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正是张大宝的家中起火了,她正对着几个夫郎怒骂道,“没用的东西,柴火都怎么放的!现在好了,今后就睡棚子吧!”
本以为过了个年,她的霉运就能就没了,这才二月呢,她连房子都没了!
一个夫郎低垂着头弱声道,“我们也不知道那些柴火怎么就到屋檐下了”
见他还在狡辩,张大宝就怒上心头,刚想再开口骂上两句,就被村长严声打断了,“现在是追究过错的时候吗?!”
“还不快去打水救火,没见大家伙都在帮你们家呢?”
村长发话,张大宝不敢不听,转身去挑水了。
姜眠知道是张大宝家起火的时候,就不着急了,她可还记着她卖了念笙的仇呢。
有这想法的还有两兄弟,不过来都来了,也没转身就走,火势不小,要是不及时灭掉,隔壁房子可就危险了。
张大宝挑水回来就见姜眠也在帮忙灭火,吓得她差点没担稳,不然两桶水就白白挑了。
姜眠没搭理她的惊惶失措,在她看来,恶人自有恶人磨,如今张大宝的现世报不就来了?
由于火势太大,离河边又远,加上风大,饶是帮忙灭火的人不少,隔壁房子还是被波及到了,众人皆是忙活到了第二天早上。
待三人灰头土脸回到家里时,却发现家里出事了。
与此同时,县城丛家。
“娘子,我们按您的吩咐把人带回来了。”为首的黑衣人垂首恭声回话。
丛芳玉刚起来就听到这个好消息,心情不免大好,她吩咐项夫侍给那人一张五十两银票,黑衣人拿到赏赐便躬身退下了。
“娘子,若是毕娘子知道了这个好消息,怕是要高兴坏了,娘子也不必再替毕娘子担心了。”
项夫侍是个心思活泛的,他能在丛芳玉身侧服侍,且受宠不断,就是因为他极其擅长揣摩丛芳玉的心思,且向来一说一个准儿。
这不,丛芳玉听了,咯吱咯吱笑了起来,“还是你懂我,改日我有空了,再带你出去买些首饰。”
项夫侍闻言更为殷勤的奉承,直到把丛芳玉夸得天上有地上无时的时候,她才道,“好了,我得先去看看那乡下男子是何等性子。”
“竟能把我好姐妹勾的魂儿都没了。”
沈念卿醒来时,发现自己已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里,未等他理清思绪,就见门被打开,一男一女一前一后向他走来。
即使衣衫狼狈,浑身都被束缚住,却丝毫不损沈念卿的风采,他如玉般的俊颜上尽是镇定从容,看得丛芳玉眼里闪过一丝意外和赞赏。
不说沈念卿只是一个乡下男子了,就连她的几个夫郎见了她也是会下意识的讨好,她对沈念卿怎能不意外?
项夫侍自是注意到了丛芳玉的神色变化,他不动声色的提醒她,“娘子,这男子与毕娘子果然相配。”
哼!
又是一个狐媚子!
他好不容易在一堆夫侍中杀出重围,可不会让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娘子的心给勾走了!
丛芳玉赞同的点了下头,“你说的对,待会儿惠宁来了,她定是高兴不已。”
虽说她对沈念卿有了两分赞赏,可相比较起来还是好姐妹更为重要。
见他们二人当着他的面就讨论起该如何安排自己,沈念卿眼底闪过一抹讽意。
从他们的穿着打扮上不难看出,眼前这女子家里不是有钱便是有权,他一个乡下已嫁男子竟然也有被人强撸到富贵人家的一日。
还真是世事无常。
丛芳玉与项夫侍咬完耳朵,一面等毕惠宁,她一面与沈念卿闲聊,“你放心,我好姐妹很是喜欢你,你跟了她,日子绝对比在乡下好过多了。”
沈念卿也没有闭口不言语,他需要了解自己目前所处的状况,以便更好的随机应变,他问道,“我这是在哪?”
一般人若是被绑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有这样的问题也很正常,丛芳玉只当他是愿意留下,便也认真答道,“宝和城丛府。”
姓丛?
沈念卿垂眸思索。
宝和城里有三大富户,便是褚家、丛家、路家,褚家与丛家是世交,两家关系向来很好,生意上也多有合作,共同抗压近几年势头猛起的路家。
方才那夫侍说的娘子姓毕,那对他另有心思的便不是褚家的小娘子,沈念卿心里不免松了一口气。
若他的去处是家大业大的褚家,他要想逃那便是难如登天,且家里人想必也知道了他失踪的消息。
以他对姜眠的了解,她定是会不顾自己的安危来寻他,他还是得自己想法子逃了才是。
思及此处,沈念卿作势对丛芳玉口中的好友很是感兴趣,“我就是一个乡下男子罢了,不知是哪位娘子竟会喜欢这般不堪的我?”
丛芳玉对沈念卿的识时务很是赞赏,“她姓毕,是县衙里毕主簿的二女儿,她人长得温柔娴静,且爱吟诗作画。”
“不是你那个乡下的粗俗妻主能相提并论的。”
听她这般贬低姜眠,反驳的话已到嘴边硬生生被沈念卿咽了下去,他没接这话,转而问起其它的,“我从未见过毕娘子。”
“她为何会对我感兴趣?”
丛芳玉却是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这个啊,就要你自己去问她了。”
她话刚落,就见有个仆人进来禀报,“娘子,毕娘子来了,她正在您屋里。”
丛芳玉应了一声,“知道了,你把人请过来。”
她说着,又看向了沈念卿,“刚说到她,她就来了,你们果真有缘分啊。”
本以为沈念卿会娇羞或是高兴,谁知他竟对着自己笑了一下,看得丛芳玉心跳都乱了两拍,未等她开口,就又听他道了一句,“我们也有缘,不是吗?”
这语气如情人间的呢喃,勾得丛芳玉心尖儿痒痒。
项夫侍在一旁看着,气得他差点咬掉一口银牙,正想说话,就听毕惠宁的声音从屋外传了进来,“芳玉,你怎么一大早神神秘秘的?”
毕惠宁一面嗔着,一面踏入屋内,待真的看到她梦里那张魂牵梦绕的容颜时,她心头颤动不已,面上却是如往常无异,“芳玉,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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