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爷子在屋里吞云吐雾,听到有人敲门,慢悠悠去开了门,余卿卿一看到她爷,就看到他手里叼的烟头,还有鼻孔里冒出来的两个烟圈,俨然一位成熟的老烟民了。
“爷,这烟味道虽然好,可不能抽太多呦。”余卿卿提醒道。
老爷子心想,他倒是想多抽几支,但是二儿子就送来一盒,一盒里面二十支,细细小小的,他都舍不得嘬,不嘬烟又自己烧没了,可把他心疼的。每天就只能拿出一支来抽,抽了华子就不想抽那个老旱烟了,瞧不上了,一来二去的,老爷子竟然把以前一天到晚都抽烟的习惯给改了,变成一日一支了。
中间还送了李村长一支,又被高家老头子抢去一支,可把他心疼坏了。这两个老头子尝了好之后就上头了,隔三差五就想问自己要烟。余老爷子打算过几天厚着脸皮再问儿子要一盒。
见到余卿卿,余老爷子心情很不错,忙问“你爹呢?”
“爹他上山头去了。爷你想他啦,今中午就让他过来吃饭呀。”
“呵呵,确实,呵呵,有点想咯。”余老爷子有点儿心虚的点点头。
“爷,我过来是跟您商量事儿的。”余卿卿跟那群女人们说不来,心想跟她爷应该说得来正事吧。
“哎,啥事儿?”余老爷子的表情飘忽忽的,又问“那你爹何时才能过来?”
余卿卿……行吧,放弃交流。
余卿卿跟老爷子告了别,说去催她爹赶紧回来,然后就一个人跑去了山上。
余其凌这孩子太能蹦哒,他个骑轮椅的,心有余而力不足,没法跟着了,只能继续在院子里和母鸡默默对望。
到了山上,余卿卿抬眼一看,一棵庞大的松树下,她爹正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块不知道哪儿搬来的大石头上,皱着个眉头,一身灰扑扑的粗布衣服,头上绑着个深蓝色汗巾,一只胳膊架在曲起的膝盖上,另一只手拿个大蒲扇给自己摇啊摇,活生生就是个庄家汉子。
看到卿卿,老余甩了把汗,梗起脖子,挥着扇子呦呵了一声,“哟,闺女来啦。”
她爹娘这大半月,融入这乡村生活很快啊
老余说是来这山头监工,也没看到他怎么忙活,原身余大树的身体底子还算不错,被老余这么段时间的躲懒耽搁了下来,爬上山都有些喘气。
父女俩一碰头,老余也不好继续在树下躲日头,给闺女裹上汗巾,把她的小脸蛋儿一包,就说“你天天笑三丫是小黑丫,你瞅瞅你,挺精致的小脸也不知道遮一下。”
“还用你说呀,我每天出来的时候都在咱家涂了防晒霜的。还有你这毛巾,味道太上头了。”防晒霜不用心疼用量,所以连着脖子胳膊手都给抹上了,余卿卿感觉整个身子都泛着迷之油光。
被老余的汗巾一裹,那汗气冲的她脑袋有些发晕。
两个人晃到自家的别墅区,房子都在收尾阶段了,就是场地还没有怎么收拾,看起来乱糟糟的。
余卿卿挑了个房子,踩着木台阶走了进去。虽然底层是架空的,但二层看起来很结实,近五十平米的空间,说大不大,说小又挺宽敞,可以隔出内外间,除了睡觉的床,还可以摆一套茶几沙发。
单独打九套柜子太耗费人物力,因此建房体的时候余卿卿就让匠人们把墙体做厚,直接将柜子在墙体上空出来,装上几层隔板,再加一个推拉式的门隔,这样既不占空间又显得整齐。
台阶的上方设置了屋檐,留下来大片的阴影,架空的底部有近两米五高,站在下面,更是凉爽。余卿卿心想在这底层放个摇椅,一个小桌,没事喝喝茶,吃吃点心,一定很爽快。
楼跟楼之间,种上了从山里移栽的树和灌木,空着的地方,则打算开几片小菜园。八栋小楼被一条正方形的环状道路连接着,中间田字形的道路通着厅堂灶房和仓库。整块场地周围砌上了两米高的围墙,看起来很有安全感。
这块地方收拾的人并不多,大部分都去养鸡场那块儿建工人平房和地窖了,平时有一群村里的小娃娃在这大院子里“探险”,上蹿下跳。
“爹,咱们这个大院叫啥名字好?我看古代人家都喜欢给自家房子取个这个院那个斋的。”余卿卿爱取名字的又旺盛了起来。
做了半辈子中医的老余脱口而出“百善堂。”
“不成,这名字,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这是开孤儿院呢。我想想,你看咱们这村叫清水村,这房子又建在山上,不如就叫做清山院呗。”余卿卿取名的方式一如既往的粗暴。
“可这个听着像书院啊。”老余摸摸下巴。
“!”余卿卿两手一拍,说“爹,你说的对,怪不得我总觉得咱们这村少了点什么,感情是少文化啊。”
老余我说啥了我啊
“再穷不能穷教育,我竟然才反应过来咱们一个村子里全都是文盲。更不用说咱们余家,光看你这辈儿兄弟的名字就知道了。”
“闺女,说归说,不带人身攻击的哈,大树这个名字怎么啦,听着多绿色健康啊。”
“嗯嗯。不过我还是觉得,回头咱们村势必要有一个学堂的。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这是个长期的发展目标,既然咱们一家很可能要在这儿生活一辈子,那这个村的人才培养,我们就要好好的抓一番。待回头洪水过去了,咱们不在这儿住了,这清山院就可以改成一所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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