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果然是个奇怪的动物,谁能够想得到玉面阎罗一般的粮草将军,大名鼎鼎的昭王爷,从前的安定郡主的夫君,在外人面前好皮囊一个,冷冷淡淡,少言寡语的,在自己夫人面前,在闺房里面,简直就像是个三岁的孩子一般。
什么脸面,什么自尊,什么说不出口的话,在贺骋面前都是不存在的。
虽然成亲了快一年的时间了,贺骋还是时不时的被这家伙的厚脸皮给惊讶住。这让她不由得想到了之前岚风给她说的,陆恪那么冷淡的一个人,看着就像是个杀神一样,没想到私下里,竟然会和小朋友的喜好一样,喜欢甜食的。这简直太出乎意料了。
想到这有趣的事情,她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沈昨斜眼看着自己夫人,贺骋好笑仰了仰头。
“什么事情这么好笑啊?你是不是在笑话我啊?”沈昨故意的,声音里面有点委屈。
贺骋偏了偏头,一双眼睛里面带着细微的光泽,生动而又鲜活的就像是山中的小狐狸。“没有,我可没有笑话你,只是觉得你们男人还真的是有趣的很。”
“嗯?”沈昨下意识的觉得这话不对,“我有趣就算了,怎么你还觉得别人有趣。h还有谁?”
贺骋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把岚风告诉自己的事情给沈昨分享了。“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有点反差萌?”
这种对比的反差,更让人觉得印象深刻。
沈昨说道“幼稚。这种事情也就你们女人才觉得可爱,要是军营里面的汉子知道了,背后不知道怎么笑话人呢。”当然啦,他是不可能告诉别人的。
夫妻两人在屋子里面温存了一会,等到青苹过来叫人吃饭的时候,两人才彻底的收拾好了情绪,贺骋不由的感叹小丫头来的及时,不然自己男人就要控制不住了。就算是如此,她出去的时候,嘴唇也是红艳艳的,一张漂亮的脸红润而又光泽,整个人看着比和风细雨滋润过的花朵都还要娇媚。
陆恪回来的很是时候,正好赶上晚饭,应该是掐着点回来的。他半点都没有做客的感觉,和贺骋一家子相处的十分的自然,尤其是他肯放下身段,和蒋氏说一些外面的有趣见闻,让蒋氏对他的印象很好。
贺容如今的戒备心也没有在京城那么重,所以对陆恪的态度也算是不错。
桌子上的饭菜简单而又有营养,荤素搭配很是的健康。下人们自己坐一桌子,吃饭的时间他们自己协商安排,主子就这么几个,所以没有讲究什么男女分席的事情。一家子坐在一起,时不时的说上两句,不想那些刻板的人家,食不言寝不语,倒是有人情味的多。
贺骋看到桌子上的甜汤,特意的端了一碗,不着痕迹的放在了陆恪的手边上。
陆恪的目光落在那碗甜汤上面,银耳莲子汤,比这金贵的多的甜汤他吃过不少,但从小到大,他最喜欢还是这种。他抬眼,目光直直的看着贺骋。眼睛里面的疑惑很是的明显。
贺骋也没心虚,善意的说道“厨房特意熬制的,小火熬制了一下午,这天气喝点这个,对身体很好的。”
陆恪嘴硬的说道“甜不拉几的,也就你们女人喜欢这些玩意。”
“你不喝给我就是了。我可不嫌弃。”说着他作势要来把碗筷端走。
陆恪手疾眼快,一下子把东西牢牢的护住了。“哎哎,你自己不是有吗?还要抢我的东西是不是有点不厚道啊?”
沈昨白了他一眼,好意思说自己不厚道呢,也不看看东西是谁端给你的。但这话他没说出来,陆恪却是看懂了,他有恃无恐的抬了抬下巴“你夫人特意端给我的,我怎么都不能辜负了她的心意不是?”
沈昨气的拳头都捏紧了,他转头看着自己的媳妇,满脸的表情就是我可以打爆他的狗头吗?
然而答案不言而喻,肯定是不可以的啊。
贺骋点燃的火,叹息了一口气,认命的把自己的那一碗端给了沈昨“诺,我把我的给你喝,别生气了。他是客人嘛。你自己说的要多照顾的。”
客人两个字把沈昨心里面的怒火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浇灭了,点头赞同的同时,腰板挺得笔直是,自己是主人家,还是别和人计较了。想了想,他又继续问道“你早上出去,晚上回来了,没干什么要不得的事情吧?”
陆恪似笑非笑,故意装作不知道一样的询问道“不知道沈兄弟说的要不得的事情是指哪一种?杀人放火的事情,我可从不做,奸淫掳虐更是半点都不沾,你可不要在两位老人家还有你夫人的面前摸黑我!”
沈昨握着碗筷的手都握紧了,指节泛白,完全的是想要这个人模狗样的东西给捏死,“你少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我说的事情自然不是说的这个,我是说你住在我这里,可别给我带来麻烦,你也知道的,我如今可就是个随便让人使唤的小喽啰。”
陆恪心里当然知道这人说的是什么事情,但眼下贺容夫妻还有贺骋都是认真的看着他,他自然不能继续插科打诨了,稳重的说道“不是什么大事情,放心吧,不会影响到你的。对了,听说你们那个将军最近挺事儿的,要不要我帮你?”
贺骋和贺容祖孙两个人一听这话,立刻转头过去看着沈昨,问道“他找你的麻烦?”
沈昨本来隐瞒的好好的额,哪知道这人竟然这般大大咧咧的就把自己的事情给捅了出来,他无奈的摇头“我哪里有你们想的那么窝囊啊,他给我气受了,我难道就是个吃亏的性格?还不是在别的地方把麻烦给他找不回来了了,我和他从来就是表面上的和谐,私下里不知道明争暗斗多少回了,我们谁也奈何不了谁,眼下暂时就这样吧,挺好的。”
至少皇帝看着他们这样子的局面是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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