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王府瑞祥院
司屹他们走后,瑞祥院又匆匆赶来了几个人,都是刘夫人的儿子和媳妇,史凤娇也在。
史凤娇刚到,只见刘氏瘫坐在地上,而自己的丈夫司宇正跪在中原王面前求饶。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敢贸然开口,只静静地站在一边。
刘氏的大儿子司昂也是刚到,他原本和人约在清风茶楼谈事,被人找了回来,去报信的人和他大约说了是什么事情。
他也在中原王面前跪下,“父王,你怎么能让司屹这样诬陷母亲。”
司治国阴沉着脸看向司昂,要说几个儿子,他最看重和喜欢的还是司昂,毕竟这是他的长子,生下来时还是嫡长子。
但司治国也知道,刚才那种情形之下,刘氏说的必然是真话。虽然他并不清楚公西月刚才用的是什么办法。
“刘氏,你自己说,你是不是知道我写了折子申请立司屹为世子你才下手毒害王妃的?”
刘氏到了现在已经明白自己活不了了,刚才司火在她身上动的那些必然是杀招。到了这一刻,她情绪反而平静下来。
当然,心里肯定是有恨的。
“儿子,扶我起来。”
没等跪在地上的大儿子和小儿子站起来扶她,立在一旁发呆的二儿子司经连忙过来扶起了她。
反倒是几个媳妇站在一旁有些尴尬,不知道走还是留下。
刘氏站起来后,伸手将自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然后往周围扫视了一圈,见这里只有自己的儿子和媳妇,没有下人,她便开口了。
“既然这里都是自家人,我今天就把话说明白了。没错,寇氏的蛊毒是我让人下的,算她命大,被人救了回来。
我原本大家出身,嫁给你后用心替你打理后院、替你生儿育女,从无过错,可是因为她,我便从好好的正室夫人变成妾,我的儿子也从嫡子变成了庶子,让我怎么能不恨?
如今我也想明白了,无论我做得再怎么好,只要没有利用价值,在你眼里还是一文不值。
你平时总是说最爱重大儿,可是,如今不过是司屹那个贱种得了点势,你就要立他为世子,你这是将我们母子几个置于何地?
可是,司治国,无论你怎么做,寇氏和司屹那个贱种都不可能原谅你的,你就热脸去添他们的臭屁股吧!哈、哈、哈……”
刘氏疯狂地大笑起来。
司治国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刘氏,刘氏在他眼里向来是端方大气的,就算受了委屈也只是受着,现在她这样疯狂让他无端心里有了些害怕。
他脸色阴沉地看向刘氏。
刘氏此时心里不禁恨寇红珠、司屹,更恨司治国。
毕竟,寇红珠和司屹那里,这些年她报复了不少回去,只是他们命大都逃过去了。
但司治国这里,碍于世子之位一直没有请封,也碍于司治国并没有将势力交给她的儿子,她便只能一直隐忍不发。
但是,就算为了儿子考虑,刘氏也不可能将恨司治国的话宣诸于口。她慢慢止了狂笑,冷声对司治国说
“我命恐怕不长了,还有些事情要交待我儿,还请王爷给我们母子单独说话的机会吧。”
司治国到现在都没认为他有错,他觉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中原王府,他自己也是忍辱负重的那个人。
“刘氏,我只问你,你之前说的想杀我的话是否出自你的真心?”
刘氏并不清楚公西月审她时她说过些什么话,但见司治国问,便知自己恐怕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她也不否认,只是冷冷说道“我不明白王爷说什么。”
说完后不再理会司治国,而是看向她的三个儿子,“我儿随我进屋去,我还有话要交待你们。”
司昂三人看了看司治国,又看了看刘氏,还是随着刘氏进了里屋。
被留在外面的司治国觉得没意思极了,他的想法又有谁来理解?一个两个都不体谅他、还恨他。
他站了一会就离开了瑞祥院。
所以说,要让一个自私自利又无耻的人认识到他自己错了是多么难的一件事情,他们根本就体谅不了别人的委屈无奈,他只认为所有的事、所有的人都应该以他为中心,都该为他奉献。
司治国走了后,史凤娇也回了她自己的院子。
史凤娇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只是这个朝代女子的婚姻由不得她们自己做主。
她父亲史光志是有野心的一个人,之前替她定的亲就只有家世没有人品。当对方出意外死了的时候她其实并不难过,还暗暗松了口气。
后来,她父亲又替她选了司宇,她也说不上满意。司宇这人不太聪明、有些浮夸,可好歹对她还算尊重。
今天发生的事情她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但凭着寥寥几语也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从心里是看不上中原王的,觉得这样的男人很渣,对刘氏的心狠手辣也有些畏惧。但从利益角度考虑,她当然还是希望司昂能被封为世子,当以后的中原王。
毕竟司昂是司宇的亲哥哥,兄弟之间的关系还挺好。
因为刘氏和寇红珠早就不相往来,史凤娇大婚时寇红珠和司屹也未现面,她和他们可以说是陌生人。
只远远见过几次司屹的面,知道是个风姿气度不凡之人,又从下人口中知道他一直跟在姜平乐身边。
想起闺中往事,当年几个好姐妹如今的日子过得都比自己惬意。
……
屋内,刘氏拉着几个儿子的手,很是不舍。
要说,刘氏虽然心狠手辣,但对三个儿子还是很好的,对三个儿媳妇也并不很刁难。
“我儿,我走后,你们没有绝对把握就不要对司屹出手,如今他已不再是以前的少年了,有心计、有手段、有势力,还狠心。”
可不狠心吗?他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喂了自己毒药,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冤枉,只凭着自己以往对他做过的事情就恨不得自己死。
要是以后他得了势怕是不会允许自己儿子出头的,可是,看他的样子,怕是要出头的,只可怜了自己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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