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当真只是兄妹吗？”
“这当真是你的真心话吗？”
“可你为何还要留着我送你的玉牌？”
小姑娘咬了咬唇瓣，情绪似乎也很挣扎，许久过后，她还是一连问道。
“玉牌？”
“我正打算还给你！”
记忆中的李天一，终于转过身，眼眸中尽显冷漠。
但回忆中的李天一能感觉得到，他在竭力压制着。
李天一很是搞不懂这两人，明明是相互喜欢的，为何都要这副做派？
一点都不大气！
说着，画面中的李天一就伸出手，将玉牌送到他口中的倩儿手中。
画面中的倩儿，额间一点红，显得楚楚动人，但在看见那块玉牌之后，一双楚楚动人的双眸，就染上了一丝寒意。
准确来说，是不甘吧。
“我不要！”
倩儿倔强拒绝道。
“那我扔了！”
画面中的李天一没有半分犹豫，抬手，就将玉牌往门外扔了出去。
门外，是高耸入云的山峰悬崖。
这一扔出去，根本就再也没有机会找回来。
“你当真如此绝情！”
倩儿唇瓣都快咬出血来，竭力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眼中恨意渐浓。
“你我身份有别，今生注定如此！”
李天一冷漠的回答道。
接着，便把手藏在长袖之中。
那一瞬间，李天一明显看见那块玉牌，并没有被他真的扔出去，还藏在手中。
“好，今天你说的话，我都会记住！”
“李天一，从此，峨眉，道门，世仇！”
短短几个字，道尽了两人之间的恩怨情仇。
画面中的李天一不再理会那位即将成为峨眉掌门的倩儿，转过身去，没有再看她一眼。
终于，倩儿彻底死心，绝决转身离开。
她走后，画面中的李天一微微叹息了一声，似乎很是疲惫。
画面在这里，也就中断了。
等李天一回过神来的时候，棺椁之中，那个像极了他的李天一，身子已经在慢慢消散。
就像是萤火虫一样，四散飞起。
不出意外的话，棺椁之中，躺着的就是刚才画面中的那个道门圣人李天一吧。
李天一不清楚自己，跟画面中这个李天一到底有什么牵扯，自己怎么会有他的记忆。
想了想，大概是因为玉牌的原因。
棺椁里面的李天一并没有攻击自己，只是让他看到了一些比较零碎的画面。
“主人，你手中的玉牌，应该是能保他尸身不腐的圣物。”
小龙灵说道。
“是吗？”
见对方马上就要消失，不知道为什么，李天一无比惆怅，内心里面似乎不太想让他消失一样。
下意识的就把玉牌放了回去。
果不其然，在玉牌回去的那一秒，棺椁中的李天一，就停止了消散，而且，飞出去的那些灵体，也开始慢慢重新汇聚起来。
脑海中的片段又开始了。
而这一次，竟是灵九儿出场。
在倩儿走了之后，灵九儿突然就出现在道门之中，那个位置的掌门椅子上，无论她怎么坐着，李天一都觉得，灵九儿总会给人一种与生俱来，压制不住的霸气。
只是，这时候的灵九儿，身上妖气要重很多。
她拿起桌上的葡萄，喂了一颗给自己。
然后媚眼看着李天一。
“她已经走了很久了！”
“为什么不跟她说清楚呢？”
“你心里是有她的。”
“哎，你总是对自己这么狠心。”
“你不知道，我会心疼的吗？”
灵九儿吃完葡萄，然后慢悠悠的站起身，走到李天一身边，带着几分玩味的说道。
灵九儿的容貌倒是没有任何变化，即便过去了这么久。
“呵，心疼？”
“我是道门宗主，而你……一个妖物，正邪不两立，何曾需要你心疼？”
这一次，画面中的李天一，说话更狠。
连回忆中的李天一都有种想揍他的冲动。
但他说完，突然就口吐了一口鲜血。
“活该！”
回忆中的李天一忍不住说了一句。
“哎，你就是嘴硬心软。”
“吃了这颗龙泪，你就会恢复。”
“我已经跟你说了很多次了，那件事，真不是我所为，你为什么总是不肯信我呢？”
灵九儿这一次是真心疼。
拿出一颗龙泪，递给画面中的李天一。
然而，画面中的李天一，正眼都不带瞧一下的，并冷冷说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我亲眼所见，你何须狡辩？”
“你走吧，我并不希望在见到你！”
画面中的李天一挥袖。
话虽如此绝决，但他没有跟灵九儿动手，可以猜到，他并不是像他所说的那样，真的将灵九儿当成妖物来看。
回忆中的李天一就有点想不明白了。
这个画面中的李天一，到底想干什么？
他心里到底装着的是谁？
明明情深义重的一个人，偏偏要给自己树立一个冷血无情的形象出来。
果真像灵九儿上次见到自己时，说的那般，从前的李天一，碰都不会让她碰一下。
“好吧，你心情不好，我走。”
“但你要记得，不要再继续伤害自己了。”
“龙泪我给你放在桌上。”
灵九儿显得颇为无奈，放下龙泪之后，便转身消失在道门之中。
她的那个实力，真的没得话说，来无影去无踪，好像一切都只是在弹指之间的事。
灵九儿迈着猫步走了，独留画面中的李天一一人。
好像撑了很久一样，最后撑不住了，蹒跚的走到正中间位置坐下。
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气。
最后看着灵九儿离开的方向，呢喃道：“九儿，你为我做了那么多，这一世，我希望是最后一世。”
“无论是你，还是倩儿，都是我不想去伤害的人！”
画面中的李天一始终没有吃下那颗龙泪。
最后昏过去，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画面再次终止。
李天一回神，似乎明白了不少。
三百年前的李天一是他，而画面中的这个李天一，也极有可能是他。
不过……是前世！
原来，自己跟叶倩倩，灵九儿已经纠葛了这么久。
看完那些画面，李天一是有切身感受到的。
此时，玉牌已经放到了棺椁之中，李天一身上，但前面明明凝聚起来的灵体，突然又开始崩塌，开始消散。
但这一次，跟前面一次不一样。
棺椁之中的李天一突然就直接变成了一道红光，然后一闪，没入李天一身体之中。
而先前那块玉牌，也重新回到了李天一手中。
这……
“你别消失啊！”
李天一心里面还有无数疑惑，没有解开，真的不想对方就这么突然消失。
一切预料中的危机都没有出现，却牵扯出了他前世的秘密。
李天一很想知道，自己跟叶倩倩后面到底怎么样了？
真的，那一世，两人就那么决绝，成了仇人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一世，他跟叶倩倩会不会也是注定的这种结局？
李天一不想是这样的结局。
他虽然顶着相师老祖的身份，但他绝对不跟他一样的想法。
他爱叶倩倩，所以绝对不会克制自己的这种爱！
至于灵九儿……
他总感觉有种很亏欠很亏欠她的感觉。
但这一世，他什么都不记得，也什么都重来了。
难道还要他来替他去还对她所有的亏欠吗？
可是……想着想着，也不全然是亏欠吧。
人心真复杂，想到这里，李天一突然就有点理解刚才画面中的那个李天一了。
太多的无奈，很多时候，真的没办法三言两语说清楚。
如果真的像刚才画面中所说，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那么这一世，他便逆天改命！
“小龙灵，你既然是我的本命剑！”
“那你是不是认识灵九儿，还有知道叶倩倩跟我的一些往事？”
李天一转身，看着小龙灵，微眯着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