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陆如发疯地撕着报纸,撕心裂肺地咒骂,“甄善,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贱人你怎么敢啊啊啊,贱人,你去死去死”
“小如,你怎么了”
“妈”
陆如抱着陆母,一边嚎啕大哭,一边破口大骂着甄善。
陆母被嚎得脑壳疼,但她还是听到了重点,惊怒,“小如你说,甄善爬了你哥的床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妈,我怎么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不信你看一下报纸就知道了”
陆母立刻叫人去拿一份新报纸,许久,她颤抖着双手,“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陆仲为什么又和甄家的女人纠缠在一起了他疯了吗”
如果说什么人陆母最不想看到,那莫非是姓甄的,即使他们现在很落魄,她也不想。
甄家是最清楚她当年的落魄,这些年,她又一直在甄母面前伏低做小,陆母只喜欢他们一家过得穷困潦倒,被人踩在地上,也仅此,还有她不愿承认的心虚。
陆母觉得陆仲大概也跟她一样,但她怎么没想到,他居然又跟甄善扯上了,还上了报纸。
还没出门,陆母已经可预见现在的满城风雨了
陆如死死抓着养母的手,脸上满是疯癫,“妈,我们不能让甄善那个贱人巴上哥哥,她现在就一下贱的贫民,怎么配得上哥哥”
“这你爸和你哥应该有主意,我们还是别管了。”
陆母很不喜欢甄善,但她也不敢随意插手儿子的事情,或是说她现在面对陆仲,心都很虚。
“不,妈,甄善是甄家人啊,要是她嫁给哥哥,不定怎么对付我们,而且,您看看后面,她居然跑去舞厅当歌女,也不知道已经勾搭了多少男人,脏都脏死了,妈,你难道要这样的儿媳,到时,不说外面,就家里,你还能在其他姨太太们面前抬起头吗”
陆母面色一变
甄善下午就办理了出院,李文熠不放心,她昨天一直在发烧,凌晨好不容易才退烧,现在身体还很虚弱,最好还是在医院再住一天。
但她坚持离开,他也没办法。
李文熠拿过大衣给她披上,小心翼翼地扶着她。
甄善转头看向他,“我没事,舞厅那边应该很忙,我自己回去就行。”
李文熠似乎没听懂她企图疏离的话语,“你不想住医院,要不先到我那住两日吧”
甄善红唇微抽,那还不如继续住院呢。
“不用了,我回家就行。”
“我怕伯父伯母看到你的脸色,会担心。”
“就说我着凉了就行。”
李文熠欲言又止,但最后没再劝。
他现在不敢多说,就怕再刺激到她,可让他放手,绝无可能。
甄善垂下眸子,心绪不明,也没再拒绝他。
只是她从来不知,他会如此固执,就算她现在这样,他还将她捧在手心。
如今虽没有旧朝对女子的贞洁要求那么严苛,但绝大多数男人还是无法忍受自己女人的不贞,何况他还亲眼看到了
其实这也证明她没看错他,可惜,他愿意待她如初,她却不知该怎么再面对她。
车子停在巷子前,李文熠扶着甄善下车,前面传来吵闹声。
这个时间,巷子里大部分人都出去工作养家糊口,但留在家里的人也不算少,而人一有什么热闹,都是扎堆凑。
“有人家吵起来了吗”
甄善也不知道,只是右眼皮跳了跳,心里有些不安,“进去看看。”
“好。”
两人怎么也没想到,出事的竟会是自己人。
她家门外围着一群人,正对着里面指指点点。
“滚,你们给我滚出去”
甄母气急败坏的声音传出来。
甄善一惊,她母亲性情沉稳,即使是甄家财产被抄了,她也不曾歇斯底里,是什么逼得她现在如此愤怒
她不敢多耽搁,推开人群,急忙往家里走去。
李文熠赶紧护着她,免得她被人群冲撞到。
“老贱人你还以为你是高高在上的甄家主母也不看看你现在这个穷酸破样,也该对妈大呼小叫”
“是,我们这破房子供不起陆太太和陆小姐两尊大佛,麻烦你们滚出去”
“呵,你以为我们想来吗要不是你们那不要脸的女儿爬我哥的床,我们会来这个破地方这些钱够了吗拿着,就当是给你们女儿的爬床费,识相的就别让甄善别痴心妄想,以为凭爬床就能当陆少奶奶,呸,她也配”
“陆如,你、你果然就是个野种,就算披着凤凰皮,也没半点教养”
“老贱人,你说什么我是野种没教养呵,那你们那个当歌女,一条玉臂万人枕的贱女人就是凤凰不成哈哈,她现在充其量也就是破鞋”
“陆如”
啪
“啊”
陆如被一个巴掌连人带轮椅甩在地上,痛得惨叫一声。
“小如”
陆母连忙让佣人扶起养女,面色难看地瞪着甄善,“你干什么”
甄善挡在父母面前,眸色冰寒,“我打一只在我家乱吠乱咬的断腿狗,陆太太你没看到吗”
陆母一时被她恐怖的眼神摄住,喏喏地说不出什么话来。
毕竟在她记忆里,甄善就是个随意捏的软包子,现在凶起来,她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李文熠冷着脸看向陆家两个女人,“陆太太和陆小姐要是没事,就先离开,这里不欢迎你们,还是需要我让人联系陆老先生和陆大少来接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