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西月刚躺上床不久,并未睡着,就听到细辛在门外轻唤
“小姐,睡了吗?”
“还没有,有什么事情?”
如果不是特别之事,细辛不会这个时候唤她。
细辛走了进来,“是程将军来了,说找你有事。”
元华这个时候过来,莫非出了什么事情?
“服侍我更衣。”
细辛拿了件外衫给公西月穿上,又拿了件厚貂绒披风给她披上,正要给她梳头时,公西月止住。
“就这样吧。”
公西月来到主院外,程元华正在院子里等她。
“元华…”
“我心情不好,想要你陪我喝酒。”
听到程元华说想要公西月陪他喝酒,跟来的细辛不高兴了。
“小姐明天还要上早朝呢。”
公西月示意细辛别多言,“你去拿两坛好酒来。”
细辛只能答应着退下。
一会儿功夫,细辛拿了两坛好酒和两个酒碗过来。
“我们去屋顶喝酒?”
“我现在可上不去屋顶了。”
“有我呢。”
说完,程元华就抱着公西月飞上了屋顶。
细辛在下面看得目瞪口呆。
等公西月在屋顶坐好,他又飞下来,吩咐细辛道
“去拿床被子来。”
细辛只能呆呆地应下。
深秋的夜晚有些凉,公西月将披风的帽子戴上,围着被子,坐在屋顶和程元华“喝”起了酒。
其实她只是端着酒碗偶尔喝一口,喝的还是程元华。
“你还记得那一年吗?……”
“怎么不记得,那时你……”
“……”
“……”
“那时的日子过得多开心啊!”
慢慢地,公西月觉得程元华的心情好了些,不像刚刚来的时候那么郁结。
两个时辰后,公西月靠在程元华肩上睡着了,程元华还在喝着酒,不过内心已经平静。
他很想时光能倒移,他不会再对公西月说“我喜欢的是喜妹,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另娶她人。”
假若当初他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对公西月说“我喜欢你,嫁给我吧!”,或许事情会完全不一样。
会的。
这一刻程元华非常确定。
或许那个时候公西对他也不是男女之情,但公西原本就不懂男女之情,而且和公西最亲的人就是他。
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了,公西一定会对他不离不弃。
更或许的是……
公西原本朦胧间对他产生过男女之情,是自己一次又一次强调自己喜欢的是喜妹,才让她及时刹住了她的感情。
让她从此对自己的感情定位于兄长、定位于家人。
否则,那么多的人,她为什么一直只对他最好?
这样想着,程元华的心情愈发平静。
命运曾给了他最大的幸运,是他自己没有把握住,能怪谁呢?
……
喝完最后一滴酒,程元华将酒碗放下,侧头看了看公西月。
深秋的天空没有星星,只有护国侯府的灯笼照出的些微光线,但程元华能清楚地看公西月的脸。
莹白细腻的肌肤细致得连毛孔都看不到,长长的睫毛安静地遮住了眼睛,小巧秀挺的鼻子、粉润的嘴唇……
程元华的心里有着无限柔情。
他知道,他这辈子再也没有可能会喜欢上另一个女人。
他的心里只有她。
可是,她即将为人妇,那他就好好地收起自己的心思,从此只做她的兄、她的家人。
又坐了一会,程元华抱起公西月飞下了地面。
细辛还没有睡,看到程元华抱着公西月进来连忙站起了身。
“你别管了,我抱她去床上。”
程元华将公西月的披风解下,将她轻轻放到了床上。
他看了她几眼,她熟睡着,小小的一团,是那么的可人可爱。
“夜深了,程将军你走吧。”
“嗯。”
程元华再看了几眼,毅然掉头而去。
……
第二天,程将军不满没被封赏为国公跑去花楼喝酒的消息就传开了。
大多数人的想法是这样的
“原来程将军对护国侯也没那么忠心啊!”
“护国侯是担心程将军封为国公后不再听她的吗?”
范尚书魏尚书几人
“护国侯和程将军千万不要有矛盾啊,那将是国之祸患。”
而承国公的想法是这样的
“程将军和护国侯有了矛盾,那我是不是可以拉拢程将军?要是护国侯没有了程将军的支持,还真的不算什么。”
可还没等各方有什么动作,在朝堂上领完封赏的程元华冲着公西月咧嘴一笑,“你今天早点回去,我昨天抓了几条鳜鱼,做水煮鱼片吃。”
在朝堂之上说这样的话还有没有规矩了?
有没有规矩不知道,不过坐在龙椅上的小皇帝听到“水煮鱼片”几个字差点流下口水。
如果不是一旁的刘公公轻咳了一声,他差点都要说
“程将军,朕能不能也去吃?”
更没想到的是,护国侯竟然还回了程将军一个“好”字。
大家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又瞟向了司侍郞。
司侍郎倒是和平时一样,面无表情、神情严肃,仿佛发生的事情与他没有一点关系。
众人
说好的程将军对护国侯有意见呢?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在讨好护国侯?
个别人
司侍郞会不会戴绿帽子?
不过,看看司屹那俊美无俦的脸,高华的气度,再看看程将军那虽然英俊但略显莽撞的模样,又摇了摇头。
换作是谁,都会选司侍郎的吧?
不过,护国侯不是普通人,或许两个都喜欢?
当然,这只是少数心中龌蹉的人的想法。
……
中原城最近最热门的话题就是护国侯和中原王世子要成亲了。
这一下,大家又翻出了几年前中原王府下聘的记忆。
“当年中原王府的聘礼可是我从来没见过的多,也不知道这次护国侯的嫁妆有多少?”
“肯定不会少,护国侯是永宁伯的嫡女呢,看人家永宁伯的米铺可是开遍整个中原城。”
“……”
不管百姓怎么议论,替公西月管过钱财的范尚书大人此刻却有着“我有秘密但是我不能说”的痛苦。
“那些聘礼算什么?永宁伯府算什么?你们是不知道先皇后留了多少钱财给护国侯!”
富可敌国啊!
富可敌国啊!
富可敌国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