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慕临听了这句话,脚步一顿,看了一眼地上的林湘儿,又嫌恶地迅速收回眼光,视线落在了他的母妃身上。
“临临儿,你回来了?”
慕王妃看到慕临,瞥了一眼她额上未消去的疤痕,语气有些慌乱。
“她说的是真的?”
慕临眼中是不可置信,声音也有些颤抖,他虽然恼了自己的母妃,但还是心存敬爱,他敬爱了那么久的母妃,竟也是这等手段龌龊之人吗?
慕临心里有些堵,胃中泛起一阵恶心。
“你瞎听这贱人的话做什么?”
慕王妃被自己的儿子质问,人有些反应不过来,动了动唇正想说话,慕王便踏了进来,言语堵住了慕临的质问,慕王妃心里瞬间松了一口气,这个男人还是给自己一些体面的。
“父王。”
慕临看着自己父亲不容置喙的模样,心中的怀疑也打消了大半,毕竟慕王,从来没有骗过他。
“你一个世子,来这种地方看什么热闹,还不滚回你的院子?”
慕王见她还在思考这件事,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是。”
大概也是觉得难以启齿,慕临看了一眼自己的母妃,转身离开了这里。
慕王妃看着慕临离开的背影,站在原地有些发愣。
“还站着干什么?脸还没被丢干净?”
见慕临走了,慕王也没有了好脸色,毫不掩饰地讽刺道,慕王妃心里刚升起的好感瞬间就被他打了下去。
“本王妃是断然不敢丢王爷的脸的。”
慕王妃咬牙切齿地说道。
慕王却不再看慕王妃,走到了还在发抖的罗侍卫跟前,一脚就将他踹飞出去,后者瞬间喷出来鲜血,下一刻,便晕死了过去。
“今日要是谁敢在外面乱嚼舌头,本王就割了谁的舌头!”
慕王冷冷地看了院子里的人一眼,下人们皆是低下了头,他冷笑了一声,转身就离开了这个凌乱而肮脏的院子。
“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两个狗东西给本王妃扔去喂狗!”
慕王妃脸色也不好看,高声喊道,侍卫连忙上前将尸体拖了下去。
丞相府,颜音听了这出大戏,心情极好地大笑了几声。
“虽然痛快,但本小姐怎么觉得这么就死了太便宜那个贱人了呢?”
“全尸都没留下,也不算便宜她了。”
小桃接话道,眸光闪了闪,她不想让自己小姐了解太肮脏的手段。
“也是,本小姐算是给上官梦解恨了吧?”
颜音也歇下了那些心思,抿了一口茶,突然眼睛一亮,搁下了茶杯。
“拿笔墨来,这等大戏,本小姐定要详细告诉顾桉!”
“是。”
小桃看着她眼中诡异的光,神情有些无奈。
“快马加鞭给我送过去给她!”
颜音足足写了十几页纸,封印之后交给了贴身的侍卫。
“遵命。”
侍卫接过来信,很快便消失不见。
“小姐最近也少操心这些事情了,秋菊宴快开始了,到时候京中的名门闺秀和才女都会去,小姐该专心准备才是,皇贵妃对小姐期待很大啊。”
见侍卫走远了,小桃凑上来道。
颜音听了这话,瞬间红了脸。皇贵妃确实很喜欢她,平日里时不时召她入宫还赏赐了不少好东西,如今,就差陛下一道旨意了。
就连太子殿下,也愿更她待在一块了,虽然只是静静坐在那里不与她说话,但颜音已经很满足了。
“小桃,你说,我要是送个荷包给殿下,他会要吗?”颜音满眼希冀地对小桃说话,后者却神情一滞。
她怎么彷佛记得,顾桉以前也送过荷包给太子。不是她神通广大知道,而是当年的太子过于招摇过市,她在街上听个八卦都能听到。
那荷包,太子殿下指不定还留着呢,自家小姐现在撞上去,不是自取其辱吗?但看着自家小姐满脸期待的模样,小桃不忍心破坏。
“荷包一物于男子来说不过点缀,小姐真有心,不如送些实用的,比如,腰带?”
小桃藏住了心中的想法,笑着跟她说道。
“你说的也对,就送腰带!”颜音眸孔亮了亮,她要亲手缝制送给他。
“那我便帮小姐穿线。”小桃揶揄地笑了笑,又引得颜音羞了脸。
此时,京中的某处,一处森严的大殿上,戴着面具的玄衣男人倚在龙椅上玩弄着手中的扳指,底下的属下有秩序地跪着,不敢发出一眼,气氛如这殿中的布设一样,都是阴暗低沉的。
“萧衍那东西为了一个女人离开了京城?他真是好大的心。”
玄衣男人冷笑了一声,声音有些暗哑,似是喉咙带了伤。
“禀报主上,萧衍正在从江南赶回来。”
离玄衣男人最近的属下低头道了一句,眼神未敢直视玄衣男人。
“他还知道回来呢,这京城都要乱了。”
玄衣男人眼神暗了暗,终是歇下了袭击萧衍的想法,那东西要是那么容易死,又怎对得上他多年的谋划。
“罢了,江南的人安排进去了吗?”
玄衣男人转了转手中的扳指。
“禀主上,已经安排进去了,顾桉并没有怀疑。”刚才那属下接着说道。
“如此甚好。”
玄衣男人再次笑了笑,这萧衍看似无懈可击,却没想到为一个女人豁了出去,他很早之前就盯上了顾桉,只是后来萧衍和顾桉诀别,盯着她再无用处,没想到啊,手握重拳的摄政王,竟是这般念旧而纯情的人。
真是可笑至极。
既然萧衍这般在意她,他又怎能放过顾桉呢?抓住敌人的软肋,是最愉快不过的事情了。
“主上,那便才一个人,顾桉看起来也不是简单的,是否要再安排些人手?”
那属下试探性地问道,语气有些忐忑。
“一个女人罢了能有多大本事?”
玄衣男人毫不掩饰地嗤笑了一声,他打心里是看不起顾桉的,女人,不过都是附属物,也就萧衍那个蠢货,被美色冲昏了脑袋。
“主上说的是。”那属下本想再说些什么,看到男人眼中的神色,又低下了头。
他不知,得罪女人,才是更可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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