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意料之中的回答。顾夜西还是觉得开心,就在他为温想戴上戒指的那一刻,金优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居然挣脱了两位壮汉对她的控制。
她大声尖叫着,挥舞着尖刀刺向蹲在地上的顾夜西。
温想大喊
“小心!”
以及砰的一声枪响。
领头的往金优的腿部连开两枪。
“啊啊啊啊……”
温想觉得有些冷。顾夜西捂住温想的耳朵,直起身挡在她前面,用勉强又温和的笑容安抚她,“没事的,别怕。”
温想强忍着惧意,回应他,“我不怕的。”
药效开始起作用。一开始只是没力气,过了一会儿,顾夜西的手微微颤抖着,视线也有些看不太清了。
他想听温想说两句话,“想想。我腿麻了,你能不能扶一下我?”
“嗯,我们回家。”
温想有些酸涩,扶着他的手臂。
顾夜西缓缓的站起来。
像是一点都没怀疑,温想弯下腰,揉了揉他的膝盖,“还能走吗?”
“嗯,走慢点。”
没有一个人拦他们。
攒了一肚子的问题想问,温想稍稍侧头,余光看了顾夜西一眼,像是明白了什么,又好像没明白,她一言不发。
通往出口的路似乎格外漫长。
顾夜西感觉到身体的五脏六腑都在抗议,随之而来的剧痛,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总算看到停在不远处树荫下的车。
冯大为了让他放心,特地把司机换成他的人。
像是快要达到极限,身体的本能与理智对抗着,顾夜西不得不停下来,温想转头,就看到他捂住了眼睛,虚弱又痛苦的样子。
温想顿时失了魂。
“我在这儿,我陪你去医院。”
“先上车。”
温想有些方寸大乱,但她告诉自己不能乱,这种情况下,顾夜西更需要她,她必须保持冷静,两个人走到了车边。
顾夜西强打起精神,“安全带。”
“……”
温想看着他,眼神似乎在问“你怎么还不上来”。
下一秒,顾夜西将车门关上,并把车门从外面反锁,做完一切,他终于撑不住了,膝盖一软,身形一晃,整个人跪倒在地上。
温想感觉头皮发麻。
“顾夜西?”
“开门!”
“顾夜西你开门!”
“顾夜西!”
可任凭她怎么喊、怎么做,都无济于事,对方始终没有回应。想要求助,温想一抬头就看到了冯大,他怎么在这儿?
忽然想到顾夜西说过的话
——我想,再好好看看你。
像是恍然大悟,随之而来的不安吞噬了她。
温想不停的拍打车门。
她哭出声来,上气不接下气,“开门,你开门啊!”
司机有些不忍。
可顾夜西早就吩咐过他,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开门。
车里是绝对安全的。
隔着玻璃,冯大看了温想一眼,而后垂眸,伸手将顾夜西拉起来,就看到他狼狈的闭着眼,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脸色极差。
“温想你见了,我答应你的事也都办到了,现在该轮到你履行承诺了吧。”
“放开。”
“……”
“老子自己能走。”
随他,冯大就松手了。
顾夜西浑身发软,整个身子歪斜着,趴在窗户外看温想,嘴巴动了动,“我还欠他一样东西,得还。”
温想哭得梨花带雨,不敢看他。
“想想。”
“你等等我。”
温想终于忍无可忍,拳头砸在窗户上,边砸边哭,“开门!”
正在这时,车子忽然往前开,温想转过头冲司机大喊,“停车!停车!”司机无动于衷,置若罔闻,甚至越开越快。
温想就眼睁睁的。
看着顾夜西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怎么能这样?
他怎么能这么做?
所有的事都是单方面的。一次也不问她,一个人前来,又一个人留下,从未问过她的意愿,好像她从头到尾,都是他的累赘。
是一个没有思想的包裹。
温想抽了抽鼻子,迟钝的盯着窗外,眼神有点空。须臾,她把手伸进口袋里去拿手机,明知道他不会接。
还是一直打。
就算有丝毫的可能性。
她都想抓住。
可是没有,一点希望都没有。
温想感觉自己的心上悬了块石头,一直往下沉。她给谈明打了电话,没几秒,对方很快就接了,“喂,温想?”
“……”
“温想吗?”
眼泪无声的流着,温想感觉喉咙快发不出声音来了,她用手掐着,声线微微颤抖着,“救救他,求你救救他。”
因这话,谈明马上意识到大事不妙了。
他让人停止搜寻。
像是也忐忑不安,但话里带着安抚,他镇静道,“你先别着急,冷静下来慢慢说。”
……
这事儿最终还是传到了顾长津的耳朵里,他坐在医院的轮椅上,一言不发,像是想到了什么,之后就一个人下了楼。
他不让人跟着。
已经一天一夜了。
陆思华快急疯了。他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一有人进来就问,“人找到了吗?”
“没有。”
没人知道顾长津的行踪。
所有去的人,全都无功而返。
温想从昨晚就滴水未进,一个人坐在病床上,也不说话。温功成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似是想劝她放宽心些,他把白粥端到她面前,“顾夜西那小子福大命大,之前那么多次危险都化险为夷了,这次也会没事的。倒是你,多多少少吃点,别熬坏了身子,别等到他回来的时候你却病倒了。”
温想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温功成耐心好得不得了,“来,趁热喝一口。”
粥还是温的。
温想不动,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与外界隔绝了,她盯着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看,忍不住掉眼泪。
看上去怯懦又狼狈。
“想想!”
裴云和王晴天是一块来的。
温功成看到她们,简直像看到了救星一样,“快来快来,帮我一块劝劝她。”
裴云何曾见过温想这模样?
记忆里的温想永远温柔端方,永远自信从容,可现实却不让她如愿,没有善待她,把她弄成丢了魂的模样。
顿顿的心疼。
裴云吸了吸鼻子,弯腰握住她的手。
好凉。
把她受伤的手握紧,她问,“想想,你怎么了?”以前顾夜西也出过事,裴云记得那时候她虽然着急,但没有像今天这样。
这么痛苦又无助。
温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脑子不受控制的,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起之前做过的那个梦。那个梦,结局并不好。
------题外话------
昨晚看了冬奥会开幕直播,只能说无与伦比,eo太牛了。最后的雪花也很有寓意,满满的大道至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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