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家问我和护国公府关系是怎样,怎么一去一天,我自然把秀姐夸上天,你我从小看着秀姐长大,她没管家的时候和绿竹经常与燕燕一处睡一处吃,我们说过什么了吗?秀姐是个好姑娘,家里很愿意招待她和绿竹。绿竹也是个好姑娘,我今天不喜欢她爹宋汛,挨不着绿竹。
我向亲家吹了几句,说秀姐是我们的亲生女儿一般,以后嫁到京里也是不忘本的人,我瞅着亲家听进去了,第二天一早是进京的第四天,早饭格外丰盛,我教导孩子们,谁家里没有淘气的,咱们不看着主人谁会来住?
孩子们没听进去,我知道。
当天晚上我们回来,孩子们一定乐了。
元家老师的颜面大,元老二带着孩子们一整天的汪家家学里听课,宋汛贺峰我们这些长辈们跟着见世面,汪家真肯下本钱,我们坐在外面喝着茶水,就见到一个又一个人进去讲课,有的还穿着官袍,家学里陪我们的先生说这是刚从衙门回来,不是汪学士叫他们来,他们应该直接回家。年关都忙,我亲家也是忙的,我能明白他。
家学里又说刚刚进去的都是名士,你们这些秀才好有福气,本地京里的官学也难请到他们讲课,听过他们的课,一定会中到殿试。我和宋汛他们听着高兴,就凑出银子请家学里一众的先生们吃饭,说话的先生不肯收,说汪学士发话,就要科举帮一个人是一个人,国家多个人才没有什么不好,特别是新集来的秀才们,是他毕生老友的学生,个个都要厚待。
汪学士人真好,跟秀姐婆家一样的好,说起来,我这两天进进出出的,在我自己亲家角门上花了十几两的银子,还没有见到他的家人一个笑脸。
名士们一讲不带停的,午饭晚饭都在这里吃了,难得孩子们听得关注,我为他们高兴,不是我心疼银包,是我想做客呢,晚出早归不耽误亲家府上关门,可是晚饭后来讲课的清一色的官儿,不听谁的课只怕得罪他,也要得罪汪学士,孩子们殿试得官后就是他们的同僚,现在得罪不得,他们讲到几点我们就几点走,结果三更才出家学。
元老二邀请我到他亲家府上睡,我想想早饭丰盛,晚上不会错,再者宋汛又说几句风凉话我还是生气,他一定是怪没定成燕燕,燕燕没定亲的时候,宋汛对我顶顶客气,时不时的就要说到燕燕大了,生得好,书也读的好。
出门在外我们应该抱成一团,我不同他生气,我忙着带孩子们回去睡觉,也顾不上与他对嘴。
亲家角门又关上,答应塞十两才开门,我能感觉到孩子们一定乐的不行,可他们到房里后,不说风凉话反而劝我,二叔不要生气,谁家没有淘气的,横竖你亲家好着呢,咱们且看明天吧。
这些淘气孩子们先淘气上来,要不是看他们就要得官,就要是大人了,我一准儿打他们。
第二天一早是第五天,早饭迟迟不送来,幸好今天不用听课,昨天听的太多,元老二说今天各人复习复习,他约孩子们过府读书,倒是不用赶钟点儿。
我就去找亲家问早饭的事情,如果不送,我们就出去吃了,结果才知道亲家昨天公事出京,要过年前才回来,我心里灰灰的,又觉得高兴,这就可以不理会其它人,带着孩子们出去吃饭。
孩子们都淘气,他们说二叔,冷眼看着你亲家人真不错,走以前一定会安排好,咱们再等会儿吧,说不定跟午饭一起送来,他们不肯出门,各自拿着书背起来,我也没有办法。
上午没送早饭,到中午送出来稀汤白菜一大盘,像我们新集乡下的猪食,馒头没蒸过,像直接从雪里拿出来的冰石头,这可怎么行?
家里大人跟出来,就是给孩子们问路、投宿、做饭洗衣裳,外带防止他们生病,他们两顿不吃还要读书,这科场还怎么下?
也罢,让宋汛看个全套的笑话吧,既然亲家要过年才回来,元老二那里又房子多房子好,还不收钱,他还一直邀请我们过去住,我就对路过的家人说向亲家夫人辞行,很快出来一个妈妈,比喊角门还要快,我还没有张口,妈妈说亲家老爷慢走,侯夫人忙呢就不送了。我带着孩子们不走还等什么,人家这是撵我们呢,白瞎我送出去的银包。
元老二这里真好,还有宵夜吃,宋汛贺峰见到我也客气了,原来不是宋汛笑话我,是贺峰说我糊涂,让宋汛刺我几句。可见宋汛是个傻子,贺峰自己怎么不刺我呢,却叫宋汛出来说话。
我也想到,贺峰匆匆的定下绿竹,害的越哥至今没有定亲,贺峰一定怕我反给他几句话听听,毕竟黑天夜晚的定亲事,这不是抢亲事吗?
做出这样没道理的事情,亏的当年贺峰也是在老师门下读书,当年他的名次也低,我不和他生气。
今天就写到这里,国公请元老二吃酒,请我们作陪,我先吃酒去了。
这信不发了,我自己带回去给大哥看,孩子们出门有元老二带队,在护国公府有专门的家人侍候,一天四顿好吃的,就像我晚上这顿,我们开了六大桌,每桌十六个菜一模一样,谁也不多谁也不少。
整只酱鸡、糟鹌鹑、白切肉、炸肉丸子一包油,这是冷菜。清炒大萝卜、火腿炖白菜、干菜雪里红、玉兰片,这是素菜。糖醋鱼好吃、炖鸭子好吃、大排骨好吃、鹿肉好吃,这是荤菜。公主府上真阔绰。还有两个汤,两个锅子
我对孩子们说,这科要是不中,对不起秀姐婆家的这番招待。
所以宋汛贺峰他们对我说,我们在这没事情走吧,还能赶回家帮忙办年,也让秀姐婆家省些。
一切拜托给元老二。明天我们上街给元家老师买京里特产,也多多的给秀姐买。余下带来的盘缠钱,打算请元老二转交秀姐女婿,权做孩子们在这里借住的费用,应该不够,南阳侯府那破烂角门进一次还十两银子呢。等燕燕成亲,我跟进京时,再好好带些新集土仪给秀姐女婿。”
抛下笔,祁西还是有些闷气在胸怀,但是怎么办呢,护国公府眼里有秀才们和秀才们的爹,他的亲家,不不,直接叫他南阳侯府也罢,人家眼皮子高有什么办法。
大哥这门亲事是不是定错了?
一向不怀疑兄长的祁西,在脑海里浮现出这样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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