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在鲜花点缀的拱门前,美得就像是一副画。
司仪请的是华人,整个摄影组都是,就连宾客……也都是华人的群众演员。
但,整个婚礼现场,除了新郎,乔颜不认识任何人。
两人也没有得到任何亲朋好友的祝福。
就这样荒唐又可笑的举办了一场婚礼。
司邵斐越虔诚认真,乔颜越觉得可笑,因为她不知道这场闹剧到底要演给谁看。
尤其到了,司仪问两人是不是自愿的环节,司邵斐几乎是立即回答了自愿,但乔颜却只冷嘲讥讽的翘着唇角。
直到下一刻,男人冷笑一声,绅士的揭开两人互换戒指的托盘红布,里面赫然是她儿子几乎从不离身的幼儿园校牌。
“我愿意。”
乔颜咬牙切齿的应了下来。
接下来的环节也出奇的顺利。
只是,乔颜是那样冷漠又木然的陪司邵斐玩着这个游戏,以至于请来的司仪和摄影团队几乎以为新娘不会笑。
而司邵斐这个新郎,本就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两人的一场婚礼办下来,竟没有一丝喜气,反而比当初司邵斐抱着乔颜照片结婚的场景还要诡异上三分。
“你到底什么时候让我见宝宝?”
婚礼结束后,乔颜几乎是立即脱掉了碍事的婚纱,就连戒指也被她当着司邵斐的面随意的丢在了地上。
她一直在压抑退让,不发泄会疯掉。
但男人又岂容她放肆!
“阿颜,捡起来!”
男人看着冷冷滚落到自己脚边的婚戒,几乎是瞬间眸底就窜上了一层戾色。
他看向乔颜,冷冷的命令她。
乔颜也冷漠的回看他。
气氛顿时僵住了。
三分钟后,还是司邵斐弯腰,捡起了戒指,向乔颜走了过去。
此时,他脸上的厉色已经消失不见,再开口,语气宠溺的像是哄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阿颜乖,伸手。”
这阴晴不定,犹如精神分裂的脾气,让乔颜唇角的冷意又泛滥了几分。
她还不知道这是男人拼命压制自己退让的结果。
她只是不愿意戴这个破婚戒,因为她不认同两人这场荒唐可笑的婚姻。
但她针锋相对的动作,无疑让男人眸色阴沉的同时,也夹杂着十分的痛苦。
他几乎下意识的,就想对面前人儿动手发火。
但一只大手举起来,想到自己在乔颜墓碑前不动手的承诺,司邵斐最后还是克制住了。
“阿颜~”
男人改为动作轻柔的从乔颜背后抓出了那只小手,随后,强制的将这只小爪子掰开,将戒指给她戴上。
“阿颜别淘气!”
男人宠溺的对乔颜象征性的训斥了一声后,他亲了亲乔颜戴戒指的手指,甚至还温柔的揉了揉乔颜的小脑袋。
之后,他才俯身凑到乔颜的耳边低声道:“这戒指在,你儿子就在,这戒指若不在,你儿子就给它陪葬。”
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男人语气平静至极,甚至还带有一丝温柔的笑意,但乔颜却听得气得浑身颤抖。
“司邵斐,你就是个疯子!它不过是一枚破烂的戒指,你竟然拿它跟我儿子的命相比,你怎么这么冷血!”
“我本就是这样的人,所以阿颜,你最好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逼我,因为我什么都做得出来,而后果你承受不住!”
男人说到这,不禁冷笑了两声,下一刻他更是强迫的拉过乔颜,在她耳边一字一顿威胁道。
“小东西,你听着,我司邵斐天生冷血,只要不是你,其他的人我绝不手软!”
“那些废物都不在了没关系的,你还有我阿颜,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你有我就够了!”
“啪!”
几乎是瞬间,乔颜便眼睛通红的狠狠扇了面前男人一巴掌:“司邵斐,你就是个没有人性的混蛋!”
乔颜这一巴掌用了浑身的十二分力气,可以说,她将近几日的奔溃愤恨全发泄在了这一巴掌上。
因此,司邵斐脸上顿时有了个红血印。
男人下一刻,甚至吐了一口血沫,但他竟也没恼,只是又将乔颜拦腰抱起。
“对,阿颜我就是这么没有人性,所以上天才派你这个善良可爱的老婆来感化我。”
男人说话间,已经再次将乔颜扔到了大床上。
“老婆,我现在就需要你爱的感化,今天是我们的新婚夜,都说一刻值千金,我们……”
就在男人强势欺压过来时,乔颜有些发愣的看着外面十二点的太阳。
“刺啦——”
似是男人也觉得这该死的太阳讨厌,他直接拉上了厚重的遮光窗帘。
随后,他看向乔颜的眼神,就像是一头专吃小白兔的饿狼……
在床上,司邵斐答应乔颜第二天让她去见儿子。
“但阿颜,你只能远远看一眼,若是让那野种发现了你,后果自负。”
第二天一大早,乔颜就已经和司邵斐两人,坐在乔修煜所在的第八幼儿园附近的早点粥铺里。
隔着玻璃橱窗,乔颜几乎是将全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她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学校门口。
即使现在离乔修煜日常来上学还早半个小时,但她却不敢错过一眼。
只是,这样远的距离——
乔颜有些哀求的看向对面的男人:“你能不能让我去学校门口,我包裹的的很严实,他肯定认不出我的。”
“阿颜,不要得寸进尺!我说过了,只让你远远的看一眼,你若再这样胡闹,我们现在就离开!”
司邵斐厉色威胁的话,让乔颜眸光迅速黯淡了下来。
下一刻,她不再对这个冷血的男人做任何徒劳的哀求,而是重新将渴望期盼的目光转向了窗外。
司邵斐不以为意,他将乔颜抱到怀里,用一只大手温柔又宠溺的揉了揉人儿的小脑袋。
“阿颜乖,不过就是一个野种,你若喜欢孩子,将来我们早晚也会有的,这一个,我劝你还是尽早忘了。”
“他不是野种!”
乔颜突然厉色反驳上方的男人,这是离他儿子最近的地方,他不希望儿子被他亲爸爸说成野种。
但男人本就心中有一根刺,被乔颜这一挑拨,顿时扎的心痛到淋漓。
“我说野种就野种,不是我司邵斐的种就是野种!”
男人觉得他今天能陪乔颜出来看小野种,已经是一再克制退让的结果了。
但乔颜还偏偏执拗的给他找不痛快:“宝宝不是野种,不是野种,不是野种……”
这把司邵斐气的够呛。
他几乎立即想要把怀里的这个女人抗走!
但对上人儿期盼的眼神,他又动了该死的恻隐之心。
只是,就在男人各种恼怒的时候,他突然发现怀中人儿身体猛得颤抖了一下,随后瞳孔猛然收缩!
“宝宝,煜宝宝,妈妈在这,妈妈在这……”
听着乔颜压抑不住的激动颤抖声音,司邵斐下意识的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只见他们正对面,一个刚从跑车上下来的斯文男人,牵着一个三四岁的男孩,向他们走来。
斯文男人是江淮北!
虽然时隔五年不见,但是司邵斐一眼就认出了他!
而那个粉雕玉琢,像个瓷娃娃一样精致的小男孩,想必就是两人的野种了!
但这两个人不去学校,来这个方向干什么?
像是想到了什么。
几乎是瞬间,男人就狠狠地扼住乔颜的下颚,强迫仰头的逼问她:“作死的小东西!说,你是不是偷偷联络他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