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颜却只是睁大着眼睛,痛苦愤怒的看着蒋母。
她很疼。
全身都很疼。
疼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蒋母一看她,或者一跟她说话,她就又愤怒又害怕。
为了给她输液,医生将她的手脚都被绑在了医疗室的病床上,但绑着的手脚也让她更缺乏安全感,一有风吹草动,情绪就特别暴躁激动。
就像是现在,蒋母拿着她的手机问她。
她就呜呜的又强行挣扎的乱动。
把手腕又磨破了皮,浸的绳子上都是血。
蒋母看着只觉得很可怜心疼。
“别挣扎了孩子,给你看病也是为了你好,看了病打了针吃了药就不那么疼了。”
但乔颜根本听不懂这些。
她判断不了谁对她好不好,只凭蒋母绑着她,就足以让她情绪不断的激动。
她想要挣脱。
因此即使是她的手腕被禁锢,但她手上输液的针头也好几次都被她挣扎的跑了针。
村医只能不断的过来重新扎针。
但这也无疑更增加乔颜的疼痛。
“呜呜呜~”
乔颜因为疼挣扎的更厉害了。
蒋母看向她的时候,很受不了她的眼神。
于是便跟她尝试商量“小雪,孩子,我给你把嘴里的毛巾拿了,你别叫好不好?”
乔颜不点头也不摇头,就这样死死的盯着蒋母。
这让蒋母也不知道乔颜究竟听懂她的话没有。
但一直堵着乔颜的嘴,乔颜也很难受,口水都顺着毛巾流到了枕头和发丝上。
蒋母最后还是心软了。
“啊啊……”
乔颜一被拿了嘴里堵着的毛巾,就情绪激动的想叫,但她麻木的腮帮子让她还有些合不上嘴。
她早已经喊嘶哑的喉咙,也让她发不出什么响亮的声音。
她拼命的反抗嘶叫,也只是让人听到像泣血杜鹃一样的嚎叫。
“太可怜了。”
一旁因为感冒也在输液的一个小姑娘很同情的问蒋母“二娘,你们难道真的打算让这个傻子给我大伟哥当媳妇吗?”
蒋母先是点头,但随后又很快摇头,但又点头。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乔颜,如果能帮乔颜找到家人自然好,如果找不到呢,她也不能再把乔颜丢弃吧。
但要是嫁给他儿子,也真是把乔颜往火坑里推啊。
“这是她的手机?”
那小姑娘看着蒋母手中的手机,拿过来看了看“这还是最新款的水果手机,市场价要一万多呢。”
“啊?这么贵?”
蒋母吓到了,这么贵的手机抵她好几个月的退休工资了。
“还有她身上穿着的这个羽绒服,质感看起来也是大牌。”
小姑娘说着,拍了一张乔颜身上的羽绒服图片,在网上同款搜了一下“我去!五万多!”
她很快得出了结论“这傻子走丢前,家里绝对很有钱。”
“二娘,我看还是尽快想办法联系一下她的家人吧,到时候说不一定她家里人会给你们一笔很高的感谢金。”
但小姑娘的话,反而让蒋母本来想给乔颜找亲人的念头动摇了。
她害怕万一乔颜的亲属真的很有钱,那么她儿子蒋大伟那么虐打乔颜,会不会被追究?
“二娘,二娘!”
就在蒋母犹豫的时候,小姑娘高兴的喊“你快看!她竟然把手机密码解开了!”
原来,刚刚小姑娘只是试着把手机递给乔颜。
但没想到乔颜对她自己手机的惯性,竟然真的在手机上画出来了解锁图案。
随后,在乔颜对手机做下一步的扔摔的动作之前,小姑娘赶紧一把将它从乔颜的手里夺了过来。
“让我先看看她的备注。”
小姑娘首先翻的就是通讯录。
但乔颜通讯录的列表人员根本就没几个,而且都是冷冰冰的名字,根本没有所谓爸爸妈妈这种关于亲人的备注。
不过置顶的却是一个叫司先生的。
“先给这个男人打过去试试吧。”
小姑娘想着置顶的应该是最重要的人,她觉得这个司先生肯定认识乔颜。
“嘟嘟……”
小姑娘刚拨过去,但没有三秒,突然被面色大变的蒋母一把把手机夺了过来。
直接给挂断。
“二娘你干什么啊?”
小姑娘不理解“我很快就能帮她找到家人了,你干嘛挂了啊,难道真的想她在你家被我大伟哥打死啊?”
“这件事以后再说。”
蒋母现在犹豫了,蒋大伟再混蛋也是她儿子,她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乔颜将来的亲人报复她儿子。
与此同时,那边响铃几声的司邵斐看到乔颜的来电,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瞬间狂喜的亮了。
但还没等他颤抖的手接通,乔颜挂了。
等他再疯狂打过去,那边直接关机了。
但这也足以他兴奋了。
“快!立刻!去查一下现在拨这个号的ip地址!”
黑客大神什么办不到。
钱到位,他们很快就查到了乔颜现在所在的手机定位。
是在一个很偏僻的小村庄。
司邵斐看着地址,握着手机的手都是颤抖的。
怪不得他几乎要将帝都翻过来了,都没查到乔颜的下落。
“阿颜,等我,我很快就来救你了,等我,一定要等我……”
在这种时候,司邵斐激动的根本就没想着要将乔颜的下落告诉陈克和江淮北。
“阿颜……这次我绝不会再对你放手了,也绝不会再把你让给姓江的那个废物了!”
司邵斐不知道乔颜那边的具体情况,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雇佣了七八辆车的保镖跟着。
他不知道的是,也就在他查到乔颜下落没多久。
乔颜所在小村庄的人,没有放弃的将寻人启事上的电话打通了。
得到乔颜消息的陈克,同样也没有通知司邵斐。
他带了陈二爷分支这边全部的兄弟,一辆辆黑车浩浩荡荡的向那个小村庄疾驰而去。
就在临近傍晚十分。
小村庄首次迎来了数辆黑车,从为首的那辆下来的就是司邵斐。
一身笔直的黑色西装,亲自在大雪中打了黑伞的他,远远看过去,红着眼,身上散发着比周遭气流还寒冷的极寒威压。
他步履急切,一个人走在前面,大雪被他踩的咯吱嘎吱的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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