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想窝在他怀里,问他,“他夸什么了?”
“说你演戏很灵。”
“他是不是还说,我遗传到了他的优秀基因?
顾夜西嗯了一声,然后问,“你怎么知道?”
温想回答,“我以前听他说过。”以前,她跟在温功成身边拍戏,总是能听到这句话,他逢人就这样说。
“其实,我也这样觉得。”
“真的?”
“嗯。”
温想笑了一下,头在他怀里动来动去。
有点痒。
顾夜西忍着,低头在她脸上亲亲,然后拿鼻尖蹭了蹭她的,“所以说,我赚了。”
温想想了想,“我可以涨价吗?”
“一般来说,已售商品不接受涨价。”顾夜西弯下腰,看着她的眼睛说,“但是,我这儿可以。”
不过,只对她!
温想眯着眼角,手握在他胸口,“双倍。”
顾夜西说可以,只用两个人听到的声音,“那我,晚上给。”现在不方便。
温想的耳朵红了,很红很红。
……
“艾薇儿,过来补妆。”
剧组的化妆师比较紧缺,给群演和替身安排的只有一个,化妆还要排队,这会儿正好轮到艾薇儿。
“这是什么?”艾薇儿很嫌弃的样子,往后躲。
化妆师说,“泥土。”
艾薇儿更嫌弃了,“我不弄。”
“这怎么可以?”
“反正我不弄。”艾薇儿把头扭到旁边,手插在身前。
化妆师左右为难。
“怎么回事?”
这时,温功成走过来。
化妆师转过身,犹豫了一会儿,“温导,艾薇儿她?”
话没说完,温功成就明白了。
他看了眼艾薇儿,脸色当下一沉,然后板着脸训斥,“做演员的要是连这点苦都忍受不了,那就赶紧给我转行!”
全场,鸦雀无声。
温功成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不管你是男是女他都骂,“你叫艾薇儿是吧?”
艾薇儿不敢吱声。
她是温想的替身,所以温功成记得她的名字,“要是不想拍了,就趁早给我滚蛋!我这儿,不差你一个!”
艾薇儿低着头,一言不发。
温功成满腔怒火,没注意到旁边树下的身影,他手里拿着相机,按了好几下快门,因为隐蔽,也没人发现。
顾夜西听到声音,走过来。
温功成看到他,稍作点头,然后冲化妆师说,“要化就赶紧化,不化——”他眼角的余光瞥了眼艾薇儿,冷哼。
“不化,就滚!”
顾夜西站在旁边,手搁兜里插着。
温功成打他身旁路过,随口一问,“你等会儿呆在剧组的吧?”
“嗯。”
温功成又看了他一眼,才离开。
雨下着,光线不是很强,昏昏暗暗地落下来,落在他脸上,他的影子落在地上,艾薇儿望着,把掌心悄然收紧。
总是这样,总是在她最狼狈、最狼狈的时候……
但顾夜西不觉得她狼狈。
因为,不在乎。
他就过来凑个热闹,看够了回去找温想,忽然,他的视线顿在不远处,目色越来越沉,“……那个人?”
那个,是在超市递小纸条的人。
顾夜西压着眼角,走过去。
他还没走到——
那个人压了压帽檐,转身离开。
顾夜西追上去,随手捡了块石头,掂了掂,再用力扔中他的膝盖,地面都是积水,他把人按在地上,“你是谁?”
这边很安静,只有风雨声。
顾夜西瞥一眼他掉下来的帽子,回头,“那天在超市的人,是你!”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顾夜西!”
声音,有点耳熟。
顾夜西把手上的力道松开一点,让对方转过头来。
他看见了,是王戈。
王戈的样子没变,但眼神沧桑了不少。
顾夜西没松手,揪着他的衣领,“你怎么在这儿?”
这小子,他可是还记着仇呢。
什么仇?
惦记温想的仇!
顾夜西的危机感一向很强,“说,谁派你来的?”
“呵呵。”王戈冷笑。
顾夜西用外套勒住他的脖子,有力扯紧,“我警告你,给我离温想远一点。”每个字,他都咬得很紧。
还有一件事。
顾夜西嗓音平缓,“你给的那张纸条,什么意思?”
王戈装疯卖傻,不承认,“什么纸条?”
顾夜西扯了扯嘴角,“你少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
头顶的雨越下越大,顾夜西身上衣服是湿的,整个人也是湿的,他手指收得很紧,“剧组里到底有谁?”
究竟,是谁想对温想不利?
王戈还是说不知道。
顾夜西想动手。
但温想就在附近。
他用舌尖顶了顶后槽牙,很不爽,“看来你上学的时候,苦头还没吃够是吧?”
闻言,王戈浑身一僵。
反正没人,顾夜西动起手来一点没收着。
……
顾夜西回来就先去房车里换了衣服,湿衣服很重,上面还有泥渍,他随便找了个袋子装进去,然后拿出去丢掉。
毁尸,灭迹。
“顾同学。”
“嗯?”
顾夜西转过身,看到温想站在不远处。
温想撑着伞,朝他走来,她走近,握着伞柄向他倾斜,“你怎么换了身衣服啊?”他衣服都是她搭的,她自然清楚。
温想脸上脏兮兮的,都是泥土。
顾夜西伸手擦掉,然后接过她手里的伞,另一只手摸摸她的脑袋,“刚才淋了雨,衣服都湿了。”
“淋雨了?”
“嗯,没带伞。”
“可你最近不是伞不离身吗?”他有这样的习惯,是因为她。
温想两只手握住他的,等捂热了才松开,“下次要记得,嗯?”
顾夜西点头,“嗯。”
看在他这么乖的份上,温想就不念叨他了,她挽着他的胳膊,微微抬着头,“外面的雨很大,我们回去吧。”
“好。”
两个人的背影渐渐被雨幕模糊了。
顾夜西承认没提王戈有私心在。
至于其他的,他会自行解决。
林业跟着一瘸一拐的王戈来到他的住所,这里是比较廉价的地段,他抬头看了一眼,全都是老房子,而且都不超过三层。
没走一会儿,王戈就拐进了最里面的一座。
林业跟上去,悄无声息。
刚走近,就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不出意外的话,那应该是王戈的父母。林业站在门外听了一会儿,拿出手机给顾夜西打电话。
他等了两秒,“小十爷,我是林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