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德放开了卫捕快等人;“还不快去!都去干什么,衙役去一个代表就行!”
施维没与前皇后娘娘打过交道,但还记得项七小姐在令国公府做姑娘时的样子,她唯一的一次亮相,便引起了昏乱,性格桀骜不驯,做事不计后果。
即便是当着她们所有贵女的面,也能当着木质的秋千,拿秋千的一角毫不客气地往小姑娘身上撞,那姑娘能活着,全赖柳姐姐手快。
端的心狠手辣!
可现在却无人敢忤逆她。
卫捕快看到申统领刀背上的宝石时,头瞬间垂到膝盖上,背都不敢挺直,梁都成中带刀的侍卫不少,但能将没把刀装饰成这样的仅此一家,他怎么能不怕,房太仆都折进去了,他算老几。
“参见忠国夫人,忠国夫人千岁。”
卫捕快和施维才回过神来,已经跪在地上“下官(臣女)参见忠国夫人,忠国夫人千岁。”
柳雪飞心情有些复杂,当初她因为不满项七小姐的所作所为与项世子闹过不愉快,她还不止一次含沙射影的让项世子向大夫人提规劝项七小姐的事,如今都成了她的自以为是。
项七小姐张扬跋扈、得理不饶人又如何,不曾改变,不曾被人磨灭了棱角,也已是忠国夫人。
她并没有绝对这类行为对的意思,只是造化弄人,偏偏有她生存的土壤,除了让她知道她当初多管闲事、自以为是,已经无它。
“起来吧,刚才就看到柳大人了。”项心慈松开明西洛的手,她不讨厌柳雪飞,帝王都不讨厌为他打天下的臣子,曾经江山就是她的,她一样不讨厌殚精竭虑的良臣。
“下官不敢当……”
“听你们在找什么,找到了吗?”
柳雪飞为忠国夫人的温和微微惭愧,刚刚她们用最大的恶意揣测她,却无用武之地,反而显得她们小气“夫人挂念了,没找什么,打扰到忠国夫人,望夫人见谅。”
“见你们冲的匆忙以为怎么了,如果有棘手的事可以让申德他们去帮忙,刚才在彩虹桥那么就看到你了,看你忙着就没让人招呼你,休沐的日子也不能好好休息,辛苦了。”
柳雪飞惭愧不已“都是下官该做的。”项七小姐的宽和无意衬的她们小人之心,也只有她们还在用以前的眼光看她的所作所为。
施维也察觉出项七小姐的转变,以往,项七小姐可是不屑于跟任何人废话,眼里的桀骜几乎要漫出来,若不然她也不会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令国公主的寿辰宴上。
可不管施维在想什么,她发现自己被忽略了,彻底忽略,忠国夫人的视线完全没有落在她身上,仿佛她根本不存在。
施维自然不敢计较,曾经的大小姐脾气一点不敢发,只求自己被忽略的彻底,只是游移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地上,半径范围内,视线自然而然落在了戴帷帽的男子大腿以下。
她知道不该想,弄不好就给家里带来没顶之灾,但是……刚刚她们过来的时候,忠国夫人是不是拉着他的手。
施维不禁想起了来时几位夫人的对话,行为亲密,小白脸,如今两人又站如此近,刚刚还……这么说他真是忠国夫人养在身边的男子?
“还是要多注意休息,不过柳姐姐天生丽质,气色还是这么好。”项心慈实话实说,只要她不嫁给项逐元,的确长的不错。
施维悄悄掀起眼皮向斗笠男子的方向看去。
帷帽遮住他的面容,他如松柏般站在明丽绝艳的女子身后,似乎完全不显眼,又似乎让人无法忽略。
施维瞬间垂下眼帘,她疯了!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身形和气质,莫名让人觉得此人不凡,如此不凡的人怎么会委身与人?
但他身上穿的是侍卫的衣服,禁卫军的人?林统领有这么大的胆子。
不是,不是。就算是林统领也不用戴帷帽啊?也不是,如果要牵手当然戴帷帽更方便?
她都在想什么!
“……在如今的职位上对身边的女子有什么期许,还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可以写成折子呈给我,我让我大伯父尽尽力。”毕竟是首屈一指的女将军,这次做不了女将也定然是名垂千古的女官,单凭她的功绩和表率作用,帮帮忙也没什么。
柳雪飞没想到会从对方口里听到这些话,心系苍生、温和善意,当初是她以貌取人了,难怪项逐元如此不高兴,即便这对忠国夫人而言是举手之劳的事,那也是她有帮助女子的心,才会说出这番话“皇上仁德,一直以来广开门路,比下官等想得更多,百官已经慢慢接受,并没有让人为难的事情。”
“那便好。”她就是随便说说“刚才下面怎么了?”国要等着她治理,估计早荒凉了。
柳雪飞有些回不过神来,刚刚不是在说国家大事“回夫人,是两户人家蓄谋已久的私仇,因田地争分已经僵持很久了,今日又缝节气,失手杀了人,现今已经处理明了……”
柳雪飞将夫人没说停,又继续道“后续如果可以,下官会尽量将两家分开,分出不同的村落,重新开始定居,最好永不相见,不再继续仇恨。”
项心慈点点头。
明西洛却听的明白,竟然积怨已久,这次又发生了命案,接下来几代人肯定还会动手,乡里乡亲的住着,那面有意气用事的时候,祖宅家业不是说换村落便是换村落,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不利于两家生活。
如果有官府介入会好一些,柳雪飞办事,他还是放心的,若不然当初也不会对她女扮男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相对于他兄长,柳雪飞留在家里埋没了她。
“刚才有人冲撞了我母亲以前的徒弟,我教训了一二,你们随后处理一下便是。”
“是。”看刚才卫捕快冲过来的速度和人数,恐怕不简单,却是夫人口中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想来你们还有正事,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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