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是京城最有名气的登徒浪子——许孟梁。
许孟梁风流无度,纨绔不堪,整日斗鸡走狗,胸无大志,为人残暴,听说但凡他院子里不服侍他的婢女,要么被活活打死,要么被卖到春香楼去,下场没一个好的。
许孟梁声名狼藉,但凡京都有头有脸的人,哪怕是庶女都无人愿意嫁给他。
让她嫁给许孟梁无疑是将她推向火坑,让她去死!她父亲本是不允的,但没想到许孟梁的父母手段卑贱至极,私下围堵父亲拉至酒楼,趁着父亲酒醉,将一马车金银财物送进府中,还一口咬定父亲在饭桌上答应了将女儿许配给他,父亲百口莫辩,加上这些日子许孟梁忽然像是变了个人似得,开始去书院了,也不跟不三不四的人勾搭了,赌场青楼也瞧不见他影子了,一副改邪归正,浪子回头的模样,江氏又在父亲耳边吹枕边风,没几日下来,父亲便应允许柳两家的婚事了。
只是还需走个过场,这花日宴便是他们的障眼法。
江氏不想背负恶毒主母的骂名,所以花日宴上,江氏要她不经意和许孟梁邂逅,这样一来,所有人都会以为他们是两情相悦,互见倾心。
这样,便不会有人怀疑江氏,说她将自己作践着嫁给许孟梁了。
想着柳嫣然眼眶又是一红,这些事,她谁也不能说,只能将苦楚往心里吞。
苏樱与她虽是故交,但苏樱已经不是慕王妃了,即便是她手里也没有任何实权,帮不了她,更可况现在苏樱的处境比她还要糟糕,她就更加不能说了,苏樱不仅不能帮她解决问题,还会同她一起伤心忧心,如今苏樱像是走出阴霾了,有自己的想法和志向,她更不能说出来增加她的烦恼。
柳嫣然竭力稳住情绪,看向苏樱,苦笑道:“因为我想落发为尼,请你来花日宴,不过是让所有人都见证一下,我出家的决心而已。”
苏樱微微迟疑了一下,道:“放心,我会去的。”
柳嫣然没想到她答应的如此痛快,不禁露出感激的微笑,“如此我便回府等着了。”说完她终于捧茶喝了一口,“对了,你这里何时开业?”
苏樱浅笑,“开业之日,我让春梅给你送帖子来。”
柳嫣然刚要点头,随之又是一阵苦闷的叹气声,“若我不是铁心要去寒山寺,我倒是可以在你这里定下几副头面和凤冠,可惜……”
“凤冠?”苏樱眸子一亮,“你倒是提醒我了,这可是个不错的想法,回头我便让人打造一些凤冠的样式和新妇用的头面出来。”
女人谈到发饰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转眼天就要黑了。
就在柳嫣然起身告辞时,春梅进来道:“凤六来了。”
“凤六是谁?”
柳嫣然刚问出口,就看到一个店伙计打扮的男人摇着折扇进来了,人未至,声先到,“是我,我就是凤六,不知小姐如何称呼?”
来人风流倜傥,笑得吊儿郎当,一出现,便卷走了所有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