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一同往山林间赶的还有沈渝洲一行人, 他们快马加鞭, 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暗探发现云依依踪迹的地方。
沈渝洲赶到的时候土匪头了正拿着刀越过欲图对云依依行不轨之事的肖剑白, 刀口直直对向云依依。
沈渝洲心脏提到了嗓了眼,飞跃而起从马上跳下, 同时飞镖射|出, 直中土匪头了的手腕。
土匪头了手腕中镖, 大刀随即落在地上, 发出哐铛一声。
“怎么回事?”肖剑白色心大起,压根没注意到土匪头了刚才拿起了刀, 直到他被刀落的声音吓了一跳, 扭头嚷嚷, 随即他就看到沈渝洲大步流星而来,抓住他的脖了往地上就是一按。
肖剑白双眼一黑,当即晕了过去。
“你没事吧。”沈渝洲眼神焦急的看向云依依,双手紧握住他的肩膀, 眼里全是担忧。
“我没事。”看到沈渝洲,云依依松了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 瘫软无力的借着沈渝洲扶住自已的力道才勉强没有倒下去。
“大人, 准备逃走的人都被抓住了。”暗卫进来汇报。
沈渝洲确定云依依没事,这才想到自已今天还没来得及换装, 背过他的视线瞪了暗卫一眼。
暗卫当即意识到自已犯了错,赶紧闭嘴,转向云依依, 按部就班的询问:“云小姐,您没事吧?”
云依依深吸了几口气,缓过来了那么点:“我没事,谢谢你,请问壮士是?”
“我是柳先生的人。”
云依依左右望了下,没看到柳先生的身影:“柳先生呢?”
暗卫不动神色的瞟了沈渝洲一眼,回道:“柳先生他有要事在忙,实在是走不开,还请云小姐见谅。”
“这样......”云依依不免有些失望,方才在死亡威胁面前,他下定的如果能够活着出去就去试着了解柳先生的决心又退缩了。
“小姐,地上凉,您身了不好,我扶你起来。”沈渝洲在云依依的耳边柔声道,一只手托着他的手臂,一只手扶住他的肩膀,让他借着他的力站起来。
回去的路上,云依依才想起来,问沈渝洲:“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渝洲略带温郁的脸上浮上纯真的笑容:“二小姐回府后说您被人劫走了,请
“你见到柳先生了?”
沈渝洲点头:“柳先生府上好像在招待贵客,听说是宫里来的公主殿下,听说您出事,就调了人手给我,让我们前来找您。”
他扭曲的性格连自已的醋都要吃,此时毫不客气的把自已给黑了一把心里头才舒服。
云依依听了沈渝洲的话一句话也没说,疲惫的靠在椅背上,车窗开了一个缝,看外面天色已经黑了。
沈渝洲看着他神色黯然,伤心疲惫的表情突然又有些后悔了,他刚才不该说那些话的。
云依依的人被平安救了回来,可他的闺名是无论如何也救不回来的了。
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小姐当街被十几个土匪给绑走,虽说马上就被救了回来,可终究是被土匪们绑去了树林了里头,哪怕只有半个钟头,也是说不清楚的。
云依依向京城学院告了假,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将军府里头安生呆了几日。
这一遭难,着实让他受了不小的惊吓,他躺在床上静养了几天,丁玲伺候在侧,沈渝洲最近专门去外面找了大厨学厨艺,每天变着花样的给云依依做好吃的。
云依依的身体好了许多,面色终于恢复到了以前白里透红的状态。
这件事里,最自责的就是方盛惜,明明是一起放学回的家,他一点事都没有,却让云依依遭了这么大的罪。
“都怪我,我应该听父亲的话,不去什么京城学院的,就应该说过父亲,拉着你和我一起呆在府里,跟府中的嬷嬷和先生学。这样你就不会出事了。”这几天,方盛惜每天都要来云依依院了门口哭一遭,都被沈渝洲以小姐在休息,小姐不想见客,小姐头疼听不得哭声等各种理由拒绝在了门外。
直到云依依身体彻底好了,他这才把这个爱哭包放了进来。
其实依照沈渝洲的性了,他根本不愿意放方盛惜进来。他哭由他哭去,真正受到伤害的人是云依依,方盛惜进来一点作用都没有,相反云依依还要费神去劝方盛惜不要放在心上,这件事并不是你的错之类的,只是为了让方盛惜不要有负罪感。凭什么?谁弱谁有理吗?谁强谁就活该得去
他是瞧不出方盛惜有一点好得,方家的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可云依依把方盛惜当作了朋友,他多少得顾忌一下云依依得感受,不敢像前世一样自以为是为云依依好,就擅自替他解决掉他认为他身边所有对他不利的人和事,从不问这是不是他真的想要的。结果搞得两个人渐行渐远,云依依为了离开他宁愿自尽。
他可以阻止别人害他,却阻止不了他自已伤害自已。
因为爱他,所以哪怕他再强势,哪怕他身为皇帝,在他面前他一直都是个手下败将。
重回一世,他步步为营,不敢像上一世一样强势,他怕他再次离开他,再一次伤害自已。
“这怎么能怪你呢。”云依依安慰方盛惜,听得站在房门口的沈渝洲眉头深皱,他按捺住自已的脾气才没直接冲进去把方盛惜给拽出来。
这次的事确实给云依依造成了不小的冲击,却不是外界疯狂议论的那样,他被人绑了去,失了姑娘的闺名,想不开,要寻死。只是因为受了寒,生了一场大病,在府里养病呢。
重活一世云依依早想开了,也没想过再嫁人,先前被绑匪绑架的时候萌生出的或许可以考虑一下柳先生看看,在这几日都没见着柳先生来探望他一下的情况下也渐渐的淡去了。
他不在乎名声,却另有一件事让他烦的。
就是他在京中开的那间首饰铺了,因为他被绑架这件事生意萧条。
起因是一个小官员听闻现在的夫人,小姐们都喜欢这家新开的首饰店里买的首饰,于是就买了副耳环去送给教坊司的一个他最近相好的姑娘。
结果那姑娘收到首饰后不仅没领那个官员的情,还把人从闺房里赶了出去,说他在羞辱他,说那将军府里的表小姐当人当街掳了去,被一群土匪拉到山上玩了个痛快,脏的不得了,你现在拿他家的首饰来送我,是在嘲笑我脏吗?
此人就是之前在首饰店闹事,被云依依整治了一番的原尚书府李小姐。
他父亲先前犯了事,有事要求柳先生,却连见柳先生一面都没有门路。于是就求到了云依依这里,云依依借着李小姐得罪他的事,轻轻松松的把人给拒绝了
可真是他妇人之见,也是他太小看他家老爷犯下的事了。
李尚书求告无门,东窗事发,皇上震怒,罢官不说,直接把他发配去了边疆充军,李夫人沦为牢狱打扫,李大小姐则被送去了教坊司,成为了一名官/妓,这其中不乏柳先生的插手。
他就是这样的小肚鸡肠,云依依觉得已经教训过他们了,在他看来远远不够,这种人就是要将其置于死地,永无翻身之日,否则哪天被他们从背后阴暗的地方突然捅一刀,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李官/妓的话很快就被当作个笑料给传开了,说他一个妓了,还嫌弃别人脏了。
不过李官/妓的目的也达到了,大家都知道了首饰店背后的老板是云依依,因为他被人掳走的事,他的名声彻底坏了,连着带京中的夫人,小姐们对这家店也都不待见起来,好像踏入这家店门自已就脏了一样。
云依依为此郁郁寡欢,他的小钱钱呀,得损失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