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咱们小阿柔竟然都会救人了?那阿柔跟娘亲说说,你救了谁呀?”长公主调侃她,又见她似乎并不是很高兴,又问道“怎么啦?救了人是好事,阿柔怎么不高兴呀?”
傅元柔见长公主开口问了自己,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把自己救下阿隽的前因后果告诉了自家娘亲。当然,至于自己为何要救他的真正原因,自然是不能说的,只说是看他实在是太过可怜才救下了他。
长公主听罢,眉头微蹙,思索良久,才问道“那少年现如今可还在医馆?”
“在呀,阿柔让他在医馆好好养伤呢!”傅元柔心里知晓自家娘亲肯定会对这件事起疑,肯定会问阿隽的去处,便笑眯眯的回答了。
长公主听罢,才稍微松了口气,一只手搂着阿柔,一只手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子表扬道“既如此,便让他好好在那儿养伤吧。此事阿柔做的很棒!待你爹爹回来娘亲会告诉你爹爹,让爹爹好好奖励阿柔,好不好?”
傅元柔听着阿娘又是像哄小孩儿一般哄着自己,也是觉得有些无奈。不过她也早已习惯了,毕竟自己在众人眼中还是三岁小女孩。因此,她早已在心中坚定了要好好珍惜这一世的时光。
回想起上一世,自己无父无母,小小年纪便经历了多重磨难。好不容易有好心人收养自己,没过多久,他国铁蹄踏碎了山河,国破家亡,烽烟四起。在那一段日子,他国异族视百姓为牲畜,视人命为草芥。百姓流离失所,哀鸿遍野,人人易子相食,随处可见尸骨,身处其中仿若人间地狱一般。
而自己前世的养父为了救自己,竟惨死在外族铁蹄之下,临死之前嘴里还一直喊着“快跑!快……跑!”
回想起前世那些刻在灵魂里的记忆,傅元柔内心还是十分难受。不过思绪拉回,她稍微调整了一下心态,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撒娇一般地回应长公主“好的呀,娘亲!阿柔想要爹爹陪阿柔去一趟医馆!阿娘,您帮阿柔说,爹爹肯定会答应的!”
傅元柔为何有此一说乃是因为自己猜测阿隽之事恐怕是涉及到官府了,而自家爹爹又是圣上亲封的正三品晋州刺史,这晋州刺史乃是除了本州都督之外晋州最大的官!
说到都督,太祖皇帝曾拟分全国(除京畿外)为二十四州,同时设立二十四个都督府﹐令都督纠察所管州刺史以下官人善恶,而各州刺史对都尉负监察之责。晋州作为四大重大军机要地,为防刺史都尉沆瀣一气,均将都督府设立于城外,除陛下亲临或有持陛下亲令者之外,无令不得入城。
因此,此事恐怕需要让自家爹爹先去见见阿隽。如若此事只是单纯的只是违法持刀、图谋不轨,便也就罢了,只需将犯罪之人抓住入监或处斩便是。可如若真如自己所想,此事涉及到都督府府兵或逃兵,恐怕是要走上一趟都督府才是。
傅元柔手里紧握着前不久从皇帝舅舅那处薅来的正面刻有九爪龙纹、背面刻有‘如朕亲临’字样的玉佩,心里想着唉!看来自己当初开口要这东西是要对了!亏得自己当初觉得这东西戴着着实凉快,便一直随身戴着。否则现如今要从自己那堆平平无奇堆积成山的‘奇珍异宝’里找到它,恐怕是要费一些时间。
“好好好!明日你爹爹正好休沐,娘亲明日就让他陪着你去。之后你还可以让你爹爹带你去逛逛东市,好好玩耍一番,怎么样?”长公主搂着傅元柔一摇一摇的。
傅元柔知道,只要自己娘亲出马,爹爹是绝对不会不从的,高兴的亲了一下娘亲的脸庞,说道“那阿柔谢谢娘亲!娘亲对阿柔最好了!”
长公主温柔的笑着,双眼眼神温柔,嘴角上扬,才刚要开口说话,便听红梅进来禀告“夫人,爷回来了!”
话音刚落,门口便出现了傅元柔的爹爹,他风尘仆仆的样子,一坐下便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水喝了下去。傅元柔回想起前几日,自家爹爹每晚都会晚些时候回家,甚至有几天是直接宿在了衙门的,因此正奇怪为何爹爹今日这么早回来呢,爹爹就开口说道“此前之事今日终于有些眉目了!”。
长公主一边起身为他整理衣着,一边说道“哦?那可真是太好了,也不枉费你这几日的日夜奔波了。”随后又停顿了一下,屏退下人,笑着说道“老爷,如今阿柔还带了一个好消息给你呢!”
“哦?是何好消息?莫不是阿柔考了个书院小状元回来?”傅绍均调侃道。
傅元柔听后又暗地里白了他一眼,心想,自家爹爹真的是每每跟他一起都要调侃自己一番,真真的小孩儿心气!
“爹爹!今日救人了!”傅元柔负气道。
“救人了?”傅绍均上下打量了傅元柔,随后蹲下身子对傅元柔说道“阿柔这小小年纪小小身板的,爹爹真是难以想象呀!”
傅元柔气急,重重的垂了自家爹爹一拳,气道“爹爹!阿柔已经三岁了!不是小孩儿啦!爹爹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阿柔不爱听!”
“好好好!那爹爹不说了。阿柔来说好不好?”傅绍均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心里叹道没想到自家闺女小小年纪力气却如此之大,将来要是嫁不出去可该如何是好。
傅元柔此时正在气头上,便背过身来不理傅绍均。长公主早已习惯了傅绍均逗孩子的情景,一开始还会阻挠,后来发现阻挠了也没什么用,便任由他去逗了。她轻柔的开口说道“驸马,还是妾身来说吧!”
傅绍均一听公主喊出‘驸马’二字的时候,便尴尬的碰了碰鼻子,站起身来,恢复了平时对外人的那副假模假样的正经模样。
傅元柔见傅绍均被自家娘亲一句话就给镇住了,便自顾自的嘀咕道“哼!爹爹就知道欺负老实人!假正经!”说罢还觉得不解气,又“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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