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里香在府城声名大噪,但让林萱没有想到的是,她的食铺,竟然靠牌匾出圈了。
许多来七里香买吃食的客人都会跟她打探,问他们铺子的牌匾是找哪位大师刻的,想请其帮忙引荐一下,也想刻一块那样牌匾。
刚开始的时候林萱直接承认是自己刻的,不过来人根本不信,显然觉得她是在说笑。
若是遇上那刻薄的,还会将其嘲笑一番,那语气,那言辞,俨然她就是一个热衷虚名,占人功劳的恶霸。
也有人猜疑她是因为担心别家也做了和他们一样的牌匾,会影响铺子里的生意。面对这么多的不信任与猜疑,林萱也懒得解释。
后面再有人问起,就直接说那大师不轻易见外人,如果他们真想找那师傅雕东西,可以把要雕的东西,以及要求给她讲,她代为传话,接不接单子,看大师的心情。
没想到她这样胡扯,那些人却是都信了,有人当真把自己想刻的内容,要求小心地说给林萱听,请她代为转述,简直让她哭笑不得。
既是送上门的生意,林萱也没有刻意往外推,而且她原本也挺享受这种创作的。于是挑拣着,接了几单生意。
除了找她做牌匾外,还有人找她给妆匣雕图案。
找她雕妆匣的是一位章姓女子,也是目前为止,唯一觉得七里香的牌匾,是女子所雕的人。
大部分的人,都觉得七里香的牌匾是男子雕的不说,还觉得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林萱听了这位章姓女子的话有些好奇道“章小姐怎么不觉得这牌匾是位老头雕的那?”
章娉婷微抬着下巴,表情愤慨道“因为老头雕不出这样的意境啊!这牌匾多少女心啊,雕得那么可爱,明显就是出自女儿家的手,他们竟然说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雕的,这怎么可能!”
林萱被她的表情逗笑了,不禁道“章小姐,你真好玩。”
章娉婷瞬间觉得两人亲近了不少,凑近林萱道“林东家,这牌匾其实就是你雕的吧?是被那些臭男人气到了,你才那么说的吧!”
七里香在府城开业的时间不长,但是却给府城人民带来了不少话题。除了夸赞铺子里的吃食,议论牌匾外,最大的争议,就是七里香那位女东家的人品。
因为林萱起初说牌匾是自己雕的,后面又称的确不是她雕的,雕此牌匾的是一位不出世的大师这事,人们觉得她人品不行,是个爱慕虚荣的人。
章娉婷自然也听说了不少这方面的传言,甚至与她玩的好的几个小姐妹,还曾一边吃着七里香买回来的小食,一边抨击七里香的东家。
林萱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道“章小姐平日也喜欢画画?”
章娉婷开心道“嗯嗯,林东家怎么看出来的?”她才问完,又似突然反应过来一般,激动道“牌匾上那些点缀的图案都是你画的吧?啊!我就知道我猜对了,那牌匾就是你刻的。”
林萱当时没解释,只是觉得解释起来很烦,不想努力地去对着一群陌生人解释而已,并非想隐瞒自己的技能。
既然章娉婷已经猜出来,牌匾是她雕的,也没刻意否认,而是道“章小姐想雕一个什么样的妆匣?是自己用还是送人?”
章娉婷道“用来送人,我有个表姐下半年要成亲,一直没想好送她一个什么当礼物,那天路过你家铺子的时候,突然就有了灵感,要是能把牌匾上那些新奇可爱的图案做成妆匣,她一准儿喜欢。”
妆匣也就是现代的化妆盒,林萱开工作室的时候,也曾接过这方面的单,古代的妆匣工艺上虽然和现代的化妆盒有些差别,但对于林萱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只稍微想了一下,便觉得这单可以接。
林萱道“章小姐是让我只负责雕花,还是整个妆匣都由我来做?”
章娉婷道“若是林东家愿意的话,自然是全由你做的好啊!”
林萱又道“那材质方面呢?章小姐可有什么要求?”
章娉婷道“我那有些青龙木,不知道可不可以拿来做妆匣?”
青龙木也就是紫檀的别名,这可是上好的木料,用来做妆匣自是没有问题的。接下来,林萱便与之谈起了做妆匣的价格。
林萱算了一下,做一个妆匣需要的时间,以及除了木料之外,可能还需要自己添加的配件后,报了个三百两的价格。
这个价格若是换了别人,定然觉得太贵了,少不得要讨价还价一番,但对于章娉婷,一个随随便便就能拿出紫檀的人来说,并算不得什么。
两人谈好价格后,章娉婷立时便要派丫环回去取紫檀木给林萱送过来,林萱道“不急,可以等我设计图纸画好了,给章小姐过目之后,觉得满意再让人把材料送过来。”
章娉婷意外道“还可以看图纸?”
这是林萱以前开工作室养成的习惯,先给人看图纸,不满意再修改。见到章娉婷吃惊的样子,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古代。
不过既然已经说出来了,没有反悔的道理。她笑道“自然是可以的,到时候章小姐要是对我的图纸不满意,我还可以稍作调整。”
林萱如是说,章娉婷反而道“不用了,就保持一点神秘感,让我多一点期待吧!希望交货的时候,林东家能给我惊喜。”
当天下午,林萱就收到了章娉婷送来的木料。看着院子里那一摞高高的紫檀木,林萱忍不住感叹,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啊。这么多上好的紫檀木,竟然就用来做区区一个妆匣,真豪气啊!
感叹完有钱人的奢侈世界后,林萱也为了成为有钱人努力奋斗起来。
因为一连接了好多单,而新开的铺子也基本走上正轨,林萱便没再去铺子,而是留在家里工作。
不过隔天她就会抽空去一趟赵家,关心一下赵父赵母的病情。赵父的腿依旧不见好转,不过赵母的病有了很大起色,虽还是不能干活,但已经能下床走路了。
赵诏很感激林萱,最近没再去路边摆摊,而是跟着赵父学手艺,誓要报答林萱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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