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煌遭到了各方面的围攻。
首先找他哭诉的是他的姐姐长公主宇文倩。
宇文倩的儿子出门时被人打伤。
虽然不是重伤,但对从小娇养着长大的人来说就很严重,特别是宇文倩又只有这一个儿子,平时看得比眼珠子还重。
宇文煌没有子女,对这个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外甥还是有几分喜欢的,见此大怒,下令派军队去剿灭这些流匪。
可是,兵部尚书耿建光告假了,原因是他的府邸被人围攻,他根本出不来。
再接着,承国公也没来上朝,打发人去承国公府看,也被流民围攻了。
然后,岑公公和吴三元也在他面前哭诉,说家里的府邸被流民围攻了,家里人胆战心惊。
再后来,连武功还不错的沈宗庆也出不了门了……
每天上朝面对的就是战战兢兢的朝臣们,生怕哪一天他们的府邸也被围困、他们的生命安全遭到威胁……
沈千红给宇文煌献计,耿建光出不来调不了兵、宇林军的军队又要守卫皇宫,那就先让中原城主公冶胜带领他手下的兵士清剿。
地方上的军队掌握在督台手中,其他城的城主是没有军队的,但中洲的洲府府衙设在洛府的洛川,因此中原城城主才下设了五千的军士卫护中原城。
这个时候外面那么乱,无论是宇文煌还是沈千红,都不敢调动宇林军的军队去清剿流民的。
这也是公西月料中的一点,其实只要宇文煌胆子大一点,将宇林军的人调个二、三万人出来,就可以平息动乱。
只可惜,他胆子太小,只想着他自己的生命安全,宇林军的人一个都没有调动。
可是派遣的太监根本进不了中原城城主府,被流民里外几层包围着。
……
每天被朝臣们奏请赈灾,可户部尚书却说国库无粮无钱,宇文煌正在焦头烂额之际,有一个臣子献计,说上次南郑府地动是先皇后的弟子平息的,不如这次也让她出面平息。
虽然很恨公西月,可此时的宇文煌也无计可施。
平时能出主意的几个重臣都不能来上朝,现在朝上矗在最前面的是吏部尚书魏广田和都察御史孙文桓。
可这两个人都是铁面判官般的人,除了每天上奏让他赈灾外不会说多余的话。
宇文煌无法,只能同意这个办法。
可是问题又来了,让谁去做说客?总不能直接下道圣旨让她去赈灾吧?那就真的是天大的笑话了。
她无品无级、又不是朝庭官员,只挂了个先皇后弟子的名,不给她人、钱、粮,空口白牙地让她赈灾,传出去给那些流民知道了事情会闹得更大。
献计的臣子说“赈灾原本就是户部的事情,不如让户部尚书去做说客?”
新任户部尚书可是见识过公西月的厉害,那天短短几句话就堵得承国公哑口无言,而且她明显是有着目的的,且这个目的还不容易实现,他可不想去触碰这个霉头。
“下官才疏学浅、资历有限,担负不起这样大的责任。我记得魏尚书和永宁伯是亲家来着,而且魏尚书人品高洁、能力出众,不如就让他出面去说?”
魏广田看了他一眼,倒是没有说不愿意的话,只是出列道
“下官愿意去游说,可是对方肯定会提条件,下官不一定能完成这个任务,而且,下官一人前往也不合适。”
如今外面灾民越来越多,而朝庭又根本没想过出面赈灾,要是有人能平息了这场灾难,哪怕是再苛刻的条件,魏广田也愿意一试。
另一个朝臣站了出来,“上次南郑府赈灾她不就没有提任何条件吗?怎么现在要提条件了?”
魏广田道“既然这样,不如由大人你去说?”
朝臣哑口无言。
只要明眼人就能看出,对方如果真的无所求早就出面救济灾民了,像上次南郑府那样,根本不用朝庭说二话,她们就自己跑去灾区了。
可这次,中原皇城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又闹了几个月,对方却连粥棚都没搭建一个,这是为什么?
要么是根本不愿出面赈灾,要么是等着朝庭提条件。
最后,宇文煌定了魏广田、孙文桓和户部尚书三人去游说。
……
永宁伯府
有魏广田在,一行三人受到了永宁伯府很高的礼遇,永宁伯姜纪良亲自出来迎接。
魏广田没有急着说事,而是让魏文英抱了姜开文出来。
魏广田只有一个孙子一个孙女,且这个孙女自小聪慧懂事,他对魏文英的疼爱不亚于孙子。
听到自家祖父来了,魏文英带了儿子姜开文过来拜见。
姜开文一岁多,长得方头方脑、白白胖胖,很是逗人喜爱,就连公西月对他也很是喜欢。
魏广田抱过姜开文,又看了看自己的孙女。
魏文英生完孩子后比以前稍丰满了些,又保养得好、没有烦心事,整个人的气色说不出的好。
看着魏文英这样,魏广田心里很是宽慰,这门亲还真是没有结错。
孙文桓也探头过来看了看这个小娃子,这一看不打紧,真是好样貌。
这时候的许多读书人都会一些相面、占卜类的杂学,孙文桓也通晓相学。
“魏尚书,你这个玄孙生得真好,其成就一定会高过你。”
魏广田不以为意,“他是永宁伯的长子嫡孙,以后也是要继承永宁伯的爵位的,其职位自然会高过我。”
孙文桓笑了一笑没再多言,他看到的却不是这个,一个无权无势的永宁伯还入不了他的眼。
他又朝着魏文英看了两眼,竟然是大富大贵的面相,与她的身份可不太相合,现在的永宁伯世子夫人、未来的永宁伯夫人说富自然是富的,可要说贵可还真说不上。
孙文桓不禁将目光又看向了永宁伯,他以前可还真是没仔细看过永宁伯的相貌,心里也没当永宁伯一回事儿。
这仔细一看之下,永宁伯竟然也是晚年极贵的相貌。
永宁伯不过是一介商人出身,如今只空有个名号,无权无势,与贵可是沾不上边的。
这就很有些意思了。
孙文桓心思转了起来,这个永宁伯府怕真的是藏龙卧虎之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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