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墨宴修送进了学校,看着他渐行渐远的小身影,秦意竟然莫名的有些不舍!
明明这个孩子才四五岁,但她看着这个时候的分离,仿佛已经预见了将来。
秦意默默红了眼,直到看着团子的身影完全消失,她才沉沉叹了口气,“走吧。”
回去的路上,没了那个小开心果,两人的相处,仿佛又恢复了尴尬时期。
不过,秦意正感伤着小团子的事情,倒也没什么感觉。
半路上,倒是墨靳臣先沉不住气,忍不住冷声道,“舍不得?”
翻了个白眼,秦意无奈的回答,“有点。”
毕竟是养了这么久的崽,说送给别人看管,立刻就从眼皮子底下消失,要说不介意,那真是假的。
谁知,墨靳臣忽然嗤笑一声,没头没尾的开口,“我还以为,你是个没有心的人。”
愣了一下,秦意忍不住追问,“什么意思?”
但,墨靳臣却什么都不再说,只是专心的开着车。
或许是有了前面的话题打底,秦意也终于发现,两人之间的气氛,总有些怪怪的感觉。
不安的动了动,她轻咳一声,“宴修他,每年什么时候做体检。”
“快了,”墨靳臣随口回答,只是很快,他的神色又多了些凝重,“不管怎么说,这孩子健康最重要。”
“对,他跟别人,本来就不一样。”
一边说着,秦意小小的叹了口气。
要不是因为那个组织,她的团子又怎么会出现在这世上。
然而,她的话音刚落,墨靳臣眸子当场冷了下来,车子更是“吱呀”一声,被急刹车甩出一大段距离!
“你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
片刻后,秦意才后知后觉得反应过来,她居然不小心说出了团子的事情!
还是当着墨靳臣的面!
对上那双冰冷的眸,秦意心里猛地一沉。
这个男人一向聪明。
如果她今天说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
恐怕今天的事情,根本过不去。
沉默半晌,秦意有些奇怪的看他,“你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这下,墨靳臣也沉默了下来。
他调查秦意,已经成了两人之间,几乎是心照不宣的秘密。
但可惜的是,除了知道她是普州萨明大学的人,还有,知道她是a大的名誉教授,其他的,他对她一无所知。
像是看出他的想法,秦意抬眸,一脸无辜的看他。
“所有人都知道,我不过是秦家赶出门的二小姐,墨先生不知道?”
时隔许久,再次听到略显陌生的称呼,墨靳臣又是一愣,目光竟然瞬间软了许多。
男人黝黑的眸底,更是划过一抹复杂。
不知道为什么,对着秦意,他总是很容易相信。
若无其事将车子摆好,墨靳臣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淡淡的重新启动。
“你医术很好?要不要,帮宴修调理一下?”
秦意又是一呆,看他的眼神像是外星人一般。
“之前,你说过不同意。”
墨靳臣面不改色,“我现在同意了。”
男人的表情始终冰冷淡定,单单是看外表,秦意什么也看不出来。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
可想到小团子的身体,她只略微考虑了一下,就毫不犹豫的应下。
“可以。”
她的骨肉,能让她亲手保护,这是秦意求之不得的好事。
她这边想的认真,却丝毫没有发现,身旁,墨靳臣亦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从秦意第一次出现,墨靳臣就知道,这女人不简单。
越是相处,他的猜测越是被证实。
但同时,时间越久,他也越看不懂秦意这个人。
一回到公司,墨靳臣连文件都没来得及看,直接拨通了一个号码。
“最近,怎么样?”
电话那头,同样是男人的声音,却是不一样的吊儿郎当。
“怎么了?您这大忙人,还能想起我?”
“别贫。”揉了揉眉心,墨靳臣有些无奈,“我找你,是有事要问。”
“说呗!难不成你还要跟我客套两句?”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墨靳臣却还在犹豫。
他的办公室内,连助理都没在,但他却死死盯住一个方向,像是在看着什么人。
半晌,墨靳臣细长的手指敲击在桌面,许多次之后,才沉声发问,“当年,墨宴修出生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当然,他妈不是难产去世了吗?怎么?想她了?”
又是一阵沉默,电话那头,男人声音逐渐大了起来,“不会吧?墨少爷!那种女人,也值得你记到今天?”
“她生了宴修。”
“怎么生的还不一定呢!你别忘了,当年的事情,一直都不对劲!”
两人的语气都严肃了起来,墨靳臣也开始不耐烦,“那又怎么样?这么多年,我们始终都没有线索!”
“那更是证明,这个孩子,从始至终都是个阴谋!你当年根本不该接他回来!”
一听这话,墨宴修连一开始的目的都忘了个一干二净,直接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
他什么都能听,唯一不能提的,是有人不承认墨宴修的身份。
他早就做过亲子鉴定,这孩子他也亲自养了这么多年,又怎么允许别人置喙?
狠狠的将手机扔到了一旁,他才低头,认真看着各种文件。
下午,他还要早点去接宴修放学。
只是,那一份白纸黑字的文件,时不时总会有变化。
时而是墨宴修的脸,时而,是秦意的脸……
而另一边,秦意正漫无目的的走在街边。
为了逃过男人的追问,她选择提前下车。
但,到了这会儿,她却有些迷茫。
若是回别墅,那里没有团子,清冷的根本不像一个家。
可别的地方,她根本无处可去……
逛了半晌,她才伸手,拨通了温白的号码。
偌大的a城,她认识的人,也只有温白一个……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今天,连温白她也联系不上了。
秦意停下脚步,呆呆的站在路边。
以往,温白对她,虽然不是有求必应,但好歹,始终保持着联系。
今天……
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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