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幼林这话一出口,龙镇国顿时打起了精神,再次看向龙幼林的时候,眼神显得有些异样。
见此状况,龙幼林赶忙本能的后退了半步,心里已经做好了低头认错的准备。
毕竟从小到大,他还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和龙镇国说过话。
“这些事谁告诉你的?”
龙镇国自认为,自己想要利用薛齐来考验杨洛的想法,就算是做梦也从来都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怎么这龙幼林就知道呢?
“这……这有什么好难的啊。您专门去过一趟泗水县,我就不相信你没有了解过杨洛,既然了解过就应该知道,萱萱和他的关系非同一般。”
“既然非同一般,但是你却并没有过分干预,这摆明了就是已经在心里面默认了这一切。再则后来人家杨洛又写出了关于国家未来铁路建设的草案,并且顺利通过之后,您也多多少少有些满意才对。”
“所以,后来薛家上门提亲,你不同意也不反对,反而是将这一切的决定权交给了萱萱,这难道不是在给杨洛引祸水啊?只是爷爷,你也不好好想想,薛家在国内树大根深,杨洛虽然现在有一定成绩,但归根到底,那还是处在上升期。”
“他怎么可能会是薛齐的对手,就以我对薛齐的了解来看,他极有可能会动用薛家的势力,给杨洛毁灭性的打击。到时候我那妹子知道会不会跟你闹翻天,我可不敢保证。”
龙幼林耸了耸肩,自己威胁不了龙镇国,难道龙幼萱还威胁不了吗?
到时候龙幼萱只需要稍微了解之后就会知道,这其实是得到了龙镇国的首肯,进而使得杨洛一败涂地,就以龙幼萱的性格来说,给龙镇国甩脸色那都是轻的。
“不错,不错。看样子以前是我小瞧你了,居然能分析出这么多。我确实是有意在考验杨洛,而且我说的那是让萱萱自己决定,可没有告诉过薛耀阳,只要薛齐能打败杨洛就行。”
“我相信萱萱会喜欢杨洛,也不是因为现在杨洛所拥有的一切。换句话说,即便现在杨洛真的一无所有,甚至吃饭都成问题,萱萱也一样会喜欢他。”
“只不过,这对于杨洛来说,可能确确实实有些沉重了一些,在面对薛家的时候,一个普通人会难以招架,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这样,既然你能知道这么多,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密切关注一下他们之间的较量,必要的时候该出手就要出手。”
考验归考验,但是如果因此打击到了杨洛的自信心,这可不是龙镇国想要看到的结果。
而且,早在杨洛写出那草案的时候,他在龙镇国的眼中就已经是一块有待雕琢的璞玉。
现在能说出这番,让龙幼林在暗中观察,一旦杨洛有需要就要及时出手的话,更是不难看出,在龙镇国的心里,或许已经当杨洛是半个龙家人了。
……
“目前市场情况怎么样?”
虽然还是没有想到太好的解决办法,不过杨洛却并没有在罗家三兄弟面前,表现得过分沮丧。
毕竟他们足够努力杨洛看在眼里,尽管可能当下的项目杨洛已经打心底里决定放弃,不过却并不代表双方之间往后并没有任何合作的可能。
“杨厂长,我们今天出去了解了一下市场行情,单价被他们压得很低,我们如果以同样的价格抛售的话,亏本显而易见。我们也尝试过联系一下之前有过交易往来的合作伙伴,只不过收效甚微。”
罗老大摇了摇头,看上去有些心气不足。
而且他们来河州的事情也不长,基本上和当地人之间,并没有建立什么过深的买卖关系。
现在同样的商品,对于他们而言,会选择价格更低的一方,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行了,别这么沮丧,同行之间的相互竞争,这是生意场上经常出现的事情,我们在竞争中逐渐被淘汰,那是优胜劣汰的自然选择,看开一些。况且,除了这个,我们也并不是一无是处。”
“这样,你们比对着对方开出的单价,我们也以同样的价格抛售,尽可能把我们的损失降到最低。”
齐平对方开出的价格,将手中现存的货物抛售一空,这是杨洛止损的办法,同时也是决定退出河州市场的信号。
罗老三狠狠一拳砸在了旁边的立柱上,显然对此心有不甘,可是他能有什么办法,他们已经做了他们能做的一切努力,最后也只能接受这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好了好了,你们别在这儿愁眉苦脸的,打起精神来,我们现在仓库里面还有这么多货物,我们的工作还没有完成,抓紧时间出货。”
罗老大使劲儿拍了拍手,在给大家伙儿鼓舞士气。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白色的桑塔纳从大门口冲了进来,险些没把垂头丧气的罗老三给撞到。
罗老三这会儿也是恼怒,回过身抬腿就是一脚,狠狠踹在了桑塔纳的车头上。
驾驶座上,惊魂未定的龙幼林赶忙顺了顺自己的胸口,好险自己刚才踩住了刹车,要不然这车轮下可就是一条人命。
“怎么开车的,有没有长眼睛啊?”
罗老三撸胳膊挽袖子上前就想要和对方干架。
“不好意思不好意,实在是不好意思,这车有问题,不小心差点儿没踩住刹车,兄弟没事儿吧?”
本来罗老三已经做好准备,要把肚子里面的邪火,一股脑的全都发泄出来。
结果谁知道,人家一下车就忙不跌的赔礼道歉,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罗老三也只是瞪了对方一眼,攥紧的拳头又送了开来。
“没事儿,下次开车注意着点儿!”
龙幼林连连点头,从包里面掏出了香烟,给在场的人一一递上。
“你应该就是杨洛,杨厂长吧?”
在走到杨洛身边的时候,龙幼林停下了脚步,面带微笑煞有介事的看着对方。
而此时杨洛也正在审视着眼前这人,心里面还在嘀咕,这张面孔怎么觉得有几分眼熟呢?
可是又无论如何在记忆中找不到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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