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实习大名刘源,系京科大国防院毕业的高材生。
“你们谁报的警?”
温想上前,微微颔首,礼貌又客气,“我。”
她把事请简单交代完,退到后面。
刘源觉得温想眼熟。
想起来了,他在夜市见过她。
女孩子长的好看,性子温温柔柔,挺招人稀罕。
顾夜西的危机意识一向很强。
他抬头,死亡凝视。
背后忽然有点冷,刘源转头,看到顾夜西,眉心狠狠一跳。
怎么又是他!
刘源无语,他伸手要钱包。
刘秀交上去,开口就理直气壮,“警官,我这里面少了九千块钱,一定有人私吞了。”
他看眼马秋,义愤填膺。
钱包里有十张大钞,是皱皱巴巴的老钱。
刘源要了些纸,当钱塞进进去。
一万块一厘米左右。
钱包合不上。
“你确定原先有一万块?”
“没错。”
刘源有自己的判断,他接着问,“拿这些钱你准备干嘛?”
“孩子读书。”
刘源问的很随意,“孩子读书的钱你不放好,没事还带出来得瑟。”
“下午刚取出来。”
“转账记录呢?”
“丢了。”
哦,当他眼瞎心盲。
他换个问法,“现在流行发旧钱了吗?”
刘秀从容不迫,“我取出来的九千块都被用掉了。”
放人身上,这叫死无对证。
可他的话漏洞百出。
人的习惯是用旧留新。
王晴天本来想走,但她勇敢了一回,“我看见了。”
没瞧见人,就听见声音。
她走进来,“我看见他们丢钱包了。”
是丢,不是丢。
是故意的丢。
刘秀眼睛一眯,拔高音量,“哪儿来的野丫头,别胡说八道!”
急眼了。
王晴天一五一十的陈述,“丢下钱包后他们躲进了草丛。”
她看眼马秋,“钱包被这位女士捡走了。”
打的一手颠倒黑白、倒打一耙的好算盘。
马秋茅塞顿开。
豆子他爹:居然贼喊捉贼。
辫儿她娘:太不厚道了。
马秋指着刘秀鼻子骂,破口大骂,怎么爽怎么骂!
刘秀垂死挣扎,“可我的钱确确实实少了。”
还挺能装。
刘源把钱包丢过去,让他合上。
嗞啦——
钱包破了。
看热闹的人纷纷摇头。
刘秀还傻愣愣的站着。
一定是合上的方式不对。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带走了。
刘源把警帽摘下,用手臂夹着,“你叫什么名字。”
“王晴天。”
他笑着表扬,“王晴天同志,你很勇敢哦。”
王晴天并不勇敢。
她点头回应,然后低头离开。
街坊邻居看完热闹,都各自回家了。
刘源朝温想伸手,“我叫刘源。”
“温想。”
顾夜西紧盯着,死死的盯,目不转睛。
刘源看眼顾夜西,然后带队收警。
顾夜西咬咬牙,一肚子火。
妈的。
居然挑衅他。
家里乱成一锅粥。
温想没离开,帮着收拾。
顾夜西不让她动。
温想拿着两个碗,温声细语,“我很快的。”
前面有几个石墩,想让他去坐下歇息。
顾夜西没脾气了,他把碗拿过来放好,“我来吧。”
他不会助人为乐。
可温想会。
他扛着老式电视机,不放心的转头。
温想懂了,她乖乖站着不动。
裴云在楼上房间里,跪在地上。
信封上有排歪歪扭扭的字——裴云的学费。
天冷了,要加床被子。
马秋走过来。
“怎么了?”
裴云红着眼没应。
马秋放下被子,低头,“学费还差一千。”
裴云鼻子一酸,往下掉金豆豆。
马秋也觉得自己没用,“妈想办法凑。”
太戳心了。
裴云抱住马秋大腿,嚎啕大哭。
想忏悔,想痛改前非。
……
快九点才收拾完。
温想在扫地,不熟练,所以动作慢吞吞的。
马秋走到温想面前,很窘迫的道歉,“温同学,上次是阿姨不对。”
裴云交代了演唱会原委,是她错怪温想了。
温想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她回,“没关系。”
裴云抱住温想,“想想,我好喜欢你。”
温想有点不好意思了,“哦……”
“回去路上吃。”
糖油粑粑她自己做的,卖相不好,但味道不错。
温想没推脱,收下了,“谢谢。”
车在路边等。
温想走前叮嘱,“好好睡觉,明天还要上课。”
裴云搂着马秋的胳膊,“好。”
她不会哭鼻子了。
flag还是不要随便立。
会倒。
温想走了。
顾夜西站在路边,外套搭在手臂上。
他在踢石子。
一兜杏黄的光线泼下来,风一吹,影子跟着晃,处处皎洁。
温想走过来,走到他前面,“顾同学。”
“好了吗?”
她点了点头。
顾夜西把车门拉开,手放在车顶。
温想弯腰坐进去。
裴云在对面大喊,“顾夜西,你不准欺负我们想想啊!”
温想听见了,脸在发烫。
顾夜西低头看,心脏仿佛被猫爪子挠了一下。
她在害羞。
顾夜西上车后把外套搁膝盖上,犯困。
司机刚刚等了挺久,直接就问,“去哪儿?”
温想转头询问他,“顾同学,你住哪儿?”
“先送你。”
他不放心把她一个人放车上,万一被人拐了。
温想乖乖报了地址。
车往前开,错落的灯影渡在他脸上,浮光掠影,却始终没照亮他的眼睛。
温想转头,轻轻的,“顾同学?”
他没应,是睡着了。
外套要掉了,温想侧身拉好,动作很轻。
顾夜西睁开眼睛,手下意识往口袋里伸。
“抱歉。”
他没动了。
“还困不困?”
他脑子在放空,睫毛后面的眼睛比月色漂亮。
车轮撞到减速带,车身颠了一下。
温想撞到他了。
她缩回去,红着脸道歉。
顾夜西回魂,刚睡醒的缘故他鼻音很重,“开稳点。”
司机笑了笑,松脚。
温想抬头看他。
他知道她想问什么,“不疼。”
她头发乱了,他伸手拂好。
温想的耳朵烫红了一圈。
顾夜西心情很好,眼角高高挂着。
外面是铺天盖地的夜色,谁家的灯亮着,暖暖的光蔓延出来。
他问,“几点了?”
她应,“九点半。”
温想把糖油粑粑拿出来,“饿不饿?”
顾夜西不饿,但他面不改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