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的车上。
为了不让温想胡思乱想,顾夜西便主动说起温功成遇袭的事来,“袭击你父亲的人名叫楚清。这个人原也是帝影的学生,和你父亲是同学。只不过他后来犯了原则性的错误,就被学校勒令退学了。”
“原则性错误,和父亲有关吗?”温想很聪明。
“嗯,但你父亲没做错。”
温想看着窗外。
顾夜西说,“楚清也是楚嫣然的父亲。”
这事儿本来早该跟她说的。
温想转过头看他。
顾夜西看着前面,“你父亲有艺术天赋,念书的时候成绩极好,他大二那年拍的微电影拿了全国大学生‘创视杯’一等奖。”
“在帝影,温功成声名赫赫。”
温想安静的听着,顾夜西说:与此同时,帝影还有一位才华出众的学生,楚清。
虽不及温功成。
但同样是天之骄子般的人物。
如果不出事,一样大有可为。
在大三那年,学校举办了一场“星光杯”挑战赛,这场比赛,楚清再次以微弱的劣势败给温功成。
没有人会记住第二名。
嫉妒,开始野蛮生长。
楚清自己交代的。
“星光杯”挑战赛结束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想,要怎么搞垮温功成?而搞垮温功成的机会,他足足等了一年。
毕业论文。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温功成。
楚清知道温功成所有电子设备的账号密码,并且制定了万无一失的计划,可就在数据要被删除的前一分钟,温功成提前回来了。
他身败名裂。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楚清入赘江家。
楚嫣然,是他与江家之女江蓁生的女儿。
温想消化着这些话。
顾夜西又说,“你父亲被人跟踪这事儿,也是楚清搞的鬼。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找那些被他送出国的女孩了,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到时一定还你父亲清白。”
《苏幕遮》的上座率很高。
但谣言那事儿还没完全澄清,依旧有人拿“”说事儿。
有些评论,真的碍眼。
温想没什么情绪,问他,“是他让楚嫣然整容的吗?”
她这里的“他”是指楚清,顾夜西边开车边说,“这个我倒是没问。不过提了一嘴,我看他的神色似乎有些内疚,或许是吧。”
他不问,是不关心。
“我以前觉得自己还挺惨的。”温想忽然说了一句。
顾夜西顿时有些紧张。
“怎么?”
“就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孩。不过还好,我还有外祖母,有她疼我,我也没觉得自己过得有多委屈。”回忆如潮水般上涌。
心里莫名多了很多感慨,温想脑子里突然想起之前她和顾夜西去给温功成买药,在剧组附近的药店门口碰到的那个人。
那姑娘的模样与她有七八分相似。
越想,越觉得那就是楚嫣然。
她当时遮遮掩掩,似乎在藏着什么?
是避孕药。
温想敛眸,慢慢的说着,“可是我没想到这个世上,居然还有比我爸妈还差劲的父母。我好像突然之间、有点同情那个人了。”
顾夜西体会不到她这种情绪。
只能装装样子,“嗯。”
“……”
“楚嫣然好像,真的很喜欢你。”温想不指望他能给出什么合时合宜的反应,话锋一转,自顾自的说着,“而且这次之后,我预感以后可能不会再见到她了。”
顾夜西的脸色变幻莫测。
“想想,你在谈论我的烂桃花的时候,能不能稍微吃下醋?”他最终还是无奈道。
温想歪了歪头。
表情茫然,讷讷地问,“这有什么好吃醋的?”
他又不喜欢楚嫣然。
顾夜西瞅她一眼,“哦,那巩盛的事你怎么解释?”
她啊,该吃的时候不吃。
不该吃的时候呢,贪杯。
“你怎么又提他?”温想瞬间不满。
顾夜西不敢说话了。
瞥了他一眼,温想把头转到另一边的同时,唇角弯起浅浅的弧度。
今日周五,回家之后顾夜西去厨房准备晚餐,温想去院子里喂完狗进来洗手,之后便留下来帮忙了。
顾夜西不让她碰水。
他搬了张小板凳,让她坐着择菜。
电风扇吱悠悠地转着。
温想动作慢腾腾的,时而抬起头,望着他的背影,他一有动作就马上低头,还欲盖弥彰用蔬菜挡脸。
顾夜西从玻璃窗上看得一清二楚。
觉得好笑,也懒得拆穿。
因这一点都不默契的配合,两个人快七点了才吃上饭,顾夜西抓着温想的手放到水龙头下,仔细的冲洗着,温想盯着水流,想到先前他不让她碰水的言论,就比较委婉的说了,“这水还挺凉的。”
“嗯?”
温想忍不住问,“你不是不让我碰吗?”
顾夜西扯过挂钩上的手巾。
“干活时候的水,跟现在被人伺候的水能一样吗?”他低着头,边擦边说,“我之前说过,你呢就是一个娇气包。”
他牵起,吻了吻她的手背,“我得小心着点伺候。”
刘恩倒台的新闻出来的时候,莫薇正在录制一档综艺节目,中场休息,经纪人过来给她送水,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莫薇站起来,随经纪人去到旁边人少的地方。
“刘恩得罪了他老婆的娘家,现在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有人在扒他过往的黑料,营销号那边我都打点好了,不会牵扯到你。”
莫薇听着。
经纪人说,“但你最近给我老实一点。”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莫薇明显心不在焉了。
看,让她不老实的人来了。
沈南城从车上走下来,后面跟着张铭,张铭拿着一个蛋糕的盒子紧随其后,对了,周星然最近在这儿拍一部古装戏。
戏是赤石国际投资的。
莫薇的视线追过去。
“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天气热,经纪人格外暴躁。
莫薇回神,“听见了。”
经纪人瞪了她一眼,回屋乘凉了。
五分钟后,周星然拍完了今天的最后一场戏,刚收工,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沈南城,她一怔,然后揉了揉眼睛,确定没看错后有点高兴了。
她戏服没换,手舞足蹈的朝他跑去。
“沈公子!”
沈南城端着架子,看了周星然一眼,有些喜悦又似乎嫌弃的语气,“你这脸上怎么脏兮兮的?”这是妆容还是真脏啊?
他着实分不清。
周星然神经大条,丝毫不放在心上。
她又跟张铭打了招呼,热情的邀约,“老张,等会儿一起打游戏啊!”视线再往下,就落在了张铭手里拎着的蛋糕盒上。
“这是什么?”
沈南城回,“桂花糕,舅舅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