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消消气,气大伤身啊,公主大约也是不小心,这”福公公看两位使官满脸菜色,忍不住给想要帮她们说两句话。
两位使团的官员,本来跑这一趟就是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面的,好不容易全须全尾的回来了,皇帝不说赏赐点金银财物,好歹口头上面的嘉奖要有一两句的,可谁知道因为大长公主的事情,被连累的吃瓜落。
他们心里面简直是日了狗了。果然是成也公主,败也公主,还不如踏踏实实的就留在大楚。
楚珩打断了福公公的话,“我能不生气吗?都嫁出去的人,还让我逮着跟在她身后给她收拾烂摊子,真的是,二十的人了,都是当娘的年龄了,可她干的是人事吗?”
“还有你们,送去的教养嬷嬷,到底行不行啊?我看是半点作用都没有,怎么的,她那脑子,难道在大魏还能的了独宠?”
楚珩冷嘲热讽的,是半点面子都没有给楚笠然留,也就是她远在千里之外,不然亲耳听到这话,估计脸都要臊红。
使团的官员自然摇了摇头,据实已告“回禀皇上,教养嬷嬷却是是压制不住长公主的性格,而且这段时间本来魏国的皇帝因为陆王爷帮着说了好话,都已经对长公主和颜悦色,相敬如宾的,可没有想到长公主竟然会对慕家女下手。”
怎么说呢,从前两人还没有出嫁的时候,可以算的上市闺中密友,慕三总喜欢跟在楚笠然身后,就像是她的小尾巴似的。哪里能够想得到两人在异国他乡,没有报团取暖,反而成了如今下死手的关系。
楚珩当然不在乎两人的关系如何,只是希望两人斗争,不要影响到了楚国就好了。他才刚刚上任不久,龙椅坐的本来就不那么稳固,他还希望能喝大魏国暂时的维持现在的关系,哪里知道自己那个蠢货妹妹,半点都不体谅一下自己的辛苦,反而干出这事情来。
“没想到,没想到,朕也没想到你们竟然这么的没用,让你们去给嘉善公主撑腰,也没有让你们助长她的嚣张气焰的啊,你们怎么就不知道稍微的提点一点呢?”楚珩气的,脑仁都疼了,看着这些人跪倒在御案面前,就觉得无比的头痛。
“请皇上恕罪~”两位使团的官员现在算是看清楚了状况了,哪里还敢开口辩解,只求自己态度温顺一些,皇上的气消了就消了。
皇帝心里的气堵住了,发的火就像是打在了软棉花上面,这隔的天远地远的,就算自己气死了,自己那个没心没肺没有脑子的妹妹,怕是都不会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
“算了,你们给我滚,统统都滚。”皇帝看着那么两个黑乎乎脑勺,也是非常的无语,干脆的摆了摆手,让他们出去了。
两位使团的官员如蒙大赦,出了御书房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哎,亏了啊!”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然后无奈的叹息了一口气,在宫门口分道扬镳了。
皇帝不打算管自己的妹妹了,反而还要召慕家的老狐狸进来好好的安抚一番,皇帝的气都还没有撒完呢,太后那边就派人来了。临近年节日,皇帝念着自己母后在皇陵那边孤单,所以把人给接回来了。太后如今成了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之一,也没了先皇帝那样子的人气自己,日子过得舒坦了,人也比以前气色好了很多,原本就是端方的圆脸,如今更先的雍容富贵。
“奴婢见过皇上,太后娘娘挂念皇上的身体,特意命奴婢给皇上送了一盏冰糖雪梨来。”
太后厨艺一般,唯独各种滋补甜汤做得一绝,比御膳房的都还要得皇帝的心,福公公很有眼力见的把食盒给接了过来。放在书案上,又恭顺的站到了一边去了。
皇帝知道自己母后的心思,无非就是想要听听自己那个不成器的皇妹的消息。但眼下他不想去见到自己母后,免得惹的太后难过和担心。
“嗯,母后费心了,这是长公主托使团从魏国带回来的,专门给太后的礼物和书信,您给太后带回去吧,朕今儿还有些忙,等我忙完了再去看她老人家。”皇帝冲着刚才两位使团的人送进来的东西挑了挑下巴。
嬷嬷知晓了,又恭敬的行了礼。东西比较多,福公公叫来两个跑腿的小公公跟着帮忙送过去了。
打发了太后的人,皇帝才坐下来,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脑门,整个人都觉得心累。从前看着自己父皇在这个位置上面的时候,左拥右抱,潇洒无比,到了自己这里了,后宫的女子少的可怜,他是夙兴夜寐,夜以继日的处理公务,事情都还有些的忙碌不过来。
今天这里发生雪灾,那里发生匪患,再换一个地方发生泥石流,哪里的官员巧取豪夺,哪里的管事
世家和寒门分庭抗礼,朝堂上派系相争,兵权旁落,邻国虎视眈眈,总之需要考虑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有时候他自己坐在朝堂上的那把椅子上面,俯瞰众臣的时候,看着那些官员为了各自的利益唇枪舌剑,自己都忍不住扪心自问,到底坐在这皇位上,是享受还是折磨?
正闭目养神,福公公小心翼翼的出去了一趟,过了一会又安静的进来了。走动的声音不大,但在耳边还是很清楚。时间还早,需要继续干活,他小憩片刻后,睁开眼睛又开始继续批阅眼前的奏折。
“对了,西南那边的信件送到了吗?”楚珩对于西南那边的情况一直是十分的关注的,那里除了沈昨一家子以外,还有晁沛。
“刚刚送到。”说着,福公公把自己的拂尘换了个手,耷在自己的手窝里面,然后双手把那加盖了火漆的信件放在了恒盛帝的桌案上。
楚珩抿唇,把信件拆开,看内容的时候,一张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二十岁左右的帝王,将近一年的磨砺,已经渐渐有了帝王的威仪和城府。
天家的心思,向来深不可测,福公公伺候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也不过是比旁人多一些了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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