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敏静平时总是很忙,但队长的死让上头给她们整个小队强制放了一周的假,所以她这几。高似道点了一份草莓口味的沙冰坐在二楼的最里面,因为这里是可以吸烟的,所以他一手rason的法式酸奶爆珠,一手加草莓酱的绵软沙冰,吃得非常爽。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我的时间很宝贵。”哪怕现在被放了一个星期的大假,裴敏静的作息时间与生活习惯也没有改变,还是做事干脆走路带风,将包里的材料掏出来直接放在了桌上,“这些就是你要的东西。”
高似道放下手里的不锈钢勺子,拿起文件袋里的东西不断翻看,并很快从里面抽出了一张ct造影图片,“问题就出在这里,根据法医鉴定的结果显示,吴寒星的女儿郑舒菲死于外力所致的肠道破裂,但你看她身上的多处骨折,没有一处不是新伤。一岁多的儿童身体骨骼非常柔软,身体长起来也非常快,所以很多遭受暴力的孩子总是恢复得很好,让儿童保护机构难以对父母定罪,但在她的ct里找不到之前受过伤的痕迹。”
“她的父亲和爷爷奶奶说谎了?”在郑氏一家的供词里,他们口径非常统一地称吴寒星精神很不正常,且经常性地殴打女儿,因为有被送去医院精神科的病历,警方最终采信了这一说法,这才把郑舒菲之死认定为被生母失手打死,而吴寒星本人也被认定为自杀。这张ct里的问题被指出来后,裴敏静便立即明白过来,郑家人之前必然做了伪证,“那可是他们的媳妇和孙女,他们有什么理由为凶手脱罪?”
“这个理由可就太多了,有可能是被金钱收买,也有可能是其他的原因,想知道具体的理由得重新进行调查。”高似道又拿出另外一张报告,是吴寒星死亡现场的照片,“努纳你看这张图,就没觉察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现场的血迹?”裴敏静擅长的是对付特异事件,对于凶杀案的调查并不熟悉。
“看这现场血迹分布,吴寒星除非是贴着墙且面对墙抹了自己的脖子,不然怎么可能喷得满面墙都是,却又只喷到了这一面
墙?根据我的分析,她应该是被人从背后压在墙上,然后被割开了脖子上的动脉。”当时墙纸只被撕下来一块,又贴满了黄色的符咒,所以高似道也不知道血迹是如何分布的,但从裴敏静这里拿到了当时的现场取证照片后,立马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最关键的是,我说的这些专业人士都是一眼便知。”
根据高似道提出的这两点,裴敏静还不能确定吴寒星的死是不是他杀,但已经有足够的理由让cb区警署重启对这个案子的调查,“虽然我不是检方的人,但最基本的正义感还是有的,我会通过自己的渠道重启案件的调查,不过你大老远地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在kakao里就能说的事情?”
“我这不是担心在网上谈论凶杀案不合适么。”涵国跟欧洲一样是立法保护个人网络隐私的,即便是在崔真实法案颁布之后,网络上的言论、信息、行为等都依然不会被强制公开,而最大的网路社交软件kakao根本不可能为了讨好官方而公开自己的数据库,让检方为所欲为地获取用户信息。高似道很清楚这一点,他就是想找个理由把裴敏静叫出来而已,“顺便再请努纳跟我一起去一趟祭基洞,那地方我一个人可不敢去。”
“原来是想让我给你当保镖。”裴敏静翻了个白眼,昨不定还有官方背景,不可能连打车的钱都不给报销。
“瞧你那点出息,我比你大几岁,就算不能报销也不可能让你出钱。”也不知道为什么,裴敏静觉得高似道很是亲切,如同自己家的弟弟一样,可能是大多数涵国人性格刻板,说话做事受到条条框框的约束,不像他这么自由奔放。
祭基洞内的吴汉民旧宅依然还空在那里,情况和他父母说的着急租出去显然不符,而两个穿着西服的男人站在空荡荡的客厅中间,拿着仪器东看西看,“完全没有灵体存在的迹象,可能这里也有专业人士来过了。”
“最近诸事不顺,也不知道是不是犯了水逆,可能要找师姐破一下了。”其中的一个男人长叹了一口气,不断地摇头。他的技能点都花在了坑蒙拐骗
上,对于占卜、通灵几乎一窍不通,遇上问题只能找师姐。
“走吧,这里没什么好看的了,等等,这是……”另一个男人忽然注意到了客厅墙纸卷起的一角,忍不住伸手去撕了一下,满墙的黄色的符咒顿时出现在了眼前,“这……下面封禁的是什么存在,居然需要这么多符咒?”
“看样子吴汉民当初担心的就是这东西,不过咱们怕什么,今不定咱们俩突破的契机就落在这上面。”
“呼。”撕下一张符咒,接着又撕下另一张符咒,每一次的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哪怕准备得再充分,灵体的诡异也不是寻常人所能轻易对付的,大概撕了十几分钟两人才把墙上的符咒都揭下来,“怎么会没有?”
哗啦,卫生间里忽然出现了一阵响动,两人被吓得一个哆嗦,下意识地就认为被放出来的灵体是在卫生间里,于是一左一右地站到了卫生间门口,结果他们刚摆好架势准备冲进去,就看到客厅玄关处的大门被打开了。
“呃,怎么还有人?”高似道是拿钥匙进门的,结果开门就看到两个大男人站在卫生间的门口,这两个人他还认识,就是早上站在高丽大学法学院后门处的那两个人,“你们是来看房子的租房客?”
“对,对。”因为对方是拿着钥匙开门的,两个撬锁进来的理所当然地认为是房主回来了,毕竟他们对吴汉民的人际关系也不清楚。
“天利教的杂碎,隔着十几米远我就能闻到你们身上的臭味!”裴敏静一把抓住高似道的肩头,将他拽回了走廊,然后自己一步踏进了房间,“是束手就擒,还是被我打成残废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