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来我往,便在外面打了起来。
连清儿顾不得他们,对清醒了些的海棠道“你肚子里的孩子还未出生,你只要努把力他便可以出来,若是你先卸了力气,那你们二人都保不住了。你说,你是想让他活着,还是与你一起死去?”
“活着……”海棠咬着牙说道。
连清儿点点头,扶上她的肚子,眼神坚定的看着她,道“现在,你跟着我的指示,我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
许是被连清儿的眼神鼓舞到,海棠也完全没有方才稳婆吓的魂飞魄散之时的慌乱,她只一心相信连清儿,相信她可以护住自己和孩子。
“好,现在,深呼吸——”
海棠稳住心神,连清儿做什么她便做什么。
“用力!”
海棠觉得肚子一阵抽搐,想也不想的跟着用力起来。
连清儿一手放在海棠的肚子上,一边绕过去看她的身下,见到孩子黑黑的头发,当即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再用力,我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他的头发很黑,像你一样。”
海棠受到了鼓舞,立刻又用力起来。
孩子的头已经出来了,连清儿索性用手脱出孩子的头,喊道“加油,孩子的头已经出来了,再用点力,孩子便能出来了!”
“啊——”
连清儿随着她的力道,手抓着孩子的肩膀便拖了出来。
孩子已经全身青紫,显然已经被憋坏了,而且不会哭。
连清儿顾不得其他,先是拍打了孩子的屁股几下,见他不哭,当即将其翻过来,打开他的小嘴一看,里面全是像痰一样的东西,糊住了孩子的喉咙。
担心孩子当真窒息而死,她伸手便小心的帮他清理,一点一点的清理干净,然后又重重的打了他一下屁股,孩子这才虚弱的哭了起来。
外面听到小孩子的哭声,风声立刻朝打作一团的二人喊道“老爷,将军,别打了,夫人生了!”
令狐风一愣,俊脸便被挨了一下,他也顾不得还手,三两步跑到门前,问道“你说什么?夫人生了?”
“是生了,属下方才已经听到孩子的哭声了。”风声忙不迭的说道。
令狐风这才露出笑容,推开门走了进去。
连清儿正将清洗干净的小孩子递给小玉裹好,见令狐风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进来了,皱眉道“关好门,孕妇不能吹风,仔细过了病气。”
令狐风又小心的回去关了门,见不无不妥,这才走到海棠床前,也不顾空气里难闻的血腥味,低头便吻上了她的额头。
见海棠毫无反应,他皱眉问道“棠儿怎么了?晕过去了吗?”
“生孩子用光了力气累的睡着了罢了,等会儿便醒过来了。”连清儿盯着小玉包裹孩子,抽空回答道。
见小玉笨手笨脚的,便索性自己动手。
包好了小孩子,连清儿也不管令狐风,检查了一下周围,见没什么不妥,正想出去,想起来什么,便问道“你们可见到胎盘了?”
众人均摇了摇头。
连清儿回忆了一下方才的经过,敲了下额头,便回到了海棠的身边,掀起了她身上的被子。
“你干什么!”令狐冲愤怒的按住被子,“棠儿刚生产完,不能见风,你想做什么!”
连清儿觉得今天自己没被气死都是自己福大命大。
她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微笑道“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
令狐风一愣,道“当然你是。”
“既然我是大夫,现在我要给我的病人看病,你为何要阻拦我?”连清儿试图与他讲道理。
令狐风说道“孩子都生完了,还看什么病?”
“女人的病,你懂吗?”连清儿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继续问道,“你知道生完孩子,一块从你夫人肚子里出来的不仅是孩子,还有胎盘吗?”
“这个我是知道的。”令狐风点头道。
连清儿微笑着点点头,道“你知道就好,现在你夫人只把孩子生出来了,胎盘还留在肚子里,所以,我要把它取出来,你要留在这里看吗?”
“你!”令狐风顿时双眼猩红,“你怎么做大夫的,竟然犯这么大的错误!”
“我犯错误?”连清儿觉得自己气的快要七窍生烟了,这真的是那个护着宝儿给他收拾烂摊子的摄政王令狐风吗?
她觉得她是认错人了。
摄政王怎么会这么蠢!
她当即没了耐性,呵斥道“你是留在这里还是出去?不要再多说废话浪费时间了。”
“我留下盯着你。”令狐风说道。
听了这话,连清儿索性也不理他,自顾自的用热帕子净了手,这才又掀开了海棠的被子,将手伸了进去。
不多时,她本来白净的小手便被血水染红了,手里还拿着一个绿色的盘子一样的东西。
令狐风看了一眼,顿时紧张起来“胎盘怎么是这个颜色?难道棠儿是中毒了?”
连清儿原谅他是个直男没见过这东西,见他如临大敌的样子,只好耐着性子解释道“不是中毒,正常的胎盘也确实不是这个颜色的,而是紫红色。而贵夫人的胎盘之所以呈现这个颜色,原因是你的乖儿子在上面拉了臭臭。”
见令狐冲眉头皱了皱,连清儿以为是自己没说明白,便又解释了一下“意思是这上面是胎粪,贵公子不慎排在了母亲体内,因为孩子是与胎盘相连的,所以沾染上了,这无可厚非,你明白了吗?”
令狐风艰难的点了点头,道“明白是明白,就是有些嫌弃他了。这不会对棠儿的身体有什么影响吗?”
连清儿见他一心只放在他夫人的身体健康上,对他方才的所作所为稍微原谅了些,也耐着性子解释道“不会有影响,不过这也可能是导致产妇难产的原因。一般情况下,胎粪排在羊水里是会导致胎儿缺氧的,不过贵公子没事,是万幸。”
令狐风闻言眉头又皱了起来“是个男孩?怎么不是个像棠儿一样的女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