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也无法解释自己手中的刀,为什么会染有死者的血。
刘艳揉了揉太阳穴。
“江辰,你说这像不像是,凶手暂停了时间,然后从肉摊亲爱的手中拿过刀,杀了老大爷,然后又把刀塞回肉摊亲爱的手中?”
嗯……时间停止吗?很有想象力。
只不过这个情节,我只在岛国小电影中看过……
案子陷入了僵局,我和刘艳都找不到头绪。
不过我们两人有一个共同的认知,想要查明真相,得先弄清楚凶手的杀人动机。
他为什么要杀一个八十多岁,一只脚都迈进棺材里的老大爷?
“我们去查查老大爷身边的亲人吧,看看能有什么发现。”
我和刘艳去调查了,大爷一生未娶,是个光棍,并无子女。
老大爷的家并不贫困,甚至从装修来看,比镇上绝大数的住户都要富有。
我问了刘艳一个问题。
“老大爷为什么没有娶过媳妇?”
刘艳苦笑。
“你问我我去问谁……”
身体上有残疾?
取向问题?
或者年轻时曾有心爱的女人,发誓非她不娶?
这个疑问,我们在老大爷的邻居家,得到了答案。
老大爷隔壁的隔壁,有一个老大娘,岁数和老大爷差不多,同龄人。
说起老大爷,老大娘一脸的瞧不起。
“他活该娶不到媳妇!”
老大娘这话里,满满的怨恨啊。
“大娘,您跟大爷有仇吗?”
“我跟他没仇!现在的年轻人不太清楚,那老混蛋年轻的时候做过什么畜生事情!”
老大娘讲起了故事。
这个故事,追溯到了战争时期。
当时鬼子侵华,是沦陷区,但不愿成为外族奴隶的华,夏人民并没有放弃反抗。
他们在党的领,导下,组成了游击队,奋战着,反抗着。
游击队给鬼子造成了很大的损失,鬼子发动一次又一次的扫荡,要把游击队全部杀光。
有一天,一个浑身是血的游击队员,趁着夜色悄悄钻进了老大爷的家里。
那时候的老大爷,还是个年轻人。
游击队员告诉老大爷,鬼子在追他,让他避一避风头。
老大爷答应了,可鬼子挨家挨户搜索的声音,吓到了他。
他知道,一旦鬼子在他家里搜到了游击队员,自己也会被杀。
讲到这里,老大娘眼睛通红。
“那个畜生,为了保命,竟然跑出来找鬼子举报!”
“那个游击队员,才十四岁,还是个孩子啊!”
“畜生!王八蛋!”
“死得好!”大娘激动的心脏病都快犯了,我和刘艳赶紧劝她消消气,消消气。
“那个卖,国的畜生,谁会看的上他,当了一辈子光棍,活该!”
我心里生出一个疑问,会不会是这个游击队员的后人,前来寻仇了呢?
大娘听了我的疑问,直摇头。
“那个苦孩子一家人都被鬼子杀害了,他死的时候才十四岁,又没娶媳妇,哪里会有什么后人。”
这下,调查又陷入了僵局。
正当我们准备跟老大娘道别时,老大娘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我记得……当年那个小孩子,就是被鬼子一刀削掉了头……”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
离开老大娘家后,我们又去找了另外两家邻居,得到了另外一个线索。
住在老大娘家旁边的有个单身青年,他告诉我们,老大爷前几天的时候,精神一直不太好。
“我那几天见大爷走路的时候,总是念叨着什么,就好奇问了两句。”
“大爷好像失心了一样,一直在重复一句话。”
“他回来了……他回来找我了……”
我感觉,老大爷的死亡,不是忽然发生的,似乎早有征兆。
该调查的我和刘艳都调查了,案子又陷入僵局,没了进展。
天已经黑了,我邀请刘艳去我家吃顿饭,离得不远,用不了多少时间。
刘艳拒绝了,说还是先回局里整理案件,这个工作狂,也是够拼的。
我也不好再劝,正准备和他道别,刘艳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里说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看到刘艳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
等他扣掉电话,我问怎么了。
“又死了一个。”
这下轮到我表情变了。
又死了一个?
刘艳火速带我去了现场,没想到,仍旧是这个小镇。
死者叫赵石,是一名医生。
我们赶到时,赵石的妻子正伏在他的身体上嚎啕大哭,旁边的警,察拉都拉不起来。
死者的身边扔着一个染血的手术刀。
死者的腹腔,被切开了。
赵石的妻子哭晕过去,被送去医院,法医介入调查,很快出具了初步报告。
死者赵石的肝脏,不见了。
杀人取肝?
我有些头疼,刘艳也是,这起杀人案的动机,同样不明。
在互联网迅速普及,但民智提升却跟不上的这个年代,各类谣言通过互联网,大肆传播。
不信的话,你打开朋友圈,自己看一看。
有没有《震惊!黑心商家用塑料制作紫菜!》
有没有《千万要小心!牛奶和榴莲一起吃会死人!》
有没有《不要再让孩子吃肉松饼,那是棉花做的!》
有没有《某知名咖啡连锁店承认糕点含致癌橡胶鞋底原料》
有没有《小心酸菜鱼!医院出现人感染75病毒死亡案例!》
……
尤其是酸菜鱼这一条,每次有什么“新型病毒”出来,总和酸菜鱼过不去。
酸菜鱼怎么了,招你惹你了?
对了,还有更广为流传的一条谣言。
“几个人开着面包车专门抢孩子单身女人把肾挖走卖钱。”
我特别想问问那些相信这种谣言的人。
肾脏不配型挖走有什么用,炒腰花吗?
一般相信这种谣言的,大都是中老年人,他们的孩子好心帮忙辟谣时,往往会被这么怼几句。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这是为你好!”
“小心驶得万年船!”
“我就转发一下怎么了?”
殊不知,转发出去,就成了谣言传播的帮凶。
……
说回死者,他肝脏被人切除,肯定和器,官,移,植没有关系。
八成是仇杀。
死者的妻子晕过去了,不过这个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死者的助手,小何医生。
刘艳把小何喊去一旁做笔录,我也一边旁听。
刘艳问他。
“什么时候发现死者的,是谁发现的?”
小何脸色苍白,很明显还没从惊吓中恢复过来。
“是……是我先发现的。”
小何因为过度惊吓,几乎丧失了语言组织能力,我耐着心听完笔录,自己拼凑出了现场详情。
赵石是一个有名的内科医生,专攻肝脏方面的疾病。
小何,是他的助手。
赵石平时是在大城市的医院里上班的,他的女儿在国外留学回不来,这次放年假,他和妻子回镇上是来过年的。
小何刚好要从老师手里取一份资料,也就跟了过来。
资料取到了,赵石请小何吃一顿饭再走。
赵石的妻子在厨房忙活,喊楼上的赵石下来吃饭,可喊了好几声,楼上都没动静。
赵石妻子让小何帮忙去叫,小何走上去,发现房门是反锁的。
按照小何的说法,赵石工作的时候,很讨厌别人打扰,有反锁房门的习惯。
小何敲了敲门,没反应。
再敲门,还是没反应。
他边敲门边喊老师,仍旧是没反应。
小何觉得事情不对劲,低头一看,有血从门缝中流了出来。
他急忙喊来赵石的妻子找出房门钥匙。
门开后,赵石已经躺在了血泊之中。
这是全部的笔录了,做完之后,有警,察来给刘艳送报告。
根据现场的勘察,房间里并没有发现除了赵石、他妻子以及小何三人以外的其他人的脚印。
手术刀上,没有指纹。
另外上一起案子,那把斩头的大背刀上,也只有肉摊亲爱的自己的指纹。
除此之外,案发时赵石所在的卧室,窗户是反锁的。
我揉了揉太阳穴,刘艳也做了相同的动作。
按照小何的口供,他和赵石妻子两人能互相证明对方的清白。
密室杀人?这个案子,似乎比老大爷那个更棘手。
我问刘艳。
“刘艳,有没有可能是小何和赵石妻子同谋把史医生杀了?”
刘艳白了我一眼。
“你侦探看多了吧?”
他顿了一下。
“江辰啊,姐更怀疑,史医生的死,和肉摊前老大爷的死,是同一人所为。”
连环杀人案?!
“刘艳,这两个案子似乎没有什么共通点吧?”
一个斩头,一个挖肝。
“怎么没有共通点。”
我好奇心被勾起来了,刘艳是有经验的老刑警,说不定已经有了发现。
“什么共通点?”
刘艳叹了口气。
“匪夷所思啊!”两个杀人案的共通点是匪夷所思?这倒是没毛病。
不过硬说是同一个凶手所谓,牵强了些。
刘艳有不同的看法。
“江辰,你知道在一个镇子上,同一天发生两起命案的几率,而且杀人凶手是不同人的几率有多大吗?”
我又不是学刑侦的,当然不知道……
刘艳伸出右手,食指尖扣着拇指尖,勾出一个圆圈,后面三根手指头握着。
“近乎为零。”
听刘艳这么说,我陷入深思。
说实话,我现在也有点相信,这可能是个灵异事件。
毕竟,警,察就在镇里,敢顶风作案再杀一人,这杀手若是人,得多大的胆子、多粗的神经。
但同样的,我在赵石家中,也没察觉到阴气的存在。
灵异事件,不是鬼做的,只剩下一种可能。
怪!
怪能伪装成任何人,能篡改人的记忆,想要把怪揪出来,实在是太难了。
我把这个想法说了出来,刘艳也大为头疼。
“江辰,这事儿还得你出力,不把这只怪揪出来,它恐怕还会杀人。”
没错,怪是人们相同怨念聚合而成,它的存在,就是为了杀人。
想要把这只怪揪出来,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搞清楚这只怪的杀人规律。
怪杀人是有规律的,比如上次在医院里碰到的那只怪,它专杀与医护人员有矛盾的人。
“刘艳,你觉得,老大爷和史医生,有没有什么相同点?”
刘艳想了一会儿,然后……肚子响了。
“咕~”
他捂着肚子,满脸尴尬。
我忍不住笑了。
“你这饭,还是得吃啊。”
我再次邀请刘艳吃饭,这次刘艳没有拒绝。
从镇上到我家,走路只需要十几分钟。
回家时,姑婆早就把饭做好了。
姑婆露了一手好厨艺,满桌的饭菜,香味扑鼻。
刘艳话没说完三秒钟,他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
“啊啊啊,黑猫警,啊啊啊,黑猫警长……”
和刘艳认识这么久,我早就发现,他的手机铃声有两种。
一种是工作方面的电话,铃声是《黑猫警长》的主题曲。
另一种是亲戚朋友的打开的电话,铃声是……
“喜羊羊,美羊羊,懒羊羊,沸羊羊,慢羊羊,软棉棉,红太狼,灰太狼。别看我只是一只羊……”
每次听刘艳的电话响起,都有一种特别的喜感。
刘艳接起电话,表情变了好几变。
讲电话扣掉后,他伸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我这个乌鸦嘴!”“
我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又有案子了。
“走吧,镇子上又死了一个。”
我赶紧扒拉两口饭,免得忙活太久又饿了。
铁锤自高奋勇。
“亲爱的,我也想去!”
我没反对,刘艳也同意了,如果真是怪所为,万一打起来,铁锤是个好帮手。
我们三个,再一次赶到镇上。
这次死的,是一个小学老师。
男老师。
他死在了自己的家中,到达现场时,我十分后悔来之前又扒拉了两口饭。
我发现一个事情,你认为见过最惊悚的事情,总会在未来被刷新。
我只看了一眼死者,就忍不住的冲出去,把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去。
今晚的饭,都浪费了。
刘艳跟我一样,多坚持了一秒,也冲了出来。
唯独铁锤没事,她帮我们两个人拍背,一脸的关心。
“亲爱的、你们这是怎么了?”
刘艳摆摆手。
“没事,没事……铁锤,你真该加入我们刑,警队,我们队伍就需要你这种胆大的同志。”
等缓过劲儿来,我们再次回到了案发现场。
在场的警,察和法医,没一人笑话我们,看他们苍白的脸色,估计刚刚也吐过了。
死者的模样,实在是太惨了。
死者坐在家中客厅的餐桌前,他的脑壳子,不知被什么利器给掀开了,露出了白白的脑花。
如果仅仅是这样,我和刘艳都可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