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小树苗在两天时间里忽然变成了大树。
如果把这个说出去，恐怕谁都不敢信。
“这可该咋整？”张佩华在一旁急的直跺脚。
林峥也是眉头紧锁，他还没想好怎么圆这个谎。
正在这时，他就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叔，你们咋这么早就来了？”
张佩华的侄子张小军挑着扁担走到了两个人身旁，他满面笑容。
不过等到往旁边扫了一眼后，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我的个老天爷呀，这是什么东西？”
张小军直接被吓得坐到了地上，一脸震惊。
“这……这……妖怪呀！叔，叔，这桑树成妖精了。”
他连说话都结结巴巴。
“吵什么吵什么，你叔我又不是聋子，老子能听到，闭嘴。”张佩华气得直接蹬了一脚张小军，“瞅瞅你这个没见识的样子，不中用的东西，别喊。”
张佩华这一脚来的莫名其妙，还把张小军还搞得一脸委屈，“不喊就不喊，你老打人干啥？”
他看到这桑树跟成精了一样长这么大，本来还心慌，结果被张佩华踢了这一脚，现在直接给干蒙了。
张佩华看到他的这幅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滚回家去。”
他本来就心烦，结果还遇到这么个瘪犊子玩意儿来吵吵嚷嚷，搞得他更焦虑了。
被骂的张小军越发委屈，一张脸都快皱成了苦瓜样，“……嗯。”
他应声，磨磨蹭蹭的转过身就打算回去。
“站住。”
张佩华大叫一声。
张小军迷惑转过头，“叔……”
“把你的鸟嘴给老子闭严实，回去之后什么也不许说。”张佩华罕见的暴脾气。
他这一凶，也是把张小军吓得不轻，连连点头保证。
“不说不说，我回去啥也不会说。”
“华子哥，你在这训军子的声音那我们在山底下都听到了，军子岁数还小，你别对他这么严。”
张小军的话刚说完，就见几道人影结伴上了后山。
“华子哥，你们不是在对外承包桑树园吗？听说还给补助是吧，我们来这边看看，要是能行的话，我们这也来承包上几亩。”
那群人边走边说道。
不过他们刚靠近，张佩华就暗叫不好，林峥的脸色也是变差。
因为在这群人的下面，又来了一群背着篓篓的中年妇女，一看就是上山采蘑菇的。
在这群妇女里面还有村里最能叨叨的黄婆子和她媳妇，那在十里八乡都是出了名的，她们两个人的嘴加起来能说死鸡。
完了！
这下完了！
张佩华面如死灰，林峥也捏了捏拳头。
“我说王武，你要是来这桑树园承包桑树那可是打错了算盘，这桑树园里面的桑树多久才能成大树，而且还要养蚕，这蚕要是养死可咋整。”
“就是，王武叔，这坑人的事傻子才会去做呢。”
“那林峥以前可不是个傻子吗？估计还没好全乎呢，挣了点破钱就开始造。”
山下的人看不清山上，可林峥他们却能够听到山下那群女人的叽喳声。
“林峥，这……”张佩华看了林峥一眼。
他知道林峥不喜欢别人讲傻子的事，当然，不止林峥，谁能忍别人一直拿自己过去的东西说事。
他张佩华当了那么多年村长，这种事他还是知道的。
“没关系。”林峥抬眼看了看那些桑树苗，而后摇了摇头。
他知道轻重，现在更重要的是这些桑树苗该怎么解释。
谁知道他越不想理会，那声音就越是往他的耳朵里钻。
“说起林峥那个傻子，你们是不知道，前几天我听他们门边的那个婆子说他发达了，连那个胖胖的二丫头都看上他了，要说给他做媳妇呢。”
“那他还真是好福气，二丫头长得那么喜庆，肯定能生儿子。”
“好福气个屁呀，还不就是小人得志，呸，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就他让人承包的那个桑树园，我前几天还过来看了，那小树苗跟细杆一样，风吹一下就断了，长成大树还不知道多少年，也就他个傻子还会让人去种了。”
山下女人的议论声接连响起，而且声音越来越大，一点都不掩饰。
“王武，知道了吧，你还不快下来，还在上面杵着干啥，一群树苗有啥好看的？”
半山腰的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背着篓篓探出了头，冲着上面的王武喊道。
都是乡里乡亲的，他们可不想王武被那个傻子给骗了。
妇女想着自己算是一片好心，至于被他一直劝着的王武却是完全不信。
“什么叫小树苗，你们来看，这哪里是小树苗，你们这群嘴碎的，就是看不得人家林峥好，四处造人家的谣，你们来瞅瞅这树比你们的腰都粗，还说人家是小树苗。”
完了！
王武的话让张佩华彻底陷入了绝望。
王武本来是好心，可这样的好心却是害惨了他们。
“屁的比老娘的腰还粗，那小树苗细的跟你下面的玩意儿差不多，老娘一下就能给掰断，你还说什么粗，你就吹吧，老娘上来打打你的脸。”
下面的女人也不是好说话的，叉着腰就走了上来。
“老天爷呀，青天白日的，这……见鬼了。”
刚上来的女人拼命揉着自己的眼睛，生怕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这咋可能嘛？”
“这不对……这不对呀……见鬼了……三天前还不是这个样子，那明明……”
女人边说边摇头，然后往后退去。
“你们都赶快上来看，这真是见鬼了，前几天咱们不也是在这旁边挖野菜吗？”她对着下面的那些女人喊道。
“啥见鬼了？”
“香玉你看见啥了，你就是胆子小，被吓成这样。”
“我也来看看。”
一群女人纷纷撸起袖子就来到了山上。
“妈呀，这树……树……成精了。”
“怪事！”
“不可能，几天前还那么矮的。”
一群女人都不肯相信短短几天时间小树苗变成了大桑树，她们的脸上都写满了抗拒。
“呀，怪事。”
黄婆子咿咿呀呀的叫了几声，树根似的手指不停乱指。
不过她身子一颤，转头就往山下跑。
“桑树成精啦！桑树成精啦！”
“老天爷呀，大家快来看，村长家的桑树成精了！”
她边跑边大喊。
看着她那颤颤巍巍还中气十足大喊的样子，林峥也是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