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儿脑子一阵阵眩晕,耳鸣声一片,脸色苍白,没有回过神来。
秦姑姑微丝不动。
项心慈让两人再表演一遍,这次保证无人打扰。
梨叶惊恐的看着姨娘,姨娘怎么不说话?怎么不动了?
姐妹两惶恐的看眼一巴掌被扇在地上的人,起身,杯子还……还用赔吗?看样子是不用:“是,小姐。”
传儿缓了好久才找回视线,她看着不远处仿佛没有看到她,一心只看表演的人,久没有看过的受辱滋味让她眼里布满憎恨!小姐?一位项家的小姐还敢对她出手。
秦姑姑看过去,直接让两姐妹等一下,看向刚刚坐起来的人:“你看谁呢?”姨娘?哪个院子里的,敢在这里对小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没打够:“庄姑姑,让她长长记性。”
庄姑姑撩起袖子就过去了,瞪谁呢!
梨叶吓的脸色发白:“不,不行,我们少奶奶怀着身子……”
传儿吓了一跳,她们还敢来:“你敢,我是你们大姑奶奶带——”
啪!一掌拍两个,丫鬟和主子,一起跌在地上,五个鲜红的巴掌印,打在护主心切的丫鬟脸上,丫鬟压因为冲击力太大,压倒了地上的主子。
庄婆子一看没打对人,立即将那小丫鬟像扔破布一样扔出去,拎起地上的就是一巴掌!顿时打落了妇人两颗门牙,血糊了一嘴。
梨叶叫的更大声了。
这里的动静瞬间引来周围的人。
庄婆子赶紧将人转过来不让人看,示意秦姑姑:“怎么办?”
梨叶扑向传姨娘。
传姨娘看着满手的血,尖叫着。
项心慈像没看见,还等着两姐妹表演杂耍。
外面的人在惨叫声中,已经急忙去寻项家的人。
项心素距离最近,急忙让人去找大姐来,她不会处理事情,可也快速赶了过去。
当看到亭子里的项七和倒在地上被打落了两颗门牙的人时,整个人都沸腾了,恨不得再补上一脚,哈哈!掉了门牙的小妾,可真是美呢,看她以后还怎么狐媚子姐夫!
传姨娘突然捂住肚子,不受控制的疼痛让她顾得嘴里的血,瞳孔瞬间瞪大,她的孩子!孩子——
梨叶神色一片苍白:“怎么办!怎么办——”
项心素也吓到了,瞬间看向还想着看杂耍的项七,着急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项心慈才看过来。
从未见过这等场面的她,立即躲到项心慈背后,紧紧抓住她的衣衫,怎……怎么办,见红了……
项心慈冷静无波的声音响起:“这人谁?”
项心素知道,她惊恐的急忙把这人的身份报了一遍。
项心慈无比怀疑的看着项心素:“这么一个东西,你紧张什么?不知道的以为是九王爷有孕的妾室呢。”
项心素不明所以,有……有什么关系吗!
“堵了她的嘴,烦不烦。”
庄婆婆立即塞了抹布过去。
项心素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从来没觉得自己与项七差在哪里的她,此刻恍惚有点明白了,更家紧张的攥着她的衣袖。
项心慈挣了一下没有挣开:“你捉着我做什么,想保孩子的话,你把她拖走请大夫去,不想保孩子的话,让她再这里晾一个时辰再请大夫。”
项心素闻言,恍惚的看向项七,那她该怎么选?是晾她一个……时……时辰吗?那可是杀人。
项心慈睁开自己的袖子,懒得看她犹豫不定的样子,反正跟自己没有关系。
就在项心素犹豫的不知道怎么办时。
项心锦推开众人走了过来,她十分冷静的看眼凉亭里的一切,和没什么表情的项七,已经吓坏了项心素,立即叫人把地上的人抬回去,冷静的招呼众人离开。
项心素见状腿软的跌坐在旁边的长椅上,血……地上有血……
地上的血很快被清理干净,亭子里燃起含有艾草的香料。
“大姐家的妾室怎么来府上了?”
项心素看眼躺在躺椅上,神色如常的项七,嘴唇颤抖着,一五一十的把那个贱人的事说了一遍。
项心慈点点头。
“你……你不担心……”
“担心什么?”找她来了,不好解决了,就让明西洛弄死姓穆的好了,反正大姐也是要和离的。
项心素也不知道,她还有点害怕。
项心艾也跑了过来,看着看杂耍的项七,再看看没有回神的二姐,她急忙做过去,握住二姐的手。
项心素急忙握住她。
“没事了。”项心艾又看向项心慈,笑笑,看来七妹不需要安慰,那人怎么跑出来的,这不是没事找事,平白添麻烦,但还是拍了拍七妹的肩,让她不要怕。
项心素的声音带着哭腔:“你拍她干什么?”她让人动的手。
“好,好,拍你……”
……
曹夫人在前后院的交界处,委屈的看着丈夫:“我要现在走。”
“你干什么,宴席还没有开始,令国公府大寿的日子,你先走了像什么话,还不如一开始就别来。”
曹夫人心里委屈,被人当着众夫人的面那么说,谁现在没有看她的笑话,她也知道中途退场会令夫君在令国公府的印象变的尴尬,可……
曹大人看着欲言又止的夫人,威严的看向夫人身后的丫鬟:“你来说,夫人为什么要走。”
丫鬟看眼夫人。
曹夫人没有说话,这件事恐怕早传开了,她拦着他也会从别的地方知道。
丫鬟一五一十的将戏园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曹大人顿时皱眉:“你怎么会如此没有分寸……”
曹夫人也后悔;“我怎么知道她不管不顾当着所有人的面就挤兑我,还……挤兑的那么难听。”那就是一个炮筒,点一下就炸,她要是知道,打死她不开口。
曹大人现在没空想当初的艳事,满脑子都是要怎么办,虽然项七小姐说话难听,但这件事到底是自家夫人挑衅在先:“好,你先回去。”都这样了,继续留在这里更令人议论纷纷:“我去向项承和侯爷赔个罪,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曹夫人不甘心:“明明是我受了……”
曹大人负手:“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吏部和户部本来就够一团乱麻了,有人再以为他们曹家参合其中,不是屎也是屎。
曹夫人不敢拿自己的事与丈夫的仕途相比,忍下委屈先走了。
另一边。
项心锦让人去前院请穆段,她怪不到项心慈头上,别说这件事她就没打算追究,就是追究,五叔也不会让人动项心慈。
说起来传姨娘也是倒霉,招惹上谁不好,招惹上这座府里唯一敢对她动手,且不会有顾虑的人,这运气,不是倒霉是什么。
穆段来的很快,吏部尚书的长子,自然也是一等一等的人物。
此刻他看也没看站在门口的正室,直接冲了进去。
项心锦连冷笑都省了,也转身跟着进去。
房间内人手不多。
大夫已经灌了两碗安胎药下去,目前还不见起色。
梨叶跪在一旁,脸上的巴掌印还像新打的一样。
穆段坐在床边看向,紧张握住床上人的手:“传儿,传儿……”
项心锦看着他,他脸上的表情不是作伪,反而深情的让人作呕。
“少……少爷……”
穆段才发现她少了两颗牙,顿时看向门口的项心锦,但触及到项心锦毫无感情的目光时,心里一凛。
项心锦冷哼一声,但凡一个有野心的男人都不会在后宅与妾室勾勾勾搭搭,还摆上了台面!
这个男人,上有严厉的父亲、说一不二的母亲,他便养成了唯唯诺诺的性子,没有项逐元一点风骨,完是个废物。
项心锦走过去,声音冷漠,在他为了这个女人,退出祖父的宴席时,他就注定不再是项家的女婿:“孩子可能保不住了,多看看她吧。”说完高傲的转身就走,多看这人一眼都脏了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