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那老太太的心大,不知道对陌生人保持警戒,而是她刚才在外面看了老半背后没有点刻意的“指引”,他是不信的。
因为物件几乎都被搬走了,房子里显得空荡荡的,只有厨房的吊柜和灶台下内嵌的洗衣机仍然留在原处。比起毛坯房这里更像是一处废墟,但除了冷清之外好像并无不妥,高似道之前搬东西的时候进进出出了二三十趟,几乎每个角落都仔细地观察过了,现在再看一遍也没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但他知道这里一定藏着线索,只是还没有找到而已。
站在屋子中央看了许久,高似道忽然闭上了眼睛,用眼睛观察找不到问题,那就干脆别去看就好了。
滴答,滴答,厨房里的水龙头好像在漏水,一直都有水珠滴落洗碗池的声音,然而他记得很清楚,之前他们把所有的地方都检查了一遍才离开的,煤气肯定关上了,水龙头也不可能没拧紧。楼上似乎还有小孩在玩玻璃球,时不时就会响起玻璃珠在地板上滚动弹跳的特殊声响。
比起声音,更加恼人的是寒冬的冷风,也不知道是哪个窗户关不严实了,总有丝丝缕缕的冷风在他身边萦绕,好像还要往衣服里钻。黑暗能放大人的感官,同时却也放大了人的情绪,连高似道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人也不由得有些不安了起来。
仿佛只是过了一瞬,又仿佛经过了永恒,黑暗之中的他终于捕捉到了自己始终觉得不妥的原因。这房子里飘荡着一股隐隐约约的臭味,需要仔细分辨才能察觉,开始时他以为是老房子都有的那种陈腐气息,但静下心来仔细闻一闻却又不太对,这是一种带着腥味的臭。
“原来是在这里,找到你了。”又在屋里转了差不多有十分钟,高似道才在客厅最大的那面墙前停下了脚步,这里明明是整个屋子里通风最好的地方,而且不靠卫生间也不靠厨房,可墙纸与踢脚线交界的地方却发霉起边了。
没有湿气,霉菌是没法生长的,而那股臭味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如果真如镜子里的那个存在所说,自己能活下去完全是因为献
祭了一个邪恶的灵魂,那么不杀人就只剩下四十七过的话,说短短一年之内就出过两回事儿了,他顿时明白自己抓到了要点。
因为当时几个老太太闲聊时说的是“住在这一片真晦气”,所以高似道就理所当然地认为是祭基洞的这一片出过两次事情,但现在看着眼前的这面墙,就能猜到是这间房子里出过两回事情,而这也解释了吴汉民为何请愿在外面挨冻,也不肯回到家里休息。
将近二十年的现代教育,让高似道成为了唯物主义的坚定拥护者,但这两的就不对了,对你来说是一点小事,可兄弟不能一点都不表示啊,今儿是星期六,咱们吃点东西之后就去大康他们那里玩狼人杀,十二缺一就等你来了。”狼人杀是十二个人玩的游戏,为什么已经哟十二个人了还缺一?因为差一个上帝。
“那行,我打电话跟汉娜说一下。”高似道感觉现在回去了只会越想越乱,能找点别的事情做作分散一下注意力也好,就答应了下来。公交车里的广播忽然响了起来,“安岩五岔路口站到了,请需要下车的乘客提前往后门走,车辆行驶注意扶好扶手,车门开启请注意……下一站,高丽大学站。”
安岩主街很热闹,跟新村是没法比,但在城北东边的这片lc区已经算是格外繁华的地段了,小吃店、练歌房、台球室、居酒屋、网吧等等可谓应有尽有,周六明明大部分人不用来学校上课,还是有很多学生扎堆来消费。
“今的什么胡话,回来的路上被车给撞了?”高似道听得一头雾水。
“我不知道嫂子怀孕的事儿,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麻烦你的。”李琮赶紧解释到。
“别说你不知道,我都不知道。”高似道更蒙了,崔海娜居然怀孕了?但这不对啊,前几谁的?”
“何慧贞说的啊,她昨她偷偷跟着你们到了彩超室外面。”李琮二话不说就把同学给卖了,何慧贞也是政经学院的学生,比他们还高一个年级。
“我他么……”高似道词穷了,这些女人可真能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