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正月过去,进入了逐渐忙碌的二月。
姜眠站在田埂上,望着绿油油的麦田,对一旁的谢二婶道,“麦子长得这么好,多亏二婶了。”
谢二婶连连摆手,“我们也没做什么,是你家庄稼长得的好,我种地这么多年,还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的,都不用太过操心。”
毕竟不是普通种子,长得不好才奇怪呢。
姜眠笑了笑,“我们再去看看其它的。”
……
察看了庄稼一番,姜眠就回去了,刚换好衣裳,就听到沈念笙在门外道,“眠眠,刘东家来了。”
姜眠应了一声,便快步走到了堂屋,笑着和刘东家打招呼,“刘东家是带了药种来寻我的?”
“是的。”刘东家打量了一番姜眠,见她气色很好,想来这个年过得很是不错,才继续道,“还得向姜娘子讨问你之前提的法子。”
姜眠点头,“这不难,待会儿我将法子写纸上,刘东家带回去便是。”
能解决这个困扰她多年的问题,刘东家面上都快笑出花儿来了,“药种都放在马车上,我让车夫搬进来,全交给姜娘子了。”
“好,待处理好药田,到时药种也能交给刘东家。”姜眠道。
姜眠做事有条理有信用,刘东家很放心,虽说她年纪比自己小了不少,可自己每每与她交谈,总是能感到身心愉悦,完全不存在辈分一般。
这也是奇了怪了。
姜眠很快就把改善酸性土壤的法子写好了,刘东家看了之后不住点头,“原来如此,不曾想石灰还能有这作用。”
“农家肥也必不可少。”姜眠定声道,“这纸另一侧是我写给刘管事的,她看了就会明白。”
那这纸可不能丢了!
刘东家小心地把这纸对折收好,那十分紧张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呢!
姜眠扯了扯嘴角,这倒也不必!
送走刘东家,姜眠把所有种子搬回房里,塞入了空间。
正准备写下一期的话本子,敲门声响起了,姜眠应了一声,“进。”
这次来的是沈念瑄,许是走的太急,他呼吸稍稍有些喘儿,姜眠好奇道,“什么事这么急?”
沈念瑄顾不上休息,面露不解,“赵夫郎为何找你?!”
有消息了?!
姜眠语带激动,“他在哪?”
沈念瑄皱眉,“你还没回答我。”
姜眠摆了摆手,“回来再说,你先告诉我。”
见她是真的急,沈念瑄直接道,“就在我们屋后的小径,我让他在那等你。”
“谢了!”
话音还未落,人就没影儿了。
问完就跑,都不多说一两句,沈念瑄瞪了姜眠背影一眼,转而回了自己屋子。
赵夫郎在原地踱步,他是既纠结又是害怕,可架不住姜眠这个魔头,没见姜大娘现在都没想着去找她的麻烦吗,他……他又能如何?!
唉!
他这么这么难!
大老远的就看到赵夫郎在揪头发,姜眠都担心他把自己给揪秃了,本来就是小人嘴角,要是连头发多都没了,那得……
姜眠赶紧停住脑子里的想法,生怕辣眼睛,待停在赵夫郎面前时,不紧不慢的问道,“你阿姐有何消息?”
姜眠一出现,赵夫郎腿就止不住的打抖,咽了一口唾沫才低声道,“叫我们想办法再让你去一趟清风寨。”
再去一趟?
姜眠皱眉,“只有这句话,没多说其它了?”
对上姜眠如刀子般的眼神,赵夫郎心头颤了颤,连连摇头,“没有,阿姐向来就是这般,有何交代都是一句话。”
他现在这般畏畏缩缩,哪还有当日对顾夫郎的颐指气使,姜眠饶有兴致的看着赵夫郎,“若是我不去,你阿姐会如何?”
弟弟对阿姐言听计从百依百顺不奇怪,就是不知道若是他没完成交代,那位五当家是恼怒还是会另想法子?
听出姜眠话里的其它意味,赵夫郎头垂得更低了,“我不知道……”
向来他都听阿姐的话,不然也不会嫁给姜小草这么多年了。
姜眠啧了一声,“说来也是奇怪,我想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想通,既然你阿姐不喜我,为何不在我刚生下的时候就把我弄死?”
作为一个土匪,对一个不喜的孩子,弄死就弄死了,随便吓吓老姜家的人,想必她们也不敢报官,可她却没有,还这般迂回。
真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赵夫郎嗫嚅道,“她从不和我解释,我如何得知……”
姜眠鄙视的看着赵夫郎,“你们好歹是姐弟,不是上下级关系,关于你阿姐的事,你都说不知道,我不得不怀疑你之前都是骗我的。”
“没有!”赵夫郎为自己辩解,“我们父母在我十二岁那年就不在了,阿姐比我大三岁,独自一人出门挣钱,却迟迟没回来,堂婶不得已才养了我。”
“她是我十七岁那年才回来的,我才知道她做了清风寨的五当家,她在外经历了何事从不与我提起,只是安排我嫁给了姜小草。”
“之后的事都说与你听了!”
二十岁就能当了清风寨的五当家。
此人不简单啊。
姜眠问道,“那你一直没找到那物件,她不怪你?”
赵夫郎摇头,“没有。”
一面围着赵夫郎转,姜眠一面摸着下巴,“你阿姐是清风寨的五当家,肯定不缺钱啊,怎么没给姜月月这个侄女儿私房钱?”
姜眠的话像一把刀子插入赵夫郎心间,疼的他说不出话来。
姜眠却是继续道,“别说李家儿郎了,稍稍运作一番,日后镇上的、县城里的大好儿郎也不是不可能,为何需得你们如此操心?”
嗖!
又是一把刀。
赵夫郎面色发白,双唇颤抖。
“唉。”姜眠不可思议地看着赵夫郎,“该不会……你阿姐从头到尾都是骗你的吧?”
嗖嗖嗖!
赵夫郎捂着胸口,抬头看着姜眠,“不,不可能!”
姜眠笑着摊了摊手,“我只是按情况分析,信不信在你,我又没吃亏。”
“你为了她的目的牺牲了自己的姻缘,她连你女儿的婚娶都不管,我可没说错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