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钰凤也不是吃素的,当即起身道:“若不是看你帮过苏老板,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揍你?”
“我上次就是被你揍的吧?怎么,还想故技重施?”
苏樱忙得焦头烂额,实在没空理会这两人的鸡毛蒜皮,她起身道:“你们出去吵完了再进来,我还有事要忙,就不奉陪了。”
面对苏樱的不领情,钱文良像是重重一锤砸在棉花上,有力使不出。她就没看出这个名叫凤六的男人一点不可靠,人品卑劣吗?
钱文良心里有些膈应,但还是强忍住了,他拦住苏樱,慌忙道:“我是来送请柬的,月末是我娘的生辰宴,还望苏老板出席。”
“好,我会去的。”说着她冲着他温婉一笑,“以后这种小事你派个人过来递给春梅就行了,不用刻意跑一趟。”
钱文良脸上的表情僵住,这是不想再看到他了吗?因为他指出了凤六的所作所为,让她难堪了?
“刚才说那些,是因为……因为担心你……”
“钱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凤六的为人,我心底清楚。虽然他有些口无遮拦,生性放荡,但本性不坏,也重情重义,是个很好的伙伴,希望钱公子不再要误会他了。”
钱文良脸色发白,她这是……怪他多管闲事了吗?
既然她不领情……罢了。
若她执意和这种人搅合在一起,将来落个凄惨下场,也怨不得谁了。
在他眼里,凤六便是轻浮浪荡的贵家公子,为了引起苏樱的注意,故意作低接近她,等人到手,待他玩腻了,不过又是一个被始乱终弃的可悲女子罢了。
卿本佳人,真是可惜了。
钱文良走后,萧钰凤摸着下巴嬉皮笑脸的看着她,“你刚才那么凶,是不是吃醋了?”
“吃什么醋?”
“吃莺歌的醋啊。”
“没那闲功夫。”苏樱将他赶出房门,“出去,我要画样稿了。”
“天天就知道把自己关在屋里,也不怕关出病来。”萧钰凤斜倚在门上纳闷,“今天的人是都吃错药了吗,说话夹枪带棒的。”
忽然萧钰凤转身拍门,“苏老板,我已经知道你是哪家门户的姑娘了,等我回去,我就去提亲!”
苏樱刚坐到凳子上的屁股猛然抬了起来,一阵紧张后,她镇定下来,“哪家的?”
听着她气定神闲的声音,萧钰凤大笑不止,等他说出来了,看她还有没有那么淡定!
“你是谏院侍御史苏大人之女对不对?苏御史的庶女苏文澜于去年年底因出嫁三年无子,被休家中,无所事事,便想着做生意,于是就有了这绾妆阁,对不对?”
苏御史之庶女?
这便是萧慕衍给她安插的新身份么?
“你们苏家去年便已经举家南迁去福源了,你为什么要一个人留在这里?”
原来找的是迁走的门户,这样便查无对证了,这身份真是安排得滴水不漏。
苏樱瞥了一眼她放在抽屉里的户籍文书,那晚萧慕衍离开后,她还没来得及打开看看,叹了口气后,她道:“你说完了没有?”
“诶,我就是抱怨一下,你爹都跑了,我到时候提亲很麻烦的。”
“我答应嫁给你了吗?”苏樱将手中的笔重重一放,道:“我警告你,你再提嫁娶之事,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将你赶出去!”
听她声音像是生气了,萧钰凤不敢造次了,立刻哄道:“你别生气,我不提了便是。”
真是牛脾气,说发火就发火,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不管了,改日生米煮成熟饭,她不嫁也得嫁了!
慕王府
苏玉娇的脚好了之后,便借着照顾萧慕衍不肯走了。
亥时,她见萧慕衍还在书房处理公务,便给他做了参汤亲自端去。进去时,他正在咳嗽。
“王爷,你没事吧?要不要叫御医看看?”
“无碍。”说着又是头也不抬的翻着折子。
苏玉娇今日精心打扮过,他却看都不看一眼,见他没有什么表情,她心中落寞,面上却仍旧带笑,抿了抿唇道:“王爷身子虚,今日妾身特意给你煲了乌鸡人参汤,味道很不错,王爷尝尝看吧。”
“放着吧。”萧慕衍淡漠的抬头,看了她一眼,“时辰不早了,让风雷送你回府吧。”
“我不回去!”
苏玉娇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见他微微蹙眉,抬着幽深的眸子,她又慌忙摆手道,“妾身的意思是,王爷的身子看起来需要人照顾,妾身放心不下。”
萧慕衍收敛心中的情绪,面色冷淡道:“本王没事……咳咳咳。”
“王爷瞧着是风寒了,妾身去叫御医。”
苏玉娇几乎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转身就跑,萧慕衍上前拽她,没想到胸口传来一阵疼痛,他眼前一黑直接朝地面砸去。
“啊……王爷晕倒了,快来人啊!”
苏玉娇的尖叫立刻把风雷引了进来,他快速给他把脉,随后脸色一沉道:“把王爷扶到床上,我去请太医。”
太医院的太医们是最不想去慕王府的,倒不是害怕萧慕衍的脾气,而是每次风雷来请必然都是比较严重的伤势,再则他们都一把年纪了,全是老骨头,真的经不起风雷呼呼呼的扛着跑在房檐上,等到了慕王府,半条命都没了。
萧慕衍伤及心肺,重伤未愈加之操劳过度,没有一刻好好休息过,这便突发急症,高烧不退了。
太医摸着他的脉象,几次欲言又止。
“怎么回事,你说!”
太医被风雷吼得耳膜发震,他觑了一眼苏玉娇,皱眉又不可思议的问她,“苏小姐可是与王爷近两日有过……咳咳咳,剧烈房事?”
苏玉娇猛地一惊,身体都忍不住摇晃了一下,抖着嘴唇说:“你……你说王爷他是因为房事过度所以才导致的……”
“也不全是,不过那确实是诱因。”太医捋着胡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