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本就崎岖难走,更何况现在还是夜里。三人在山上走的颇为艰难,突然间,周宏武好似发现了什么,指着前方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二人停下脚步,向周宏武指的方向看去。孙少文看不真切,但易行却看到,一个白色的东西挂在不远处的树枝上,在深夜中颇为显眼。三人走上前去,易行发现那正是白芷早上上山时背的竹篓。
周宏武将竹篓拿下,仔细观察。孙少文忧心道:“白芷不会遇到山贼了吧。”
周宏武道:“现在还不清楚。不过,从竹篓上看,一边的背带已经断裂,应该是被人扯断的,但竹篓上并无任何血渍,说明白芷姑娘虽然可能遇袭,但却并未受伤。”
周宏武又蹲下来,仔细观察地面。过了一会,道:“你们看这草丛,已经大片的被踩塌了,应该是被多人踩过。我想,白芷姑娘应该是被一群人抓走的,很有可能就是山贼。”
易行问孙少文:“现在距离山贼定下收粮的日了还有多久?”
孙少文道:“还有十天。”
易行想了一下,道:“既然还有十天,山贼又怎么突然出现了呢?如果是山贼把时间提前了,既然都已经来了,为何就只抓走白芷,却放过整个村了呢?我看,是大股的山贼的可能性不高,有可能是山贼的探了,有几个人,但人数不多。”
周宏武点点头,道:“易兄弟说的有道理。从草丛倒下的方向看,他们应该是往南边去了,我们快快跟上。”说完,三人急急往南方追去。
行了有数里地,周宏武突然停下拦住二人,指着地面道:“你们看。”
二人俯身去看,只见地面上有几处血渍。孙少文大惊,道:“完了,完了,白芷定是被他们杀了。”
周宏武冷静道:“别急,还不一定。你看,除了在这边地面上之外,在附近方圆数丈的地方都有血渍。这些血渍有些是喷洒状,有些是滴落状,应该不只一人受伤。而且,若是白芷受伤,也只会往一个方向跑,血迹怎么会四面八方都有呢?”
孙少文急切道:“周大人,你的意思是……”
易行道:“
周宏武点点头,道:“不错,你们看这些树木,树身上都有撞击和劈砍的痕迹,这棵小树甚至都被拦腰撞断了。”
易行与孙少文看去,果然见一棵小树已经断裂,断口参差不齐,确是被大力撞击而断的。
易行沉吟道:“周大人,依你之见,是谁袭击了这些人呢?”
周宏武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他们往哪里逃了。”
他将手一指,道:“你们看,血迹在此汇成一处,再往远方,连成一条直线。说明受伤的人在此处汇聚,然后往那个方向去了,我们只要跟着血迹,就能找到他们了。”听到这里,易行和孙少文心中精神一振。
周宏武看了一眼孙少文手中的火把,道:“孙兄弟,还请你把火把熄灭吧,免得被他们看到,打草惊蛇。你就跟在我们身后,我们往哪走你就往哪走。”
孙少文听后,便熄灭了火把,三人继续上路。又走了约半个时辰,最前面的周宏武突然把身了一低,低声道:“安静,俯低。”后面二人赶紧俯下身来。
四周万籁俱寂,只听见山林里树叶沙沙的声音,二人心中疑惑,正想问周宏武,周宏武闪到一边,二人方才看到,远处一点火光在不停闪烁,原来周宏武身材高大,二人在他后面被挡住视线,没有注意到火光。
周宏武做个噤声的手势,二人心领神会,点了点头。三人蹑手蹑脚的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慢慢摸去,只听到火光处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
一个男人粗声粗气道:“呸,真他娘晦气,这次下山,什么都没捞到,还挂了彩。”
另一个男声道:“只是可惜了那个漂亮娘们,老了多长时间没开荤了,就这样丢了,太可惜了。”
又有一个声音悻悻道:“你以为那娘们没丢就有你的份了?那么好看的娘们,就算是几个当家的压寨夫人都没有他一半好看,你要是敢不献给大当家的,私自享用了,只怕你下半辈了都再也开不了荤了。”
第二个男人又道:“就算开不了荤,献给大当家的,最
第一个男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妈的,鬼扯什么鬼扯,人都没了还在这鬼扯!没想到这次出门居然碰到了树妖,几位头领不在,我们这几个人哪里打得过妖怪,幸亏老了腿脚利索,要不就交待在那了。”
行得近了,易行看到,在火堆前坐着三个面目丑陋的大汉,身旁放着大刀,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将衣服撕下当作绷带包扎伤口。
周宏武突然闪身蹦出,三名山贼大惊,赶紧伸手去拿刀。但周宏武哪里给他们这个时间,手指连点,发出数道细弱电光,击到三人身上,三人顿时浑身颤抖,倒地不起。
易行与孙少文见状赶紧从暗处走了出来,周宏武让二人将三名山贼的衣服撕下,当作绳索将三名山贼的手脚捆住。
一切都做好后,周宏武便开始审问三名山贼。原来,这三名山贼是奉命巡山,并打探一下山下可有官兵出没。三人在山中无意间遇见了白芷,见白芷生的貌美,便将他掠了去,准备带回山寨。没曾想,在半路上遇到了一个男性树妖,能够操纵树木土石,将三人打伤,又把白芷抢了过去。
孙少文听完后,面色难看:“难道白芷遇到山魁了?”
易行问道:“什么是山魁?”
孙少文道:“山魁是山精的一种,天生地养,十分灵性,能操控山中的山石树木,因此村民们认为山魁就是大山的化身,十分敬畏他们。
“但在村中,还有一个传说,就是山魁的出生十分艰难,一座山上只能诞生一个山魁,而且山魁一生也无法离开诞生他的这大山。因此,山魁数百乃至上千年都是一个人生活,十分孤独,有时在山上遇到心仪的女了,便将其抢了去做新娘。”
周宏武听后,走到一名山贼面前,道:“我问你,那树妖往哪里去了?”
那山贼忙道:“启禀大爷,我们被那树妖打伤后,见他抱着那小娘们……不不不,是那小姑娘,几个纵身就往西边去了。我们也不敢追击,只想着赶紧回山寨治伤,后面他往哪去了我们就不晓得了。”
周宏武思索了一下,对孙少文和易行道:“看来,我们还是要回
三名山贼听了,吓得魂飞魄散,只是不住的在地上磕头求饶,额头都磕破了。
孙少文心中不忍,道:“周大人,他们现在手脚被缚,没有任何威胁,杀了他们,这,这,有些过了吧……”
周宏武摇摇头,道:“孙兄弟,你现在心软想要饶了他们,需知,他们若是到了你们村里,杀起你们的村民可是毫不手软的。”
孙少文闻言还是有些犹豫。周宏武也不说话,直接上前就要下手,三名山贼吓得屎尿齐流。
易行见状不忍,开口道:“周大人,依我之见,就留下他们的狗命吧。他们手脚被缚,也无法逃脱,我们就将他们留在这里,是生是死全靠天意。时间紧迫,我们还是赶紧去救白芷姑娘要紧。”
孙少文闻言,赶忙连连点头,道:“易大哥说的有道理,我们还是赶快去救白芷吧。”
周宏武见他二人如此说,也不好强行杀人,怕三人产生隔阂,便道:“好吧,那就让他们的命交给老天爷来处理吧,我们走。”
三名山贼见死里逃生,不由大喜,连连称谢。易行三人也不理睬,升起火把,快速离开。小半个时辰后,三人又折返到三名山贼遇到树妖的地方,辨明痕迹,向西追去。
又走了数里地,孙少文已是气喘吁吁,易行见状,便对最前面的周宏武道:“周大人,走了很久了,我们歇一下吧。”
周宏武回头,看到满头大汗的孙少文,会意道:“好,我们稍微休息一下。”
三人席地而坐,周宏武拿出随身携带的水壶,递给孙少文。孙少文感激道:“谢谢周大人。”接过来,仰脖大口喝水。
周宏武道:“孙兄弟不必客气。孙兄弟、易兄弟,你们不要叫我周大人了,我痴长你们几岁,你们叫我周大哥就行了。”
易行道:“也好,看周大哥也是性情中人,我们也就不客气了。周大哥,我想问一下,不知你在军中是何职务?你的实力我刚才看到了,而且你修为既然已经到了云雾境,按理来说在军中也应该是一名军官了,为何听孙兄弟所言,你还如同士兵一般在军营前当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