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所有的大臣都当没听到新晋太后说要垂帘听政的话,就连承国公也当没有听到。
他再怎么自大,都知道朝臣们不会同意让宋圣兰摄政的。
护国候如果不是有歼灭红毛队的大功,又有之前贿灾、治理蝗虫等的积累,朝臣们也不会同意她一个女流之辈进入朝堂。
耿建光在心里默默盘算内阁人选
承国公、护国候、中原王、申元国这人是肯定的了,还有个席位,程将军不知道会不会要一个?
随后他摇了摇头,程将军肯定不会要的,否则他早就开口说话了,而且中原王他们也不会同意护国候在内阁中占个席位,那自己就很有希望了。
于是,耿建光也开了口
“这几个月我们组了个临时内阁,虽然没明确投票制,但大家在一起有商有量的确实比较好,下官也同意组建内阁。”
当然,耿建光就不好直接说自己也想进入内阁了,他并没有十足把握,万一自己说了又进不去岂不尴尬。
公西月又将目光看向其他大臣。
都察御史孙文桓道
“这几个月下官也在临时内阁处理事务,也觉得内阁这种机制比较好,下官也同意组建内阁,但下官自认才识有限,还是专心干都察御史的工作就好。”
这倒不是孙文桓自谦,他有自知之明,处理政务他是远远不及承国公、魏尚书,就连耿建光、户部尚书都比他好不少。
公西月在心里点点头,这个孙文桓还是不错的,至少他有自知知明。
户部尚书也有他的小算盘,他听到范祖松在这次战争中统筹所有军用装备和后勤工作,就知道他是要回归朝廷的。
要说,真是没有人比范祖松更适合任户部尚书的职位,而他自己其实是不适合做户部尚书的,那就还不如自己主动一点。
于是,户部尚书也开口道
“下官也赞同组建内阁,但下官想去地方上任职,觉得户部尚书还是应该范大人来担任。”
公西月在心里也点了点头,这个户部尚书能力虽说一般,但也算有自知知明,而且也知进退,放他去地方上任职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公西月都没表态,她又将目光看向了魏尚书。
魏广田想这个问题也想了有一会儿,现在见公西月咨询他的意见,便也开了口。
“下官也觉得内阁这个体制好,下官倒是自认有能力进内阁处事,只是年纪大了,担心做不来两份工作。”
公西月之前一直没有发言,如今魏尚书说这话正合了她的心意,哪里有不赶紧抓住的。
“魏尚书劳苦功高,做吏部尚书这些年很是合格,内阁是一定有魏尚书一席之地的。
要说担心年纪大精力不足,我觉得吏部可以设左、右两个侍郞,多一个侍郎替你分担吏部事务,你便可以安心处理内阁事务了。”
公西月的话说完后,大家的目光又瞟向了承国公。
如今吏部只有一个侍郎,就是承国公的儿子宋清华,他也算精明能干,承国公是把他当吏部尚书培养的,如果再来一个吏部侍郎,那以后的事情就没那么好说了。
魏尚书不想介入任何的党争,但他也觉得吏部事情纷繁复杂,是有必要设左、右两个侍郎平衡。
他揖了一揖,“护国候说的是,下官认为不仅吏部需要左右两个侍郎,就是户部、兵部、刑部、礼部都需要左右两个侍郎。”
公西月早有这个想法,设左、右两个侍郎可以更加平衡内部权利,而且设立内阁后,吏部、户部、兵部的尚书一旦进入内阁,势必也要增加人选管理事情。
“魏尚书说的对,增设侍郎一事就由魏尚书去考核人选,再经由内阁审定,承国公你没有意见吧?”
公西月一句话说得如此霸道,生生把增设内阁和增设侍郎之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可是大家细细想想,她这个提议确实没什么不好的,除了她要占据内阁一席之地外,她并没有将自己的人全部安排上,就连首辅的位置她仍然推荐了承国公。
她提议增设内阁确实是分了丞相的权,她也把话说得很明白了,确实就是要分丞相的权,为什么呢?担心丞相一家独大。
可是她的担心有没有道理呢?
有的。
如今太后是承国公的女儿,小皇帝是承国公的外孙,儿子是吏部侍郎准备接魏尚书的班、掌吏部大权,长此以往,朝廷不就握在承国公手里了吗?
那以后这个朝廷不就是宋家的朝廷了吗?
可是增设内阁后就不一样了,虽说承国公仍然是首辅,但还有个内阁成员,而且是投票制,承国公就不可能一家独大了。
再说了,如今针对的只是承国公,与他们毫无关系,何况又多了几个官职出来,说不定自己还有机会升一升……
大家想明白之后,就都没有站出来反驳。
到了如今这一步,承国公知道自己想反对也没用了,他沉着脸问
“既然护国候早有此想,那你对内阁的人选有什么想法?”
承国公此言一出,大家都竖起了耳朵,生怕错过一丝一毫。
“我心中是有些人选,现在说出来让大家参详参详。”
公西月不慌不忙,“首辅人选我认为承国公最合适,其余人是在下、中原王、申督台、魏尚书、耿尚书,还有范祖松大人。”
说最后一个名字的时候公西月的目光似有若无地瞟了户部尚书一眼。
户部尚书心下一凛,果然范大人要回归朝廷的,就是不知自己的职位在哪里。
公西月的名字说完后,大家在心里仔细品了品,要说护国候还真没什么私心。
现在军队几大势力在,一方占据一个席位无可厚非,至于魏尚书那是毫无争议的人选,资历老、能力强,虽说性格不怎么讨喜,但也是公正没有私心之人。
范大人吗?论能力论资历是没话说的,虽然他如今不在朝廷任职,可只要他回归,没人敢说他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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