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楮墨觉得许阳州过去。
纯属添乱。
某人却拍着胸脯说:“你懂什么,人多力量大,就算什么都不做,也要给妹妹把场子撑起来。”
“你知道她出什么事了?就去给她撑场子?如果是她欺负别人呢?”
认识这么久,苏羡意的性格大家都了解,大概吃不了什么亏。
许阳州:“欺负人,为什么要求助?”
“……”
“她肯定是被人欺负了!”许阳州轻哼着,“反正我不管,就算是她欺负人,我也要去给她鼓掌助威,你到底去不去?”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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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公司内
苏羡意看着满地撒泼打滚的人,头疼不已。
保安和同事皆不敢上前,这一看就是故意耍浑的,谁都不愿惹麻烦。
已经低声议论,苏羡意怎么会有这样的舅妈。
实在丢人。
保安看向苏羡意,“小姑娘,这是你家亲戚吧,您还是赶紧处理一下吧,也不能这么一直僵下去啊……”
“都是亲戚,有话好好说。”
“就是,有什么话可以在家里说,何必闹到公司来”
苏羡意垂眸看着地上的人,“谁告诉你们,我跟她是亲戚了?”
所有人面面相觑,难道不是?
这话是玲姐最先提起的,众人自然第一时间看向她。
她愣了两秒,悻悻看着苏羡意,“小苏,就算闹得不好看,你觉得丢人……也没必要连舅妈都不认啊。”
苏羡意觉得好笑,“我妈是独生女,我压根没有舅舅,哪儿来的舅妈!”
“可她说是你的……”玲姐看向地上的戴淑英。
“证据呢?她告诉你是我舅妈,你就信?这么单纯好骗吗?你有脑子吗?”
玲姐瞠目,表情瞬间僵住。
她……
骂她没脑子?
“苏小姐,你别怪她,都是我的错,是我求她带我进来的,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求你放过滢滢吧。”
戴淑英跪在地上,“我知道她做的事十恶不赦,但是……”
“您也不能半分余地都不留啊,我不求你既往不咎,好歹给条活路吧。”
苏羡意轻笑,“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何滢能养成这样了。”
“原来除了手段腌臜龌龊的老太太。”
“还有你这么个厚颜无耻的母亲!”
“既往不咎?”苏羡意轻嘲一声,“我不喜欢这个词,觉得虚伪,我没有这种圣母心,我只笃信风水轮流转……”
“既然都转到她那里了,干嘛不往死里转!”
此时的苏羡意,完全褪去了平日里的乖巧温柔模样,穿着黑白色工作服,梳着马尾……
气场全开!
根本不在乎面前的人是跪是哭。
而且这话……
未免太过张狂了些。
这样的情况,大部分人肯定都会屈服顺从,先把人安抚好,再另做打算。
哪儿能想到苏羡意就这么硬给她撅了回去。
戴淑英也愣了下,“苏、苏小姐……”
“被狗咬了,我不能跟畜生一样咬回去,难道我还不能把狗腿打断?免得她再出来害人。”
狗,说得就是何滢。
“你一个文文静静的小姑娘,说话未免太难听了。”
戴淑英没怎么接触过苏羡意。
只是听了不少传言,听她如此说话,难免诧异。
“嫌我说话难听,那您怎么不看看自己做事有多难看?”
“我……”戴淑英被怼得语塞。
“我从来没有对律师说,希望从重处罚何滢,我相信法律会给我一个公正的裁决与结果,没有刻意打压她,我已经往后退了……”
“没想到退一步,并不是海阔天空,而是得寸进尺!”
“你这是求人吗?分明是在逼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戴淑英急忙解释,“我只希望给我女儿一条生路,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知道所有事情都是她的错,但你也不用这么咄咄逼人啊。”
苏羡意冷眼看她,“别人无理都要占三分……”
“你女儿对我做过什么,你比谁都清楚。”
“一而再再而三,我又凭什么原谅她。”
“你一个小姑娘,也要善良些嘛!”
戴淑英不占理,只能在这方面攻击苏羡意。
“善良是分人的,你和你女儿……不配得到我的一点善意。”
……
一番对峙,戴淑英显然落了下风,又急又恼。
这丫头还真如传闻一般,这可怎么办啊。
保安见她似乎平静下来,伸手准备带她离开,戴淑英干脆往地上一趟,开始嚷嚷刚才苏羡意推搡自己,把她摔疼了。
显然是说不过她,开始耍无赖。
同事们也隐约知道了一些事。
大概就是这疯妇的女儿欺负了苏羡意,如今可能是被抓了,所以来求情。
“苏羡意上辈子是刨过她家祖坟,怎么会被这样的人缠上。”
“他们对话,刚才说到何滢,这名字好耳熟。”
“全国重名的多了,这疯女人再闹下去,今天上午就不用工作了。”
部门组长头疼不已,看着地上的女人,“女士,您再这样,我可就要报警了,到时候只怕您会很难堪。”
警方那边早就警告过戴淑英,你可以求被害人原谅,但不能骚扰她。
如果警察来了,对戴淑英肯定不利。
她干脆扬言:
“好啊,你们是合伙欺负我,你是向着苏羡意的。”
“您不要再闹了。”
几个保安对视一眼,准备采取点强硬手段,结果几人刚碰到她,某人就开始嚷着说打人了,搞得保安都疯了。
苏羡意倒是眼前一亮,这情景……
似曾相识啊。
这何家,还真是蛇鼠一窝,没几个好人。
就连撒泼耍赖的路数都差不多。
她又嚷嚷着,再碰她,就说耍流氓。
甚至扬言,还要一头撞死在这里。
保安不敢轻易碰她,急得上火。
再度扭头看向苏羡意,“这、怎么办啊?”
“你们不应该问我,我跟她又不熟,是谁把她带进来的,你们就该找谁,她既然这么有本事,那就让她再把人带出去。”
大家目光,瞬间落在玲姐身上。
玲姐原本被苏羡意怼了,还有些气恼,猝不及防成了众矢之的。
火力瞬间转移到自己身上。
她整个人都懵了。
“都、都看着我干嘛?跟我有什么关系?”
玲姐原本占据了一个观戏的好位置,如今连连后退,恨不能消匿在人群里。
苏羡意冲她笑了笑:“既然跟你没关系,你又何必装圣母把她带进来!”
“我是看她可怜。”
“平时也没见你体恤一下我们这些实习生,却对一个陌生人同情心泛滥?”苏羡意紧盯着她。
玲姐接触过的苏羡意,乖巧又好说话。
做事是认真仔细,看着是个很好拿捏得小姑娘。
可现在她目光冷峻,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凌厉之气,整个周身气场都变了,好似从娇软甜美的小白兔,直接变成了甜系拽姐。
是玫瑰,漂亮得夺目。
却又带刺,能将入侵者扎得遍体鳞伤。
“你是真好心,还是别有所图,你心底清楚。”苏羡意轻笑着。
玲姐解释:“你这话是说,我故意放她进来的!”
“对!”
苏羡意这个字说完,整个办公区都安静了下来。
这……
哪儿有这么干脆就承认的。
玲姐都想好了,如果苏羡意否认,她就倒打一耙。
结果……她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我也没想她会这样,我真的……”玲姐也是急了,似乎很委屈,居然也随了戴淑英一般红了眼,“这年头,做好人真难。”
“我错了,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
苏羡意:“抱歉,我不想原谅你。”
“你……”
“上班期间,你把一个不相干的人放进公司,给同事带来困扰,你还委屈上了。”苏羡意轻哂。
“我觉得你是我的前辈,平时对你诸多忍让,但我今天可以明确告诉你。”
“你虚伪得让我恶心。”
“大家都不傻,你是真的善意好意,还是长了黑心肠故意搞事情,大家都清楚……”
“这么装,你不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