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缠绵,赫连澈就势搂住她跨在自己腰身两侧的大腿转到了床上,热吻不息,抬手勾落帷帐,将人儿轻轻放下,大手温柔轻抚过她的身体,带动丝丝酥麻之感。
吻褪身上的衣物,仅隔着一层亵衣,女子胸前那雪白的山峰呼之欲出。
芙蓉帐暖轻笼旖旎春色。
薄汗淋漓的二人喘着粗气暂停动作,相对而视,男子仿佛欣赏一件心仪的工艺品,灿若星辰的容颜间尽是痴迷与探索。
女子发髻微乱,云衣褪去露出冰肌玉骨,眼波饱含柔情蜜意,在男人炙热的视线里羞涩无比,下意识捂住自己胸前。
男人微微一笑,垂下头在她眉心落下温柔一吻,耳鬓厮磨,极尽欲望的声音显得沙哑无比,那么触动人心:“准备好了吗?”
女子一愣,羞涩点点头,回应:“嗯!”
“乖!别怕!”他像是在安慰一个乖巧的孩子,手臂穿过她的腰间,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背,手指所到之处皆燃起一片深深的渴望之焰。
轻轻分开她挡在胸前的手,动作极轻地揭开那略显碍事的亵衣丢下地,女子曼妙的躯体顿时在眼前暴露无遗。
男人直勾勾盯着她的胸前,仿若被眼前之物所震撼,漆黑瞳孔深处迸发出的光芒更加如饥似渴。
低头吻上去,立即引发女子浑身一阵哆嗦,轻柔妩媚的声音不由自主从嘴里飘出。
男人心火愈渐旺盛,眼神兴奋,扣着女子的手腕,十指交握置于头顶。
“嘶!”许是牵扯到了伤口,女子倒抽了口凉气。
赫连澈立即停下,幽深瞳孔里满是关切,询问:“怎么?碰到你伤口了?”
为了不扰了他的兴致,叶凌漪忍痛咬唇摇摇头,额头沁出层层冷汗。
赫连澈看出了她的逞强,不肯再继续了。
正要起身,却被一只小手抱住了手臂。
“阿澈!”女子咬着唇娇呼,似乎不愿意他就此作罢,看着他的漂亮双眼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气般迷离令人心生怜惜。
其实赫连澈又何尝愿意就这么半途而废,他身下早已躁动难忍,若不是她受伤了……
“乖,你的手臂伤了。”赫连澈苦笑。
就要移开身体,却突然被拉下,倒在薄被上。
不待他有所反应,女子便欺身坐在他身上。
“你……”赫连澈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做,双眼因愉悦而明亮无比。
“小伤!”只这么两个字包含了多少倔强与坚定的心意。
说罢,目光流转至他受伤的腹部,只见那伤口虽已结了一层薄薄的痂,却像一只血色的虫子般阴森可怕。
“一定很疼吧?”她失神。
赫连澈微怔,笑着摇摇头:“我是男人,这点伤还不算什么。”
“骗人!”明明刚才脸色那么憔悴,好似轻轻一碰就会毁坏这强装出来的坚强。
女子忍不住心疼自责,眸色动容,只觉眼眶一热,滚烫的泪珠便无声滴落在他的腹部,似连他的心脏也一起灼痛了。
“青鸢,别哭!”沙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心疼,抬手拭干她眼角的湿润,安慰般微笑:“有你在,真的不疼了。”
这种时候,竟还想着逗她开心。
女子娇嗔地看了他一眼,终于破涕为笑。
拿开他抚在自己脸颊的手,交握,动情对视半晌,终于垂下头,在他腹部的伤口周围落下温柔的吻,如细雨般轻和细密。
嘴唇的柔软触碰着男人最敏感的地带,一次次的撩拨带来的快感简直令人窒息,赫连澈闷哼一声,只觉得适才未消的火焰立即要爆出胸腔似的,身下充胀难忍,恨不得立马就要她彻底成为自己的人。
女子的眼神却随着他的那一声闷哼而变得神采奕奕,小恶魔似的,蜻蜓点水的吻一路往上,顺着他的胸膛吻上喉结,恶作剧似的用舌头画了几个圈。
男人经受不住诱惑,喉头艰难地上下滚动,立即搂紧了她的小腰,似要将她揉进自己躯体。
“青鸢,我想……”难忍满腔悸动。
未待他说完,一个炙热的吻覆了上来。
意乱情迷中的人早已丧失了正常的思考能力,双臂如游蛇,指尖若即若离地轻抚过他的腹部,引发阵阵快意,缓缓向下探索男人最炙热、傲然挺立的地带。
赫连澈方才错愕于她大胆的动作,旋即动情,吻势愈发热烈。
然而就在这至关重要的瞬间,门外的院子里突然传来余婆子唠叨的声音:“青枫这死小子,改天我可得好好教训,明明说了傍晚便带我家小儿回来的,竟是到现在还没影,真是不靠谱!”
乐芽随即附和:“大娘,你说得一点都没错!青枫就是不靠谱,上次我托他给我找个习武的师傅,本想学个一招半式的,以后好用来防身,他满口答应了,结果你猜怎么着?竟是掷石落水,毫无回应。大娘你可得帮我狠狠地教训他!”
一老一少两个女人达成一致,相视点头,好不是一副关系密切的婆媳模样。
叶骋站在二人身后,咬了口自街市带回来的串烤丸子,左顾右望,觉得奇怪道:“我阿姐呢?出门时还一副蚂蚁上了热锅,站不住脚的模样在等我兄弟,怎么这么快就不见了?”
这样一说,乐芽也反应过来叶凌漪不见了,踮起脚往自己的屋内看:“不在屋内养伤,会不会出去了?”
“不会吧?这姑娘,身上的伤还没好呢!万一有个什么意外,我可怎么向我家少爷交代?”余婆子亦忧心道。
屋内二人听着屋外动静,顿住了动作,抬眸对视,皆是哭笑不得的模样。
都不记得这是第几次正要切入主题就被打断了。
激情褪去的叶凌漪收回手,这才意识到自己在丧失理智的时候做了什么大胆的事情,羞得从他身上下来,侧躺着将脸埋进赫连澈的怀里,嘴里嘟嘟囔囔道:“刚才的事,你快忘了吧!”
古人保守,她可不想被他当做风流成性的那种人。
赫连澈浅笑,墨色欲滴的眼盯着她埋在自己胸前的头顶,一脸意犹未尽,故意道:“不可能忘了,已经做出的事怎么能忘?一辈子也忘不了。”
“赫连澈!”女子扬起脸,赌气般瞪大美眸。
赫连澈唇边笑意扩散,却将身旁人囫囵揽住,在她的眉心轻啄了一口,心满意足道:“希望你再多些这样的任性,毕竟你耍小性子的模样……”
话语稍顿,骤地贴上她的耳畔温声细语:“我很喜欢。”
简单几个字,因他低沉而暧昧的语气而充满了魅惑力,一阵电流似的,通过耳朵直击上心头。
叶凌漪的脸颊微热,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二人坦诚相拥,仿佛世上再也没有什么能比两情相悦更美好的事了。
依偎在他的怀里,垂目看着他腹部的伤,叶凌漪才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刚才脱衣服是不是准备换药?”
“这才回过神?本想让你帮我,可有些人不知道脑袋里装了什么,偏想歪了。”赫连澈笑盈盈的调侃。
“我……”叶凌漪正要反驳,想到他受伤是因为自己,又憋了回去,“算了,不与你计较!”
随手抓了件衣衫穿好,下了床,目光扫视一圈,终于在屋内的茶案上找到了药瓶。
“躺好!”叶凌漪拔开药罐,瞄了他一眼。
赫连澈依言,乖巧躺好。
动作仔细地将药粉细细撒在伤处,又从药篮里取来干净的绷带,在他的腹部薄薄缠了几圈,又瞥了眼那正枕着手臂,表情闲适看着她的人,波澜不惊地问:“赫连大人,皇门的事情解决了,接下来是不是又得去搜捕那所谓的黑水奸细?”
赫连澈挑眉,微讶异:“你都知道了?”
叶凌漪不置是否,赫连澈沉吟片刻,明了缘由:“青枫与你说的吧?”
包扎完成,叶凌漪拿着药瓶与剩余的绷带放回药篮,顺手拿起茶案上的两包零嘴,打开尝了块栗子糕,转身走回床边:“反正,你便是没时间了。”
赫连澈听出她话里有话,又看她垂着眼帘一块接一块地吃着栗子糕,心不在焉的模样。
陡然捉住她的手,探究般直盯住她的眸瞳深处,拉着她的手腕,就势将她手里咬了一半的栗子糕送进嘴里,品尝片刻,浅笑道:“真甜。”
叶凌漪收回手,表情略微不自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赫连澈审视着她,认真道:“有什么话便直说,你我之间不必藏着掖着。”
他这样说了,叶凌漪才抬起头来,吞吞吐吐道:“我想,昨日不是团圆节吗?听说城里有赏月大会的,可惜错过了,不过我听乐芽说过两天是乞巧节,你能不能……能不能……”
越说声音越小。
羞窘之下,叶凌漪涨红了整张脸。
赫连澈挑眉,期待着她的后半句话。
纠纠结结好一会儿,终于才鼓足勇气:“你能不能陪我逛逛?”
赫连澈怔住,良久一副大失所望的模样:“你要说的就是这个?”
“那你以为是什么?”叶凌漪纳闷。
“我以为你知道我的心思。”某男坏坏一笑,瞄了眼地上散落的衣物。
沉思片刻,再回过味来才知道这家伙是故意调戏自己,于是再次怒了:“你又耍我!”
扬拳作势要打人,却被人一把反擒拉进怀里。
以下颚抵着她的额头,那温吞的声音已经敛去了玩笑意味,变得低沉而认真:“叶骋说你像只热锅上的蚂蚁,等了我很久是真的吗?”
叶凌漪没有想到他会将叶骋随口说出的一句话记在心上。
愣了愣,点头。
“久等了。”
男人蓦地收紧怀抱,嘴角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仿佛抱着她就拥有了整个世界。
这一刻,叶凌漪也似乎参悟了爱情的真谛,仿佛自己跨越时间与空间的维度,不顾一切冲破阻碍而来,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刻、一切都是为了遇见他。
她享受着这份感情,享受着他所带来的心安,更庆幸在躯体内自己没有被叶蓁蓁的杀戮与执念同化。
只是,这样的幸福乍一看似天长地久,但具体能维持多久谁也不知道。
如果她有预知能力能见未来之事,想必也不会觉得这一刻有多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