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原四一路上了二楼,先是带着蛊师来到付棣摩的房间。
此时付棣摩刚好从睡梦中醒来,正觉得有些渴了,两只前肢屈起来,还没进一步动作,突然一道声音从门口冲进来:“付!付棣摩!你在做什么!”
付棣摩动作一愣,奇怪地看向蛊师,神情很陌生警惕:“你是谁?”他接着看到蛊师身后的封原四,当即认出这是他在草屋里见过的人,便问,“是你……我弟弟呢?”
“他去给你找解药了。”封原四指着蛊师,“他是救你的蛊师……不认得了?”
付棣摩再次看向蛊师,眼睛逐渐增大:“你……是你?”
蛊师方才还气势汹汹着,被这一个问句就打回了原型,他再度涨红了脸,缩起身体:“我……我就是……”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付棣摩似乎有很多问题想问、
然而没等他问完,就听封原四不耐烦地阻止了他:“有问题之后再问,蛊师,你再去检查一下,我带个人过来。”
蛊师听话地走过去,双手负着付棣摩开始做检查,付棣摩闻到了熟悉的气息,便也知道眼前的人就是蛊师,他放松身体,顺从地躺了回去,片刻后才想起来,连忙让蛊师给他倒了一杯水喝。
喝完水,封原四也拖着个人进来了。
自从封原四离开茶楼后,白条就没再醒过,也得亏他睡得沉,被封原四这么拖着走了一路都没有醒。
封原四将人拖到付棣摩面前,又让蛊师拿了把椅子过来,把人放到椅子上,问付棣摩:“蛊师按着你的要求给【血屋】写信,随后在信封上涂了毒,而这毒现在都在他身上,蛊师,你来检查一下,这毒是不是你放的?”
蛊师又去检查了一遍,确定这毒是出自他之手。
封原四看向付棣摩,一副赶时间的模样:“你说吧,为什么让蛊师下毒?你在森林里给弟弟传的【血屋】的信息又是怎么回事?”
付棣摩也没想到自己的计划居然这么成功,他瞪大了眼睛,打量着面前脸色青白昏迷不醒的人,扯了扯唇,忍不住笑出声:“终于!终于把你抓到了!”
他眼睛和付天摩
不同,是绿色的,因为激动,隐隐显出森森的绿光来,他瞪着面前的人,得意不已:“他是当年我们族内的叛徒!”
蛊师也从付棣摩的口中得知过当年族内发生的异变,不由得惊讶:“你是说他也是狼狗?”
付天摩摇摇头:“不,他不是狼狗,他是人类。”
话音一落,封原四又看到了熟悉的背景介绍面板。
原来,白条曾经做为走丢的流浪小孩,被狼族人,也就是付棣摩的父母收养,但因为狼狗一族和人类的不和,付棣磨的父母不敢告诉其他族人他的真实身份,于是便说这也是一只小狼狗,白条当时也信了,他以为自己就是一只小狼狗。
狼狗一族天生就会变型,可白条根本不会,他不管怎么试,都变不成狼狗的模样,于是他便跑去问付棣摩的父母,父母只好告诉他,他生了一场病,已经没有办法变回原型了。
伤心的白条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从家里跑出,误入了人类的领地,发现这里的人都长得和他一个样子,而且也都不会变形,他在人类的社会里漫无目的的行走,直到有一天,他碰见一个人,那个人听说了他的事,交给他一个瓶子。
“过几天你们要举办选举大会,把这个药水混进大家喝的水里,这样大家都可以变回原型,你也会变回去的,记住,一定要是所有人都喝,要是只有你喝了,那你就会被法力反噬,最终死去,相信我,这药只有喝的人越多才越有效,其他的族人他们都是狼狗,他们只要变回原型,毒素就会被排空的。”
白条听信了这人的话,带着药水回到村子里,在大家的水碗里下药。
然而他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变成狼狗,他跑去质问付棣摩的父母,得知这一切都是他干的,父母表示很失望,把真相都告诉了白条,但念及旧情,放过白条,让他这辈子都不要踏入狼狗族一步。
他们并没有告诉别的族人真相,因此在付棣摩追查时,才会震惊不已,但当时付棣摩发现付天摩竟然去了叛徒的店里上班,为免牵扯到付天摩,只好忍下来,决定先把解药找到再说。
“我弟弟比较傻,他根本不知
道自己最喜欢的店长居然就是那个他要找的叛徒,我也知道,以他的智商,根本猜不出我给的信息,所以我发出去的信息,根本不是给我弟弟的。”
付棣摩目光放远,叹了口气道:“林小姐平时带我去散步的那条路上,时不时的会遇见一些流浪狗,我有几次和他们聊天,得知在这个村子里,有个神秘的组织,每天都会悄悄的带走几只狗子,他们有几次听见那组织的人说,再说两天,就能把这里所有的狗都带走。”
“我当时猜想这事可能和我族人都被迫变回原型有关,也知道我身负重任,早就被对方盯上了,便决定留下点信息,这样总归有人发现我的线索。”
看来现在的线索都指向了那个背后的组织,封原四问:“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那天晚上,我照常在屋里休息,突然听见门外传来林小姐的声音,我想起来最近有传言半夜出门阴风会将人带走,便赶紧出门查看,没想到门外出现的并不是林小姐,而是那道怪风,我拼死抵抗,最终还是被打晕,带去了一处不知是哪里的黑暗洞穴。”
付棣摩努力回想着细节:“我感觉我昏迷的时间不算太长,也不知道对方把我带到了哪里,我在洞穴里摸索了会儿,不知道惊动了什么,当时周围太暗,我看不到对面的情况,费尽力气和对方搏斗,好在运气好,我从洞穴中逃了出来,为了躲避追杀,我误打误撞遇见了蛊师。”
封原四抓到了重点:“你从出来,到遇见蛊师,大概花了多久?”
蛊师一听就慌了,连忙摆手试图摆脱关系:“不,我,不是我干的!你们相信我!”
付棣摩安抚道:“我相信不是你干的,以你的胆子,第一天见到我就被吓得尿裤子了……你不记得了?”
蛊师:“……”
他涨红了脸,努力想把这段记忆从自己的脑海中删去。
封原四想起来在蛊师家树上挂着的衣服,暗到原来是这样,接着目光看向付棣摩,示意他继续说。
“我当时意识模糊,也记的不太清楚了,大概走了半小时这样。”
付棣摩受了伤的情况下走半小时到
的位置,在现实中应该要更短一些。
接着封原四又问了几个细节,确定没有漏掉的之后,便喊蛊师:“你先解白条的毒吧,让我问问他。”
蛊师方才睁开眼,从怀里掏出来一瓶药,从中倒出一颗给白条服下。
白条吞了药,缓了片刻后,终于清醒过来。
他刚一睁开眼睛,先是对上了一双幽绿的眸子,他眨了眨眼睛,迟钝地运动脑子,终于意识到什么,立刻一个鲤鱼打挺从椅子上跳起来。
“白条,好久不见啊,你可有想我?”
伴随着付棣摩阴森的话语,白条吓得抱紧了椅背,过于激动导致动作幅度太大,他哇哇叫了两声,便连人带椅地摔在了地上。
白条慌张从地上爬起来,下意识准备跑路,后背便踩上了一个脚印。
付棣摩被蛊师搀扶着,居高临下地问:“看我跑干什么?我会吃了你?抬头!”
白条心虚地转过头,看见在一旁嗑瓜子的封原四,接着看见另一旁递瓜子的沈业白,然后是小媳妇儿模样的蛊师,再然后是神气显显的付棣摩。
他便知道自己做过的事都暴露了,连忙起身抱住付棣摩的大腿求饶:“对,对不起!我当初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随后,白条又向大家解释了那年事情的经过,说的和付棣摩查到的基本一致,当封原四问起那人长相,他皱了皱眉头说,自己想不起来。
“我平时记忆还是不错的,见过的客人都能认出来,只除了那个人,我怎么都想不起来他的长相,就好像被人刻意抹去似的。”
封原四问:“那你之后没再见过他?”
白条摇摇头:“没再见过了。”
封原四又问:“付棣摩失踪后,蛊师曾经给付天摩写过很多封信,你为什么把信都扣住了?”
白条一惊,只觉得那条熟悉又害怕的视线再次怒气冲冲地落到自己身上,不由得缩了下脖子:“因为……”
他快速瞥了眼付棣摩:“因为……”
封原四不耐烦了:“因为什么?”
白条眼一闭,心一横,快速道:“因为我觉得那是陷阱!”
付棣摩都被气笑了
:“我是他哥哥,我会害他?你敢抢我信,你为什么不敢拿出来看看?”
“我看了!”白条似乎也被激了点火气,他大声驳道,“但是那每一封信上都写着,【来树林,你哥在此】,我曾去过几次,都见一群神秘人在树林周围埋伏着,你要我如何想这其中的居心?”
话音一落,全场都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