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现场的气氛忽然有些微妙了起来。
芩姓青年默然注视着眼前的这个家伙,对那名书生置若无物。
因为芩姓青年知道,对方那个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决定是否交战的关键是在于那位手持朴刀的英俊少年郎。
他之所以说出这么多,就是想要告诉那英俊少年,自己是镇魔司出来的,而且活了这么久,那些一心想要斩妖除魔维护一方平安的蠢货都死绝了自己也没死,就是为了让他知难而退。
只不过...
芩姓青年吐出一口浊气,望向那英俊少年,握紧了手中的刀柄。
看上去这个家伙似乎并不想和自己‘井水不犯河水’。
“你寄吧谁啊,我为什么要给你个面子,和你井水不犯河水?”
那英俊的少年口中说出了一句他听不懂的话,不过芩姓青年还是可以听懂后半句。
芩姓青年眯了眯眼,上前一步,腰间佩刀直接拔出,寒光凌冽而出,一股透体寒意顺着这把唐刀似的大刀散发而出,朝着周围弥漫。
芩姓青年杀气腾腾,眼眸中闪过寒芒,拔刀而起,刀锋直指少年,喝道:“既然如此,我们只能分高下、决生死了!”
那少年不说话也不动刀,只是淡淡地站在那里,也不知从哪儿掏出来张符箓,登时让芩姓青年有些迷茫。
‘黄纸?他拿个黄纸干什么?’
‘我又不是什么低级的邪魅,拿这个作甚?’
虽然世界上魑魅魍魉不少,但修行之士却不多,大部分都是血气方刚的武者,他们对于修仙之人的理解也只是和神话故事里的差不多。
符箓他倒是知道,一些道士倒是有几分能耐,制作出一些可以驱鬼辟邪的符箓,但自己又不是什么魑魅魍魉,驱鬼辟邪的符箓对自己也没作用啊!
‘莫非我猜错了,这家伙他不是什么高手,是个得了失心疯的怪人?’
芩姓青年在心中思索了一瞬,这种念头只不过是在芩姓青年的脑海中闪过一秒而已,紧接着便沉住了气,握紧大刀,疾步先前,以斜劈砍之势,泰山压顶般的朝着那俊美少年斩去!
无论这家伙是不
是失心疯,芩姓青年都打算先斩了为妙。
“去!”
而那名俊美少年不躲不闪,唇红齿白之下吐出了一个字儿,登时让芩姓青年为之一愣,紧接着便看到了那少年手中的黄纸符箓迅速燃烧殆尽,紧接着的便是扑面而来的烈焰!
“完了!”
......
“懒得和你搞什么武道交流,还是直接喷死你吧。”
宁权甩了甩手中剩余的纸灰残渣,呢喃自语一声。
那便是宁权刚得到的火焰符,宁权想来就是能用上就用上,宁权在之前没有见过镇魔司之人,倒是从各地评书里得知了这个机构,听说很厉害。
那‘芩大人’虽然是个凡人武者,但宁权也只是个只会‘神行’的修行人,也算是半斤对八两了,为了防止对方有什么后手,还是稳一点,秒了他吧。
而在那烈焰吞噬了芩姓青年之后,一股黑魂顺着火焰余烟流露至宁权额头眉心一点。
「歹恶福袋」
「效果:打开有几率获得法术、武技、法宝、符箓等稀有道具。」
「备注:恶人煞气凝聚而成,还是懂得都懂。」
看到这个新的福袋,宁权乐了一下,他之前还从来都没有开过‘恶人福袋’,这次倒是头一遭见。
不过现在也不是开启的时候,宁权环视一眼周围已经吓傻了的溃兵,刀锋在手中划过,那几个溃兵当场反应过来,跪地求饶,瑟瑟发抖:“仙人饶命,仙人饶命啊!”
“我等鬼迷心窍,仙人放我一条生路,小的一定回去立长生牌,日夜供奉,仙人饶命,饶命...”
空气中微微有一股尿骚味,看上去不知道是谁竟是被吓尿了。
之前的‘神行’可以说是一种玄妙的轻功身法,而刚才这个‘弹指间强敌灰飞烟灭’的局面就让这些溃兵明白了宁权绝非凡俗之辈。
宁权直接张口道:“我且问你们,你们是从何处而来?”
溃兵们半天都没有一个人敢抬头说话,但又怕触怒了仙人,一个手上看上去有很多老茧的溃兵战战兢兢的低头说着:“小...小的们是从淮南府流窜至此。”
“淮南府
?”
宁权眯了眯眼睛:“那里有什么战乱,你们又是怎么遇上这个镇魔司中人的?”
镇魔司可不归军队管,溃兵和镇魔司肯定不是自始而终的在一起。
“禀仙人,望州淮北府的淮延河泛滥,冲破了多地县府,那些贱...百姓们失去了生计,凑在一起揭竿而起。”
那溃兵瑟瑟发抖:“而淮南府的淮阳王也举起大旗,要‘清君侧’,小的人就是望州各地的府兵,去讨叛军的。”
不用说,看这样子就知道没成功,不出意外的话,这帮人反而还被叛军给打崩了。
不用等宁权询问,便见那溃兵接着道:“芩大人..啊不是,是芩狗贼是我们溃散之后,在淮南府边界遇到的,他当时落魄得很,像个落水狗一样。”
说完,那溃兵似乎又回忆了一下,又接着殷勤的张口道:“小的曾在那畜生喝多的时候听见其透露了一点儿底细,说是奉命去剿灭什么水患里的妖邪...小的们也不清楚,但猜测应该是淮延河水患里的妖魔吧。”
好家伙,淮北妖魔,淮南造反。
淮北斩妖不利,淮南被叛军打的节节败退。
大魏王朝,真有你的。
在听完了这伙溃兵的经历之后,宁权长叹一口气,对这个跟自己今生渊源不浅的大魏王朝感慨一声后,忽然握紧了刀柄,下一刻便刀光闪过,眼前这些跪倒在地上的溃兵登时一阵刺痛,下一刻便纷纷倒地,鲜血从尸体下溢出。
“在这里就杀了这么多人,你们这一路从淮南府到这儿,不知糟蹋了多少村庄百姓,若是求饶有用,那还要刑法干嘛?”
宁权冷哼一声,在解决完这些溃兵之后,转身望向了身后已经有些看傻了的王彦,张口道:“我的刀鞘呢?”
王彦还是有些迟缓,在听到宁权的话语之后,如梦初醒,当即回过神来,将背在背后的刀鞘双手奉上,声音有些激动与颤抖:“不曾想...恩公竟然是仙人...”
宁权叹了口气,缓缓张口道:“你这个反应能力和为人处世的方式,一看就是个死读书的,要是踏入官场恐怕要被朝堂上的老狐狸吃的毛都不
剩,还是绝了当官儿的这条心,安生做学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