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他抵到冰凉的门上。
温想才恢复一点意识,不过来不及了。顾夜西的气息已经铺天盖,将她笼罩,她慢慢把脸抬起来,看着他,睫毛怯怯地颤。
察觉到她的失神,顾夜西把脸压下来一点,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往上抬。他的眼底黑白分明,瞳色漆黑深沉,似乎滚烫,“你这个表情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嗯?”
她好像瘦了。
抱上去没有一点肉,全是骨头。
“开心。”可她面无表情。
顾夜西和她的眉眼对上。
眉梢轻挑,过了几秒,他伏低身子压在她的唇上,只是贴着,然后腾出一只手把门反锁,抱起她往化妆台那边走去。
他偏头看了眼。
把桌上的化妆品扫成一堆,抱她坐上去。
“想我吗?”他动情的眼角微微泛潮,像天晴后的海面,吹着荡漾的风。
这个角度,温想看得一清二楚。
他眼底的情绪。
她抬手,搭在他肩膀上,主动亲吻他的唇角,吻了一会儿才轻轻慢慢地说,“想你,我很想你。”
“没有骗我?”
她没说话。
牙齿挟着他的下嘴唇,咬了一口。
他眉心顿时蹙紧。
片刻后松开,她也松口,目光和他对视。
两个人离得很近,
“温想。”顾夜西手上挪,猛地把她扯入怀里,再度吻上她的唇,并且逐渐加深,以及含糊不清的话,“是你不让我来的,你还怪我,到底讲不讲理?”
“真当我没脾气啊?我说了我过来陪你,期末考试可以等下个学期补考。可你呢?你说什么了?自己想想,好好反思一下。”
“……”他吻得很重,一点都不温柔。
谈不上技巧。
好像故意要弄疼她,只不过这些话。
仿佛满腹怨气。
温想脑子晕晕乎乎的,来不及思考就被他扯入另一场激烈的亲热之中,她唇边溢出声音,很痛。他力道放轻些,“和我回家。”
“回酒店。”
“嗯?”
“阁楼离这儿很远,来回不方便。”
顾夜西看她,喘得很厉害,缓了须臾,他说,“我没带换洗的衣服。”
“……”
礼收完了,顾夜西被温想赶进浴室洗澡。
这会儿,温想不在酒店房间,她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手里拎了好几个纸袋子,关上门,她才把口罩摘下来。
走路时带起的风吹起碎发。
耳根子微微泛红。
顾夜西还没出来。
她蹲在地上,把贴身衣物都挑出来,这些要洗一下才能穿,正好房间里有烘干机,不用等明早的太阳。
温想刚把烘干机的门关上。
浴室门就开了,脚步声停在她身后。
温想看地上的影子。
视线收回来,声音很温柔,“你一路上是不是都没吃好?我让酒店准备了晚餐,现在就送上来。”
她慢慢站起来,转身。
顾夜西看她。
水滴沿着发梢滴落,顺着脸的轮廓滚到锁骨上,被热水烫过的皮肤沁出大片大片的红色,从脖子、胸膛到腹部,再没入浴巾之中。
温想不好意思看他,偏头,灯光落在眼底,化成了丝丝入扣的暖意。
“我不饿。”他说。
她说,“不饿也不能不吃晚饭。”
现在有点担心了。
一个月以来,他是不是没照顾好自己。
看她的神情,顾夜西马上牵住她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一下,另外一只手搂住她的腰,手指稍稍收紧,“门锁了吗?”
“啊?”
他弯腰,把她打横抱起来。
温想的拖鞋掉在地上。
“你干嘛?”
“吃饭。”
顾夜西素了一个月。
有点失控,最后把温想弄哭了。
事后。
温想脸靠在顾夜西的胸膛上,抱着他的腰,刚哭过,眼角的潮红未褪,像初春被雨打过的桃花,格外的欲。
某人真的是……
不知节制!
顾夜西拿起旁边手机。
摁下开关键,看一眼时间。
“几点了?”她嗓音沙哑,有气无力地问。
顾夜西扯了扯被子,往她脖子上拉,“晚餐应该送上来了,我去拿。”
折腾了这么久,他精神仍旧特别好。
温想看着,心情难言。
说完就坐起来,顾夜西把温想床尾的睡衣捞过来围在胯上,然后下床,浴巾在地毯上,他捡起来围在睡衣外面。
开了门,把餐车拉进来。
温想翻了个身。
她背对着他,他走到床边,俯身伏在她耳边,呼吸绕颈,而后轻吻她的侧脸,“乖,先起来吃饭。”
温想顿时面红耳赤。
顾夜西抱着她和被子。
一块捞入怀里,他嗓音也是哑的,“累?”盯着她额前仍显湿润的碎发,眉眼间的暗色不自觉加深,“那我喂你,好不好?”
温想靠在他肩上。
闹脾气,语气却和平常没有两样,“我不饿。”
“不饿也不能不吃晚饭。”他拿她的话堵她,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温想瞅她。
顾夜西默了片刻。
直勾勾盯着她,眼神忽然变得灼热起来,“不饿的话我们再来一次?”
“……”
“嗯?”
温想震惊。
真的不知道他哪儿来的力气!
不是,刚结束吗?
“顾同学。”她想了想,尽量委婉地提醒他,“很晚了,我明天还要早起参加宣传会,不能迟到的。”
顾夜西喉结滚了滚。
有些失落,但藏得很深,“嗯,不闹你。”
十点四十三分。
温想洗完澡。
她从浴室出来,看到顾夜西弯着腰整理被子,走到他身边去,瞥了一眼他肩上的红色抓痕,有些心虚的情绪。
她不是故意的。
这次,是情急之下挠的。
不知道疼不疼?
心虚之后是心疼,她情不自禁问,“你这里疼吗?”她指尖落在抓痕旁边,一脸认真又茫然的表情。
顾夜西转头。
顿时明白她在问什么,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她,良久,“你吹一下。”其实一点都不疼,她从来舍不得咬他。
他故意的。
她很好骗,不管他说什么都信。
温想踮起脚尖,凑上去对着伤口轻轻吹气,呼吸是屏住的,边吹边说,“要不要上点药?我看都流血了……”
这话听着。
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仿佛在她的眼里。
……自己,越来越娇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