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媳妇儿开心,傅瑾珩也开心,“户部侍郎,正三品。”
林萱眨了眨眼睛,然后“哇!”了一声。一下子从翰林院修撰,从六品的小官,升为户部侍郎,正三品官员。
这可真是升了好大一个官。
“升官虽然是好消息,不过……我可能会很忙,没时间陪你。”
“没事,你忙你的!”林萱半点不以为意,她又不是小孩子,哪里一天到晚要人陪呢?
再说了,现在是特殊时期。
想到现在边境正开战,她封地的子民正在遭受战乱之苦,她又想到了把火药用到战场上的事。
见她又在走神,想到刚才回家时,她在叹气的事,傅瑾珩又问:“在想什么?有什么心事跟我说吗?”
林萱没有直接说火药的事,而是问起了霍临川的带军能力。
朝堂上的事,一般官员并不会对家中的妇人说,但傅瑾珩不是一般人,他不但把霍临川这个人以前在战场上的一些经历说给她听,还把如今朝堂上各个势力之间的角逐,甚至他对这场战事中的一些怀疑,也会和林萱聊聊。
林萱最讨厌的就是那些有大男子主义的男子,前世的时候,她见过好几对夫妻感情不错的夫妻,但是只要妻子问起丈夫在外面的工作,丈夫就会不耐烦的回一句,问那么多做什么,你又不懂。
傅瑾珩这样就很好,不管她懂不懂,他都愿意告诉她。
有谁是天才,一开始就都懂的?不懂学习学习,不就懂了吗?对于朝堂上各方势力,暗地里的争斗,她以前确实不懂,但现在听多了,多少懂了一些。
而且通过和傅瑾珩的交流,她还知道一个消息,霍临川虽然行军勇猛,但无奈,朝中人心不齐。
这一场战争,结果只怕不好说。
她原本就有些担忧,现在就更担忧了,现在实在忍不住,和傅瑾珩说起了火药的事,“要是我们有一样绝密的武器,能够快速地取得战斗吗?”
“什么武器?”知道妻子心思奇妙,对于她说的武器,傅瑾珩很好奇。
林萱道:“你知道鞭炮是用什么制的吗?”
“不知道,不过这个不难打听。”鞭炮这东西,傅瑾珩并不陌生,不过以前还真没往武器方面想过,“你说的秘密武器,和鞭炮有关系?”
林萱觉得枪要造出来太难了,搞个和手榴弹一样的东西,可能要容易点,于是便道:“你说,如果能把鞭炮的威力变大,远远丢出去,就能炸死人的,是不是对我们很有利?”
傅瑾珩抱着林萱重重地香了一口,“媳妇儿,你真是太聪明了!”
鞭炮也不是近几年才发明的玩意,但是,怎么就没人想到把这东西运用到战场上呢?
制造兵器归兵部管,按理来说,傅瑾珩只要将这想法在早朝上提出来,让皇上交给兵部去办理就成,但傅瑾珩并不完全相信朝中的官员,这事他想秘密去办,于是回家还没得空坐一下,又急匆匆走了。
对于傅瑾珩一下官升三品,在朝堂上也是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特别户部尚书叶原吉,听到皇帝认命傅瑾珩为户部侍郎,还专管此次出征粮草的事时,心里更是咯噔一声。
难道皇上已经有所怀疑,并不完全信任他了?所以才把自己女婿调到了户部?为的就是监督他?
他本来还打算让往前线送军粮的途中出点纰漏,故意拉长战争时间,趁着皇帝把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边疆战事,趁机夺权,让太子早日上位,但是现在……
越想,叶原吉的脸色越不好,当下写了封密信,让身边的亲信送往东宫。
当天晚上,太子便进了宫。
皇后听说太子说起傅瑾珩被提拔为户部侍郎的消息时,冷笑了一声,“既然他那般信任他那个女婿,那就让他亲自去给军队送粮,他送送的粮出了意外,也怪不得别人吧!”
太子道:“母后这个主意是好!不过……”送粮,不是户部侍郎的职责啊!
看太子的表情,皇后就知道他在为难些什么。她语气不好道:“这么点小事,你也不知道想办法?”
太子道:“倒不是没有办法……就是怕引起父皇的警觉,坏了大事。”
比起收拾傅瑾珩这个根本威胁不到他地位的人来说,他更在乎他的皇位。越是到最后时刻,越是紧张,越容易患得患失。
皇后当然也紧张,担心在最后关头出差错,功亏一篑。
但是除了紧张外,她心里还有一股难以名状的恨意与怒火。这是自从知道萧宗盷认回林萱,处处待她与别的公主不一样就有的。
当年她处心积虑,弄了那么大一个阴谋,除了野心勃勃,看重了太子妃那个位置外,她是真心爱慕萧宗盷这个人。
她甚至想过,只要嫁给了他,她一定对他好,比安慕蓉好千倍好万倍,她想着,只要她对他好,迟早有一天,他会被自己感动,忘掉那个女人的。
可是,他却将她的真心踩在地上践踏。
不管她做得多好,永远比不过那个女人。不,甚至她连一个替身都比不上。
他宁愿去睡一个替身,都不愿意留在她房里安歇。
她的心越来越冷,渐渐的,她也再不期待能得到他的爱了,甚至为了巩固权利,她开始主动让人寻找与安慕蓉眉眼长得相似的美人送进宫里来。
她渐渐地,把对他的爱,都化为了对他的恨与对权利的渴望。
她假装大度,不断地往后宫送美人,为的不就是早些掏空他的身子,让他赶紧上西天,让太子能早些继位吗?
她忍了多年,她以为她早已经不在乎他了。
可是直到他再次寻到那个女人的消息,还把他们两人流落在外的女儿带了回来。她才知道,她不是不在乎,她只是一直压抑着自己。
如今,眼看着压在她头上的大山要被移走了,她就忍不住想释放压抑了多年的恨意。
在自己信任的儿子面前,她也没遮掩脸上的神色,恨声道:“你以为不处理他,你父皇就不会怀疑了吗?
我看把他留在京里才容易坏事,你看他这一天天地往宫里跑,也不知道两人在偷偷商议些什么。说不定早怀疑到我们头上来了。”
她贵为一国之后,宫里自然到处都有她的眼线,傅瑾珩每次进宫去见皇上,就有太监偷偷给她传消息。
不过她虽然有眼线,知道傅瑾珩有皇上给的腰牌,可以随意进宫,但却没有能力在皇上身边安插人,两人说话的内容,她是并不知道的。
但是光皇上给傅瑾珩腰牌,可以随意进宫这事,皇后就心烦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