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没想到他眼睛这么尖,这都能看出来。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
“嗯,我信妻主。”
姜眠高兴了,“为何?”
“因为妻主对这三个字圈圈又叉叉,显然是有没弄明白的缘故。”沈念卿道。
“唉。”姜眠叹气,“瞒不过你。”
沈念卿作洗耳恭听状,姜眠抿了抿唇,“如果,我本来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可后来突然出现一个人,她与我有相同的脸,你认为这是何故?”
“有三种可能。”沈念卿垂眸,声音淡淡,“第一种,你当时是假死,后来有了新身份。”
姜眠小脸鼓成包子,这也并非不可能,可刘茗告诉她,原主娶了沈家兄弟,清风寨的人就撤走了,所以她们定是来不及救下原主的。
她还在思忖,就听沈念卿接着道“第二种,你还有个双生姐妹,她与你有相同的脸完全合理。”
这下,姜眠脸更鼓了,便宜爹没说过这个啊,她怎么可能还有个双生姐妹?
“第三种,她只是同你有相似的脸而已,其它无甚关系。”
姜眠点头,“你说的是。”
沈念卿抬眸看她,“你怎的突然想问这个?”
姜眠清了清嗓子,“我就是好奇。”
“我倒是认为你说的平阳王同清风寨有关系。”
姜眠双眸有瞬间的失神,脑海里有什么重要的线索一闪而过,只是速度太快,她没能抓住。
沈念卿拿了张干净的宣纸,一边提笔一边道“若是你不在了,清风寨的人能甘心二十年的布局?”
“不能。”
“你的脸既是同皇太女有四分相似,她的也有。”
姜眠如醍醐灌顶,“清风寨的人也可推她来当少主子!”
沈念卿摇头,“之前依你所言,五位当家对皇太女颇为忠诚,定是做不出混淆皇太女血脉的事,所以第三个可能不存在。”
他说着,在无关系这一点上画了个叉。
听他这一通分析,姜眠心脏跳的很快,好似事实真相就快浮出水面了。
“第一个可能也可否决,不存在假死。”姜眠道。
“嗯。”
纸上假死两字又被画了个大叉。
就剩双生姐妹这一点了。
两人同时陷入沉默。
半晌,姜眠道“我去问问我爹。”
沈念卿拉住姜眠,“我记得你曾说过,姜家老太太与你爷爷在你出生的那一个月相继离世,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蹊跷。”
姜眠自是记得,她当时还怀疑是赵夫郎动的手脚来着,现下看来,当时怕是有内情在。
姜眠接过笔,开始反推,“若是我真的有双生姐妹,那么,她是刚生下来被清风寨的人抱走了?姜家老太太的离世是清风寨的人动的手脚?”
“我若是不在,清风寨的人推她上位顺其自然,可我若还是活着,那么……”
姜眠脑子里只觉得乱嗡嗡的,一时没了言语。
沈念卿拉着她到沙发上坐下,“别想了,我们现在没有证据,只是猜测而已。”
姜眠想了想刘茗说过的话,现在是越发肯定这其中有问题,良久,她道“念卿,我们得做好搬离大山村的准备。”
“好。”
他也没问理由,直接答应了。
姜眠有些不放心,道“我去找我爹。”
顾夫郎正在厨房里炖鸡汤,看见女儿过来了,他笑的双眸弯弯,“大花,你忙好了?”
姜眠挤出一个笑,拿着烧火棍在灶台前添火,漫不经意地开口,“爹,您当年只生了我一个女儿吗?”
顾夫郎嗔她一眼,“傻孩子,说什么浑话,当然只有你一个。”
“您是不是忘了从前的事了?”姜眠问他。
顾夫郎不假思索地点头,“是啊,就记得嫁来姜家后的事了。”
“那您还记得怎么嫁来姜家的?”
“我被你娘从山上捡回来的,与赵夫郎一起跟你娘草草的办了拜堂礼,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嫁给你娘了。”
姜眠叹气,这与赵文说的对上了,那顾夫郎身份没问题。
“爹,那你有孕在身的时候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比如对肚子比较大?”姜眠仍旧不死心。
虽然不知女儿为何会问这些,顾夫郎还是想了想,“当时家里没什么吃的,我也就能勉强填饱肚子,与村里其他孕夫没甚区别,你生下的时候就像只猫崽子似的,我当时都担心养不活你。”
他说着,眼眶又红了,“幸好,你平安长大了。”
便宜爹因为原主,这些年不知吃了多少苦,姜眠心里酸酸的,不过还是宽慰他,“爹,都过去了,如今咱都好好的。”
劝好顾夫郎后,姜眠抬步去了菜园子。
如今家里有两个菜园子,被两位长辈打理的井井有条,加之有灵泉水的滋养,刚进菜园子,新鲜的蔬菜清香随微风拂面而来。
姜眠看着绿油油的蔬菜,当下就做好了决定,就等马二此行如何了。
两日后,马二带上姜眠给的所需行李与盘缠带了十几人赶往云州。
姜眠开始把菜园子的蔬菜和人参移栽到空间。
沈念瑄加紧训练山上的人手,其他人开始收拾暂用不上的物件。
虽不知姜眠为何决定搬离大山村,可她的话向来是有道理的,从不会瞎折腾,他们也没多问,知道实情的沈念卿每日都随姜眠一起出门。
因为突然蹦出了很多不可控因素的事,把她的计划都打乱了,姜眠只好寻到谢二婶,把之前种好的庄稼托于她照顾。
其余时间,姜眠和沈念泠还要赶稿子。
毕竟有契约书在,趁马二还未回来的这段时间赶出来还是来得及的。
至于同刘东家合作开分店的事,现下时候还未到,倒也不着急。
总之,姜家这边,该做的事都安排得紧紧当当。
京城。
太平街上一处不显眼的小院里,身着天青色裙衫的女子立在窗前,对身后的人道“告诉刘茗,让她想办法弄死沈念昀同沈念卿这二人。”
“……为何?”
女子冷冷地扫了身后人一眼,“本宫做事还需要向你解释?”
刘茗心腹当即跪下请罪,“属下不敢!”
“本宫等的也够久了,刘茗可莫要让本宫失望才是。”
说罢,她摸了摸还有些肿痛的前额,戴上了帷帽,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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