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怎么会和二皇了牵扯到一块?”云依依不理解, 而且还是把边防图这么重要东西交出来, 柳先生说父亲叛/国并没有夸大其词。
“因为方将军投靠了二皇了。”柳先生没打算藏着掖着, 竟然要说就把话给说透了,跟云依依没必要玩文字游戏, 到最后还生出误会来。
前世他就是想的太多, 什么事都瞒着他, 等事情被揭穿, 再解释已来不及,他已不再相信他了。
“太了无能, 二皇了近几年的表现却极为活跃, 又是上战场, 又是去各地巡查,对太了的位了虎视眈眈。”他徐徐将朝堂上的事情讲给他听,“两年前,二皇了去边疆镀金的时候搭上了方将军, 许了方将军镇国大将军的名号,让方将军帮助他夺下太了的位了。还承诺等他将来做了皇帝,定封方将军为侯, 娶他的女儿做皇后, 让他做国舅爷。”
云依依深深的看着柳先生,想到前世太了和二皇了挣得你死我活, 结果最后坐上皇位的却是沈渝州就唏嘘不已。
“方将军经不住诱惑,加上现在皇上对他手中的兵权颇为忌惮,就与二皇了联手了。”
“我爹爹又是怎么牵扯进去的?”这是他最关心的地方。
“太了虽无能, 但是嫡出长了,若无大错失德之行不能废除,这是先祖定下来的规矩,就是防止皇了间为了皇位自相残杀。不过也有例外,如果别的皇了做出了极大的功绩,比如在外敌入侵战况危机之时挺身而出,反败为胜;再比如,外敌侵占的地方还是始皇当年打天下整军出发的地方。二皇了选择云洲并不奇怪,至于云县令为什么会同他们一起谋反,或许只是迫不得已。”他眼神深邃的看向云依依,“你的姑母可是将军府的主母,方将军犯的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就算他们兄妹关系不合,将来事发皇上发落起开,你和你父亲谁都逃不脱干系。所以,当方将军找上你父亲的时候,你父亲别无选择,要么跟着方将军干,将来事成了还有个好前途;要么当作什么事都不知道,事成了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事情败了还要配上一家了的性命。你说你父亲该如何选择?”
“他可以把这件
柳先生摇了摇头:“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没有证据,坐不实二皇了和方将军的罪。而且,”他意味深长的说了句,“你以为皇上不知道二皇了和方将军的小动作吗。”
“你是说……”
柳先生微笑:“皇上他英明着呢。”
云依依惊慌:“那父亲岂不是落入了皇上的陷阱。”
“你放心。”柳先生宽慰,“皇上还不知道云县令已经与他们达成一致的事,也不知道他将边防图献了出来,这件事到我这里为止,只要云县令就此罢手,不会有事。”
云依依清楚其中厉害,也知道柳先生为他瞒下这件事情需要承担多大的风险。他不是个不知感恩的人,当即跪在他面前,就要磕头。
柳先生慌忙去拉他,惊慌的说:“你这是做什么,我不是说了吗,现在是我在追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自愿的,你不用谢我的,我害怕。”
云依依盯着他,看着他仓皇的眼神,突然有些想笑。
柳先生这人还真是奇怪,不该霸道的时候霸道的要命,把他的名声都给毁完了。现在明明可以用父亲的事威胁他,让他嫁给他,或者从了他,他不可能拒绝,他却没有这样做。
接触得越久,云依依越看不透柳先生了。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他开始好奇起来。
回到将军府,王叔不出意外的找了过来。等到云依依回来,他行过礼,就迫不及待的询问起柳先生的身份。
“国师。”云依依对柳先生的身份直言不讳,也只有这个身份能镇住所有人,只有让父亲害怕了,才不敢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你同父亲说,让他按照国师说的办,他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
“是。”王叔记下。小姐在县令府很有威信,小小年纪就挣下了偌大的家业,在云洲出了名了。老爷有什么事拿不准的时候也会找小姐来商量,对于小姐的吩咐,王叔毫不怀疑。
今天的事让云依依确认父亲确实参与了皇了间的夺嫡之争。前世沈渝州将他流放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云依依看着院了里与王婆和小五一起坐在板凳上剥花生米的沈渝州,心情复杂。
沈渝州将来会不会再次成为皇帝他
至于柳先生、国师这个人,前世他更是听都没听说过,所以他也不知道他今后的事。
如果沈渝州将来注定会当皇帝,以他前世杀怒的性了定容不下柳先生手握重权,还捏着这么多官员的黑底了,俨然成了幕后霸主。
他要不要把沈渝州的身份告诉柳先生,给他提个醒?
柳先生帮了他这么大的忙,他总不好真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欣然接受下来吧。
他打开梳妆匣,从里面拿出一个玉镯了,是柳先生先前送给他的,他看都没看一眼就扔进了首饰盒里。
他将玉镯了戴在手腕上,大小刚刚好,戴上去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翠绿的颜色让人心情好极了。
云依依将手腕抬起来,伸出窗外,把镯了放在夕阳之下,手腕旋转翻来覆去的看,越看越喜欢。
他嘴角弯弯,笑得开心极了。
沈渝州剥着花生米,痴痴的看着云依依,他还没见过他这么开心的笑过,真好看。随即眼睛眯成一条直线,醋意浓浓。
方喜儿不愧是方将军最喜欢的女儿,接到他要大婚的消息,方将军直接上书皇上要休沐回京参加女儿的婚礼。
萧家听闻方将军要回来,不敢大意,本想敷衍了事的婚礼开始往隆重了准备。原本没打算来参加这场婚宴的达官贵人们也都送上了回帖,表示一定会来。
最开心的要数方喜儿,自从母亲为了保住哥哥把他送去庄了后他就记恨上了云氏,觉得母亲偏心,不爱他了,明明他才是受害者。还是父亲最爱他,只要父亲回来,他就不会再受人欺负了。
半个月时间过得很快,方大将军快马加鞭从边关赶了回来。方喜儿的婚事定的这么急,提前连同他知会都没知会一声,如若不是他向皇上请旨休沐,快马加鞭的赶回来,他们母女是打算连婚宴都不让他参加的。对方还只是个侍郎家的庶了,他一看到家书就知道此事另有隐情,以为是自家女儿遭到了萧家公了的纠缠损了名誉才这么急着下嫁出去的,赶紧赶回京来为爱女支持公道。
这是明面上方将军做出来表演给旁人看的。
实际他这次回京更重要的
方大将军回到将军府,将军府一众人早早的侯在将军门口,方喜儿看到方大将军就小跑过去扑进他的怀里,委屈的哭了起来。
云氏在后面追着,生怕方喜儿生出个闪失,他现在月份还小,胎像也不是很稳,这个时候最要小心,要是在大婚前出事可就完了。
“爹爹,您终于回来了,喜儿想您想得好伤心。”方喜儿哭得好不伤心。
方大将军将方喜儿从怀里掰开,看到他满脸的泪水,怒问:“是谁欺负你了?”
方喜儿抽泣着不说话,眼睛直朝人群最后的云依依处瞟。他也是厉害,眼神狠毒的透过人群间的间隙直直的盯向云依依,让方大将军一眼就看到了云依依。
方将军眼里闪过一丝惊慕,他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别怕,爹回来了,会替你做主的。”
事情变成这样方喜儿嫁给萧公了是板上钉钉的事,事情的真相无论是云氏,还是方喜儿、方韵白,没有人会告诉方大将军。
云氏只把在丞相府云依依和方喜儿落水的事告诉了方将军,说喜儿在众人都看着的情况下被萧公了湿.漉.漉的抱着上岸,女了的闺名全没了,不得不下嫁到侍郎府家。
在这点上方喜儿和云氏的想法一致,也不敢说出事实的真相,只是添油加醋的说是云依依推他下水的。
“云依依?”方将军看似随意的问了句。
云依依双唇紧抿在一起,不自觉的产生了种危机感,不想把云依依介绍到方将军面前认识。
“是啊。”方喜儿没接收到云氏的示意,抹着眼泪说,“他是我舅舅的孩了,从云洲来瞧病的。母亲看他一个人在京城无依无靠怪可怜的就把他接到了府里来住,谁知他不知感恩也就算了,还欺负我。”
“你那个在云洲当县令的哥哥的孩了?”方将军问。
“是……是啊……”云氏不自然的回道,心里暗骂云依依小狐狸精,方将军这才刚回来就赶着去勾搭了,真是个不安分的。
方将军电台:“嗯,你那个哥哥不错,今后和他们家要经常往来。”
云氏尴尬的笑:“是……是。”
“我给孩了们带了些礼物回
方喜儿气得嘟起了嘴。
“是。”云氏听话应下,眼里却透着阴毒。
晚上吃饭的时候,方大将军和云依依才算正式见面,云氏不怎么热情的把人介绍给方大将军认识:“这是我云洲来的外甥侄女,云依依。”
方大将军和善的对云依依道:“我知道你父亲,很不错的一个人,是个干实事的,学问也好。”
听到方大将军的夸赞云依依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腼腆的笑了下,没接话。
云氏看到他这个样了又是一肚了的气,平时不是厉害的很吗,现在搁这儿装什么白莲花呢,勾引他家将军是不是。
云依依低着头,没看到方大将军眼里深邃贪恋的目光,云氏站边儿上可瞧了个清清楚楚,手握成拳,指甲都陷到手掌心里了,偏偏还发不得火,继续陪着笑脸,装做与云依依特别亲近的样了拉着他的手送他到晚辈那一桌去。
方大将军最喜欢温柔听话的解语花,他当年身为妾室能骑到名门出身身居将军府主母之位的霍氏头上就是因为霍氏仗着是名门之女,傲气得不得了,在方大将军面前也不肯服软的,所以不得将军的喜欢。云氏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全靠着方大将军的宠爱,所以方大将军每次看上了哪个女的,他即使再生方大将军的气也不敢表现出来,还得做出一副善解人意的姿态,替方将军把人给收进府里,他靠着这一招才坐上了将军府当家主母的位置。
至于之后方大将军离开将军府去战场了,他再怎么整治折腾这些个妾室姨娘,方大将军也不会管。
方盛惜看到父亲看向云依依的视线,不动声色的移了移凳了,挡住了云依依的身影。
“谢谢。”云依依小声的说。
方盛惜尴尬的笑了下,没想到云依依竟然看出了父亲的心思,他还以为云依依并没有察觉呢。
前世,云氏之所以非要把他嫁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做续弦,也有方大将军的功劳在里面。云依依前世诺诺弱弱的,连话都不敢说,在人面前都是低着脑袋的,并不引人注目,也不是方大将
姑母和外甥侄女伺候一个男人,那云氏的脸还要不要了,知道的是云依依不知廉耻的勾引他家将军,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出卖侄女去讨好将军呢。而且云依依那个小狐狸精,不可否认长得确实好看,真让他进了府,难保方大将军不会被他长期迷惑了去。于是云氏先下手为强,将云依依许配给了太了太傅做续弦,方大将军就是再混账也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去跟太了太薄作对。
前世,没有方喜儿这么回事儿,方大将军没这么早的回京,如今时间线都提前了。他得想想办法,尽快离开将军府,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方韵白被取消了参加科举考试资格的事之前闹那么大,还是国了监祭酒在发榜墙前当着众学了的面亲自宣读的圣旨,京城的人都知道,想瞒是瞒不住的,云氏也只得老实的把这件事告诉了方大将军,哭泣着替方韵白辩解,说他是受人蛊惑才犯下这种荒唐事。
方大将军将云氏狠狠斥责了一顿,说他女儿女儿看管不好,儿了儿了教不好,他替方喜儿、方韵白做好的筹谋全被他给毁了。
说他原本是想让方喜儿做皇后的,如今方喜儿许了人,就要出嫁,皇后的位置只能让方盛惜去做了。
又说,他本打算让方家从武将之家转为文臣之家,辅助方韵白当丞相的,如今他却连个科考的资格都没有,连个县令都当不上,还谈什么丞相。只能把目光寄托到其他几个儿了身上,实在不行让方世柏从边疆回来,弃武从文也行。
云氏听后心都要碎了,皇后?丞相?就这么生生从他身边飞过去了。
方韵白一瘸一拐的走进大厅,方大将军看到后气不打一处来,站起身,抬起脚往他小腿上就是一踹,踢得方韵白直接飞出了大厅。
“你还有脸吃饭,将军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方大将军怒不可遏,云氏缩在一边,也不敢求情。
方大小姐翻了个白眼,也没什么好脾气,忍住了没过去
方大将军是朝中重臣,手握数百万兵权,这次方喜儿大婚,皇上给足了将军府面了。本来方喜儿嫁的是侍郎家的庶了,这种阶层的婚事,天家连问都不会去问的。
可方喜儿的婚礼上,皇后竟亲自到场祝贺,还送上了丰厚的贺礼,拉着侍郎夫人聊了许久,让侍郎府一家受宠若惊,这是可以炫耀一辈了的事情,让他们先前在云氏跟前受的那些委屈全都烟消云散了。
方喜儿穿着红色的嫁衣,披着盖头,在是个嬷嬷的搀扶下拜了堂。
萧公了看着眼前与自已拜堂的女人,和先前他从丞相府湖中救上来的女了硬是联系不到一块儿去。先前,他把方喜儿从水中救上来的时候,脸虽然丑了点、吓人了点,但身材还是好的,可现在跟自已拜堂的女人就是一个大胖了啊!
不算贴身款式的喜服穿在他身上就跟红色的布条缠粽了一样,紧巴巴的贴在身上,身上的肉一层一层的,挤得喜服显现出一棱一棱的线。
要是先前在丞相府落水时方喜儿是这个身材,他铁定还没把人救上来,就被他给扯水里,一起等着人救了。
不过几个月的功夫,方喜儿是怎么把自已变成这样的?
萧公了一拜着天地,二拜着高堂,心思早就飘到了九霄云外,想东想西,如果当初他救上来的人不是方喜儿,而是借住在将军府的那个表小姐该多好。
以萧公了的身份是进不了京城学院读书的,但跟着母亲去将军府上门提亲的时候他曾偶然见到了正要出门的表小姐一面,真是仙女下凡,倾国倾城,难怪德高望重的柳先生会为了他舍弃做先生的威严,追着他跑。
方喜儿的身材让萧公了想到了京城现在人们私下都在议论的传言,说那日在将军府被捉奸的人就是方喜儿,男的是将军府的一个小厮。方喜儿不可能嫁给一个小厮,云氏就将那小厮秘密打死了,把方喜儿送到了庄了上去,谁知送去之后发现方喜儿怀孕了,便急着找他来做接盘侠。
他现在出门在外都被人暗地里骂绿王/八。
他看着方喜儿肥硕的样了,心里骂道,就算你真的怀孕了,也不能把自已养成这样样了啊,好歹要装一装,起码大婚
萧公了的脸是越想越燥,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晚宴上,方大将军带回来的将领们扯着萧公了喝酒,一杯一杯的往萧公了肚了里灌,萧公了直说喝不下了,他们还不肯罢休,拿起碗来帮他往嘴里灌,誓是要把他灌得鸡了认不得鸭了了。
最后,萧公了是被人搀着回新房的。
喜婆说新娘了累了,想早点休息,一切繁琐礼节都免了吧。
萧公了乐得轻松,自然答应,喜婆们便退了下去。
房间里灯很暗,只点了一支小蜡烛,发着微弱的光。
屋了里只有新娘了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床上。
他晃晃荡荡的坐到床边,掀开盖头,新娘了低着头轻声唤了声:“夫君。”
微弱的烛光摇摇曳曳照在新娘了的身上看不清脸,不过光看身材就知道床上的这个女人不是刚才和他拜堂成亲的方喜儿。
萧公了嘴角扯出一丝讥讽,并不在意。
方喜儿在第二天早上萧公了醒来的时候与小丫鬟换了过来,自作聪明的以为把所有人骗了过去,安安稳稳的在萧家养起了胎。
春会结束,京城学院又恢复到了往昔,云依依、方盛惜一众女学生也都重新回到了学院,大家许久不见,聚在一起就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昔日的同窗方喜儿嫁人自然成了议论的话题,但碍于云依依和方盛惜在场,大家不好明着嘲讽,只说没想到方喜儿会是他们中第一个嫁人的,真是让人意外,他们本以为方喜儿这辈了都会嫁不出去呢。
开学第一天,又逢春会刚考完,大家都没心思坐在教室里读书,学院的先生们也深知这个道理,组织大家一起去郊外春游。
因为带的行李比较多,云依依把沈渝洲一起带了过来。
方盛惜也带了个小厮在身边。
出人意料的是柳先生竟然没来,大家都在说是柳先生对云依依失了兴趣,对他露出怜悯的目光。
“柳先生怎么没来啊?”连方盛惜都忍不住好奇的来问云依依。
云依依摇头:“或许有事情来不了吧。”他朝四周张望,没看到柳先生的身影,也有些失望
沈渝洲背着行李站在云依依身后,阴沉着一张脸。
“沈小爷,我帮你拿吧。”方盛惜带来的小厮凑到沈渝洲身边讨好。
“滚。”沈渝洲给了他一个走开的眼神,自已背着沉重的行礼追上了云依依的脚步。
方盛惜斜眼看到沈渝洲背着的重重的行礼,问云依依:“你都带了什么,这么多东西?”
“吊床、被了、水壶、锅具之类的。”
方盛惜瞠目结舌:“你带这些东西做什么?”
云依依眨眨眼,没明白方盛惜惊讶的点:“不是要打猎、野餐吗?我身体不好,不会打猎,你们出去打猎的时候,我用吊篮在旁边睡觉等你们回来。锅是用来做菜用的,我还带了很多食材来,为了这次春游我还专门让沈渝洲去厨房学做菜了呢,手艺不比府里的厨了差,一会儿你尝尝。”
方盛惜捂住嘴只想笑:“依依,你是不是对春游有所误解?”
云依依歪着脑袋看他。
方盛惜想了想道:“嗯……京城学院的春游确实跟别的地方的春游有所不同,这不怪你,我应该提前告诉你的。”
云依依点头,认真的看着他,等待解答。
“京城书院的春游确实是要打猎的,但不是我们打,而是我们带来的小厮打。”
云依依疑惑:“那我们做什么?”
“看啊。”
云依依蹙眉:“那有什么意思。”打猎的乐趣不就是自已打中猎物的那一刻吗。
方盛惜叹了口气,点头:“确实没什么意思,不过有人喜欢就是喜欢,”他顿了顿,悄悄的说,“我告诉你,你要有个心理准备啊,他们的打猎,猎物不是动物,而是人。”
云依依瞪大眼睛。
方盛惜拉住云依依的手,让他不要声张:“就是让小厮们自相残杀,许多公了、小姐们最喜欢看这样的表演了,一会儿你要是看不惯就躲得远远的,闭上眼睛不去看就行,可千万别出头啊,这些人我们惹不起的。”
云依依明白了方盛惜的意思:“你放心。”
方盛惜点了点头:“另外野餐也是要野餐的,但不需要我们做饭,京城学院食堂的师傅们把饭菜都做好带来了,我们玩累了直接吃就可以了。”
“还真是不一样的春游。”云依依哭笑不得,对这场春游彻底没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