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林萱说,傅瑾珩也没打算放过两人,不过他有些担心,等他们下山后,还能不能找到两人。
二人应当以为他们已经摔下悬崖摔死了,为了安全,肯定会避出去躲避风声。而且二人应当也不是主谋,“你回忆一下,你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这问题,林萱早就想过了,若说得罪,她最近在安阳县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肯定是挡了不少人的道的,生意场上的人因此嫉恨她,是再所难免的。
但是,这点嫉恨,应该还不到要她命的程度。
而原主,她仔细的回忆了一番原书剧情,她穿过来的时间还算早,原主很多作死的剧情都因为她的穿越,而被扼杀在摇篮中了,应当也没惹上什么杀身之祸才是。
想来想去,最可疑的也就张明珠了。毕竟,她是第一个明明白白地表现出来,要杀她的。
虽然她实在是想不明白,突然之间,对她哪里来那么深的仇恨。
林萱完全不知道,是边上这位大佬惹的祸,还和他一起分析了一番,张明珠买凶杀人的可能性。
吃过一顿被烤得金黄,但是一点盐也没有的纯正野鸡肉后,两人便收拾东西,开始赶路。
其实也没有什么收拾的,就是野鸡吃剩下的几块鸡肉,林萱用方巾包了起来,用绳子系着。另外野鸡的鸡毛,她觉得甚是好看,也收集了起来,准备带回去贴羽毛画,另外还在山洞里捡了巴掌大的一块圆石,准备拿回去当纪念。
傅瑾珩要蹲下来背林萱,但是被她拒绝了,“等我走不动了你再背我吧!”
傅瑾珩看她坚持,便没有强求,不过把林萱收到的那一对乱七不糟的东西拿过来自己拿着,伸出另一只手牵着她道“你要是不舒服一定不要忍着,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天度山多峭壁悬崖,怪石飞瀑……再加上两人对山体并不甚熟悉,这一路走来很慢。
两人除了早上那顿鸡肉外,中午就吃了几块冷腥的鸡肉充饥,到了后来,林萱感觉自己精神明显差了起来,傅瑾珩再不肯由着她,直接将她按在了背上。
直到天快黑的时候,两人才终于到了山脚。
傅瑾珩背着林萱回到寄放马车那处农家的时候,将那户农家的主人给吓了一跳,直哆嗦道“二位这是怎么了?可……可是遇见了劫匪?”
林萱遇险这事,等回了安阳县,肯定是要去县衙报官的,到时候,说不定还会到此来取证,是以,傅瑾珩也没瞒着,简单地将遇害的事说了一遍。
农户听说二人竟是被人给推下悬崖的,都受惊不小。
“能不能麻烦婶子,帮忙给请个大夫。”从那么高的悬崖掉下来,两人身上的银两早不知道掉哪里去了。
傅瑾珩起初是准备连夜赶回安阳县的,但林萱病成这样,他实在是不放心。只能厚着脸皮请求那农户道“我二人身上的银两都丢失了,能不能麻烦婶子先帮忙给垫一下,等回了城,我夫妻二人必有重谢。”
农家的女主人是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妇人,闻言道“小郎君可莫这么说,你二人这可是遭大难了,那杀千刀的,咋个这般坏呢?
谁遇到了这样的情况,都会帮一把的。我家大锅里烧了热水,我让我家老头子给你把热水打过来,你给你娘子洗一把脸,你好好照顾她,老婆子这就去请郎中过来。”
这地方虽离县城远,但因为是在天度山脚下,比之一般村落,也要繁华一些。老妇人出去没一会,就带了一个大夫回来。
林萱起了高热,整个人都昏昏沉沉,浑身没有劲儿。
大夫看过后,直皱眉,“你家娘子是不是打小就体虚宫寒?”
傅瑾珩不知道林萱是不是小时候就身体不好,但想着嫁给她之后的日子,点了点头道“她每月来月事就肚疼,找杏林堂的大夫看过后,开了药在调理。”
大夫摇头叹气道“可惜了!本来按着那个方子吃下去,再调理个一年半载,小娘子的身体应该调理得差不多了,但这大冬天的,又在寒潭里泡了一遭……以后想要有子嗣,只怕是难喽!”
傅瑾珩第一时间去看林萱,见她闭着双眼,紧皱着眉头,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也不确定大夫说的话她有没有听清。
他安抚地捏了捏她的手心,“还麻烦大夫,先帮我娘子开药治风寒吧!”他像是在跟大夫说,又像是跟林萱解释,“至于孩子的事,我们并不强求,有没有都没关系的……我家还有两个弟弟。”
他话虽然说得隐晦,但在场的人却是都听懂了,意思是家里的两个弟弟一样可以帮忙传宗接代,也不用担心对不起列祖列宗。
林萱确实很难受,但傅瑾珩和大夫的对话,却是听得明明白白,她躺在床上,震惊得好半响都没有反应过来。
她实在是没有想到,他会这般说。
而帮忙给林萱看病的大夫,亦是重重地看了傅瑾珩一眼,“倒是个难得的,不过你们还年轻,好好调养,以后也不是没有可能。”
“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夫妻二人能从那般高的悬崖上落下来还好好的,说明你二人就是有大福气的,一定会儿孙满堂的。”老妇人安慰地拍了拍傅瑾珩的肩膀,付了诊金后,便拿着药去了灶房。
她去了没一会,就端了饭菜过来,“粗茶淡饭,你莫嫌弃。”
“谢谢婶子!”傅瑾珩接过饭菜,给老妇人道谢“你做的饭菜很香,有我娘的味道。”
老妇人开心道“我儿子以前也最喜欢吃我做的饭菜了。”说完,又催促道“你快吃,我给你娘子单独蒸了个蛋羹。等吃过药后,再给你端过来。”
傅瑾珩再三给她道过谢后,才端着碗大口地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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