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看错了吗?
“她怎么了啊?”红雀不觉,一边给连清儿锤着肩膀。
“她脸上的伤要的太多,药材不够,不然用到一半贸然断了,会适得其反的。”
按捺住心中的异样,连清儿继续说道。
她也不是不愿意给容莲用,实在是材料太少了,不够啊。
红雀十分理解,她家小姐一向人美心善,如果有什么做不了的事情,一定有自己的原因,现在她只希望容莲不要因此多想,好好养伤。
“小姐,外面有一张帖子,是齐员外家的小姐送过来的。”白露在外面敲门。
“又是她。”连清儿无奈地笑了一下,“进来吧。”
白露进来,将一张帖子放在了桌子上。
连清儿打开,这齐小姐约她明天去牡丹园赏花。
平日里这些帖子也不少,不过连清儿鲜少应答,一来跟一群深闺女儿家,除了吟诗作对就是互相攀比,实在没意思。
另外一个便是她懒得去阿谀奉承。
不过这几天她心情不错,出门走一走也不错。
第二日,连清儿便坐了马车,朝着牡丹园而去。
这牡丹园据说是某一位雍朝皇帝游访滕州时,觉得此地风景宜人,气候温和,于是便修建了别苑一座,这牡丹园就是那时候开辟的,里面有名花名株无数,不少文人学者,大家闺秀想要一睹风光。
不过等到它终于可以接见外人的时候,已经是几十年后的事情了,牡丹园里百花凋敝,所剩不多。
后来这齐员外将园子买下,又花费数千金寻了不少名贵的花移植过来,让它得以重现当年的几分繁华。
连清儿对花没什么研究,要真说的话,品种她是分不出来,能不能用来做胭脂水粉倒是知道。
连清儿下了马车,齐小姐已经到了。
今日受邀的也不止连清儿,还有不少的小姐姑娘,令连清儿意外的是,连蔷竟然也在。
“清儿姐姐,每次请你出来,都说忙,今日好不容易出来了,可不能那么早走了。”齐小姐齐秋菱拉着连清儿的手分外亲热。
她的年纪不大,比连清儿还小一岁,性格非常活泼,连连清儿都有些招架不住。
不就是给她的母亲解决的多年的小毛病,让她惦记到现在。
“自然是不会的。”连清儿也跟着她笑了起来。
自从有了花娇阁,连清儿的社交面倒是宽阔了不少,今日齐小姐的邀约,来的都是小姑娘,明日要是郭湘和蔺灵茵的场子,来的就都是夫人们了。
连清儿跟着她一一认了几个姑娘,目光便落在了连蔷的身上。
“蔷妹妹今日怎么有空,来赏花呢?”连清儿饱含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亲娘还在床上躺着,妹妹还在牢房里关着,她还有心情来赏花。
“近些日子一直闷在家里,母亲怕我觉得闷,便让我出来透透气了。”
连蔷的眼底有深深的疲惫。
她也不想出来,可是父亲一听说今天的邀约里有滕州通判大人的千金,便要求她来和对方混个熟脸,最好是能搭上些关系,也好办事。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作为长女她也必须负起责任。
看着坐在一旁,周围花团锦簇,根本挤不进去旁人的冯楚芝,连蔷也是分外苦恼。
连清儿懒得听小姐们酸唧唧的诗词歌赋,带着红雀走上了小桥,欣赏着这些流觞曲水。
“对了,小姐,你知道连家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看着水榭里强颜欢笑的连蔷,红雀不由得偷笑。
连清儿便顺着她的话问道“怎么?”
“听说连三小姐新婚第二日,就有官差直接上恒家将人带走了,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不过传闻说是因为她刺伤了自己的母亲,犯了不孝之罪。”
连清儿知道这大概是连珏对外放出的消息,毕竟连薇刺伤戚氏也有不少人看到了。
“倒也不全是因为这件事。”连清儿叹一句。
“不过让我意外的是,恒家竟然对这件事不闻不问。”
按说连薇已经嫁给了恒南林,那就是和恒家荣辱与共了,怎么连薇出事,他们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谁知道呢,没准恒家根本就没把她当做自家儿媳。”红雀倒是很能理解。
任谁家摊上这样一个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敢刺伤的儿媳妇,都得退避三舍吧?
“二小姐今天来肯定是想找冯小姐走走关系的。”
连清儿不置可否,可看着那一脸倨傲,下巴都要昂到天上去的冯楚芝,也知道连蔷今日不会太顺利。
果然,凉亭里,连蔷正在被奚落。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连家姑娘吗,平日你你们姐妹俩总是一起出来,今日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冯楚芝长得十分貌美,可惜心高气傲,对和自己姿色差不多的姑娘从来都给好脸色。
“薇儿已经嫁人了,当是相夫持家,今日不得空。”连蔷亦是从善如流地回答。
“不过我听说的似乎不是这么回事啊。”冯楚芝哂笑一声,“不过你们家最近也算是非常热闹了,三小姐新婚当日拿着剪刀伤了自己的母亲,第二日便进了监牢之中,到现在还没放出来吧?”冯楚芝又说道。
“这些不过是误会罢了,我母亲已经大好,对妹妹失手之事并不责怪。”
“嘴还挺利,要我说,一个恒家,有什么值得你们一家死命地巴结,还弄出个姐妹相争的笑话来,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有脸还出来的。”
连蔷越是低声下去,冯楚芝变本加厉,毫不留情地讽刺着。
旁边的几人均是一副看热闹的架势。
连蔷憋了一肚子气却不能反抗,只不断地绞着自己的帕子,就差掉眼泪了。
饶是如此,冯楚芝也丝毫不肯放过她。
“连二小姐,摆出这样一副可怜的模样给谁看呢,这里可没有什么公子哥儿为你出头说话。”
冯楚芝啐了她一口,分外看不惯这幅模样。
齐秋菱此时也看出来一些门道,不过今日是她做东,也只能出来尴尬地打圆场。
“冯小姐,今日大家都是一起出来玩的,不要说这些了,我带你们去看看我父亲新种的牡丹,据说全大雍也没有几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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