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真人说道“不过,这药需要炼制一个月的时间,在这期间我需要闭关,任何人不得打扰。”
“真人说的都可以依你,在你炼药期间我会派禁军把守。只是,这次炼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宇文煌定定地看着孙真人。
在皇帝的威压之下,孙真人只好应下。
“是,贫道尽力。”
听到一个半月后就能服用药丸,宇文煌也松了口气。
自从听到不能有后的消息后,他整个人都差点崩溃。特别是太医那句“假若先皇后在的话,依她的医术或许还有办法。”
在那一刻,他对公西月的恨达到了顶峰。
就是那个女人,阴魂不散。
如果不是因为顾忌她,之前侍妾怀的孩子他就不会让人打掉。
如果那两个孩子留了下来,如今就不用这样被动……
身为女子,她没有一点女子的自觉,不囿于内院、不体贴温柔,成天拿着刀剑砍砍杀杀,在军中的声望比他还高……
就连现在,死了几年,还要被人拿出来拜念……
可是,他从来不想,假若没有公西月,他根本没有可能当上皇帝。
……
公西月的院子里来了两个客人,是魏文英和公冶永慧。
魏文英将手里的东西交给三七,“这是祖母让我带来的,就是一些日常滋补的东西。”
公西月谢过,让两人入座,再让三七去泡壶自己制的茶上来。
才一坐下,魏文英就道
“我听说你上次从我家回来后就病了,心里一直过意不去,但想着你需要静养,直到今天才来看你。”
公西月道“姐姐千万别这样说,我这身体是宿疾,哪怕每天呆在家里都有可能生病,与姐姐可是没有半点关系。”
公冶永慧道“那天听你说身体弱,我还以为只是有一点弱,没想到是真的弱。”
公冶永慧天真活泼,说话没有恶意。
“是真的体弱”,公西月笑道“否则也不会在江南城休养了几年。”
说话间,三七将茶点送了上来。
今天用的这套茶具正是姜超凡送的那套白瓷茶具,茶具洁白如玉、色泽胜雪、蕙质秀雅。
三七替每人倒了一杯淡红色的茶,淡淡的红与洁白的瓷映在一起煞是好看。
公冶永慧端起茶喝了一口,原本大大的眼睛瞬间一亮。
“你这个是什么茶?”
“喜欢?”
“嗯,这茶味甘,与普茶却又不尽相同,以前没有喝过。”
“喜欢等会你就带些回去,要说也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只是你在其他的地方是很难喝到。”
魏文英也端着茶喝了一口,“这茶是你自己制的?”
“这茶出自下保村,只有那个地方出产的一种特有茶叶才适合做成这种明前全发酵茶。我在下保村有些产业,上面就种了少量的这种茶叶。
这种茶叶制出来的全发酵茶没有涩味,但色泽浅淡、味也不醇,而时人普遍追崇普茶的口感浓醇,因此这种茶在他们眼中算不上好。”
魏文英道“我只听说下保村盛产金丝皇菊,没听说过还产其他的茶。”
公西月颔首,“是这样的。”
下保村四周群山环绕、钟灵秀甲,光、热、水资源较为丰富,霜期比较短,非常适合金丝皇菊的生长。
当年姜平乐的母亲柳氏出嫁时,柳家将下保村的两百多亩土地作为陪嫁嫁了过来,这两百亩的土地除了种植金丝皇菊外还种植少量的这种茶叶。
公冶永慧道“这款茶很对我的味口,我就厚着脸皮问妹妹你要一些了。”
……
几人说说笑笑间,丫环将午餐送了进来。
其中有一份百合鲫鱼汤是特意为公西月做的,滋补清降,最是适合病后的虚烦、神志恍惚。
魏文英和公冶永慧的口感都偏咸爽,见公西月只能吃这样清淡的饮食,不禁又对她多了两分怜惜。
……
两人走的时候,公西月不仅给两人包了茶,还有金丝皇菊,至于给魏老夫人的则是血燕、人参、鹿茸这等贵重补品。
……
长公主府
今天的长公主府门前人流不息、车马络绎不绝,排队都排到了一里开外。
寇红珠将马车车帘掀开,“阿大,你去看看外面是怎么一个情况?”
寇大领命而去。
除了不得不出席的朝宴等,寇红珠原本是从来不参加这种宴会的,但今天,她却拖着司屹来了。
当她收到邀请贴时,她就在想会不会遇上司屹喜欢的那个姑娘。
可司屹告诉她,那个姑娘肯定不会参加这种宴会,因为她不喜欢。
“那可不一定,这样的宴会就算再不喜欢,她家里的长辈也会要求她去的,不会驳了长公主的面子。”
司屹心一动,如果是以前,公西月肯定不会参加,但现在她的身份是永宁伯的女儿,万一参加了呢?
虽然他派在永宁伯府的人没有送来什么消息,他还是随着寇红珠来了。
一会儿功夫,寇大来报“王妃,前面车马都堵住了,一时半会是通不了的。”
“阿二,你留在这里等路通,我们走着过去。”
司屹扶着寇红珠下了马车,吉祥、如意两个跟在身后。
下了马车后,司屹往四周扫了一眼,到处都是停着的马车,也有人像他们一样下了车准备走路过去。
司屹原本只是随意一瞧,却不知这一瞧被两个人看在了心上。
一个就是之前见过面的秉笔太监岑公公的义女岑如花。
当日在安合府时,岑如花就被司屹迷住,可她回去和岑公公说了后,岑公公没答应。说岑如花是要招女婿的,中原王的儿子不可能成为她的上门女婿。
她没办法,只好歇了心思。可今天再见之下,她的心又“怦、怦、怦”地跳了起来。
不行,还是要想办法嫁给他。
另一个人,却是卞碧艳。
她今天也随着她母亲过来参加这个簪花宴。
原本她的年龄应该已经定好亲了,可是卞家只有她一个女儿,父母对她颇为娇纵,给她相看的人家见她不乐意便也随了她。
她想找个自己喜欢的人,可是她见过的人中没有一个是她心悦的。
到了如今,她母亲也有些着急,说这次簪花宴无论如何都让她挑一个,否则就由父母给她定亲。
她答应了。
刚才司屹那双桃花眼扫过来时,她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脸红耳赤,她想,这个就是她的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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