。”
“都怪我有眼无珠,顶撞了先生。”
“还请先生务必给我个机会将功赎罪,今天的事情我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赵允豪已经感觉到了张坤若有若无的杀意了,他生怕张坤冲动之下直接拧断了他的脖子。
因为家族的关系,
他没少跟道上的一些浑人打过交道。
这些人莽起来,哪管你是谁家的少爷,你的老子又是谁。
赵允豪堂堂赵家继承人,名副其实的富二代。
可不想还没享受够呢,就不明不白的死在这。
所以现在是好话说尽,只为了能稳住张坤一时。
至于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那就只有鬼知道了。
张坤笑吟吟地看着赵允豪讨饶,这家伙的小九九他又怎能不明白。
“既然你认错态度这么诚恳,我也不能显得太不讲理不是。”
赵允豪听到这话,悬着的心顿时一松。
“你放心,我一定会干净利索地送你上路。”
张坤的话语幽幽飘来,吓得赵允豪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但此时,他的脖子已经被狠狠攥住,连一句讨饶的话也吐不出来,只能是胡乱蹬着双脚挣扎。
“毕竟,你侮辱的是我老婆啊。”
一旁的洛天晴的听到这话,心中陡然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张坤的背影,也在她眼中突然高大起来。
这种被保护的感觉,让她既觉得陌生又十分新奇。
就连一直对张坤意见最大的王红梅也是被触动,看着张坤陷入了久远的思绪中。
今天要不是张坤力挽狂澜,可能洛家真的要发生惨剧了。
哪怕到时候再报复回来,失去的东西也永远无法弥补回来。
赵允豪挣扎的动静越来越微弱,逐渐翻起了眼白。
而这个时候,被打断一只手的董斌悄悄用仅存的左手伸进了自己的腋下。
他不能看着赵允豪在他面前死,要不然他自己也没法活下去。
董斌刚刚摸到枪套的瞬间,张坤的声音也随之冷冷地响起:
“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你的左手也保不住了。”
可是现在董斌根本就没得选,他当即果断掏枪。
但还没等枪口指向张坤,他就看到眼前突然有一个小黑点划过。
紧接着就是一股钻心刺骨的
疼痛。
董斌当即惨嚎出声,跪倒在地。
一根细长的冰锥穿过手枪,扎在了董斌的掌心上。
冰锥上可怕的寒意四散,转瞬间将整只手都冻得青紫一片。
而他刚才看到的那个小黑点,正是被冰锥打断的扳机。
在场其他人连董斌掏枪的动作都没看清,更别提这冰锥是从什么地方射过来的了。
张坤淡淡地瞥了一眼董斌,就没再管他。
其他人则是被董斌掏枪的举动吓到了。
他们没想到,赵允豪身边的保镖竟然随身带枪。
更没有想到,张坤竟然连枪械的威胁都不放在眼里。
“咱爸是从哪找得这么一个赘婿啊?”
王红梅语气呆滞地问着一旁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