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渐渐消散,娜美她们找到了那家冰淇淋店。
“啊……是吗,多谢,”道谢之后,卡莉娜走回来。
“斯摩格准将带着一个小女孩来了这里,买了一个特制冰淇淋。”
“什么样的小女孩?没准……”
“头发是粉色的,名字叫伊拉的小女孩。”
“……”
三人一阵沉默,娜美忍不住捂住额头。
“偏偏是那个斯摩格,伊拉的运气可真……”
“你们说,”诺琪高迟疑道,“伊拉会记得不要提塔塔托特的事吗?”
熟悉的【老爸说……】浮现在三人脑海。
“完全不抱任何希望。”
……
“伟大航路的事情以后再说。”
遏制住思绪的蔓延,斯摩格回过神来,恰好听到一道声音响起。
“斯摩格,”摸了摸伊拉的脑袋,日奈转过头来问道,“伊拉今天晚上睡哪里?”
“……”
片刻时间后。
“斯摩格准将!”
海浪色长发的少女走了进来,敬礼之后问道。
“有什么事情吗?”
“……”
目光注视着门右侧的墙面,斯摩格没有说话。
“艾恩,”反而是日奈开口道,“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这个小女孩的名字是伊拉。”
嫣红色泽的剪水双瞳转过,将日奈身边,低头‘咔哧咔哧’啃着蛋筒的小女孩纳入视线。
“带她去你那里住一晚上吧。”
……
“在想什么?”伊拉跟着艾恩离开后,日奈才问道,“这么出神?”
哒、哒、哒、哒……
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塔塔托特……”
斯摩格似是在问她,又似是在自言自语。
“这个名字不常见吧。”
“我也是第二次听到,”日奈向一边靠了靠,手肘支在沙发扶手上。
“既然这么在意——”
以手托腮,她侧头看向斯摩格。
“为什么不多问几句?”
“伊拉那孩子,”她接着说道,“可不像是会说谎的样子。”
“正因如此……”
敲击的手指停了下来,斯摩格说道。
“我才无法开口。”
“这种感受……”
日奈的神色并不很意外,而是说道。
“我也能明白。”
“虽然只是个小孩子,但在这个年纪能说出那样的话。”
“既不顽固,也不盲从别人的意见。”
“明明对事物拥有成熟的看法,却能保持着天真的心。”
“不是因为苦难而过早的长大……”
沉默了一下,她接着开口道。
“不被谎言沾染,对初次见面的人也能够报以信任,敞开心灵不惧受到伤害……”
“什么样的人生能拥有这样的性格?”日奈微微感叹。
“她究竟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长大的?日奈很好奇。”
“她的父亲,真的是那个塔塔托特吗?”
“……”
斯摩格沉默不语。
办公室内,有那么片刻的寂静。
“虽然日奈很想这么问……但是……”
“斯摩格,”日奈微微叹息一声,“你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吧。”
“伊拉……”斯摩格低声开口道,“她眼里的世界,和我们是不同的。”
“假的还好说,如果真的是【塔塔托特】……”
日奈无声地叹了口气。
“悬赏金额超过二十亿,”她继续说道。
“但是所犯下的【罪行】完全被世界政府掩盖,究竟做了什么,就连我们都无从得知。”
“这意味着什么你应该很明白,不论是实力还是意图——”
她的声音一顿。
“都要达到撼动世界的程度,这两者少了哪一个都不行。”
“只有这样的家伙,才会被世界政府特意从历史中【抹除】……”
日奈沉默了一会儿。
“无论如何,先联络一下库赞吧,斯摩格,”她说道,“这不是我们能解决的问题了。”
……
嗒、嗒、嗒、嗒……
一身军服的少女走在驻扎基地的楼道中。
咔哧~咔哧~咔哧~
微微侧过视线,身边的小女孩正转着圈的仔细啃蛋筒。
“……”
虽然表面上仍是一副清冷凛冽的样子,但是,少女的心里也有几分好奇。
很明显,流言的威力无远弗届,她也得知了那个消息。
忽然,啃蛋筒的声音和脚步声一同停下。
“冰淇淋吃完了。”
伸手扯住少女的衣角,小女孩抬头说道。
“艾恩,我要回去了。”
……
天色已经发黑,海军驻扎大楼灯火通明。
斜对面不远处的墙角之后,三个小脑袋从上到下的冒出头来,
“伊拉现在就在那里面。”
上面的脑袋蹙紧眉头。
“可是……”
“光凭我们是进不去的。”
注视着大楼门口,持刀挎枪,全副武装的站岗海兵们,中间的脑袋语气十分不甘心。
“怎么看,也只有回去找塔塔托特了吧!”
“……”
下面的脑袋深吸一口气。
“未必。”
……
万里晴空,白云悠悠。
倏忽之间,从天际的一端到另一端,一道金光洞穿层层白云,一闪即逝。
片刻之后,金光突然一顿,静止在万米高空之上。
不断消散的闪耀粒子,勾勒出一身黄色条纹西装。
高空凛冽的罡风扑面而来,背负着【正义】二字的白色大衣在身后猎猎作响。
啪嗒!
手腕上的手表打开表盖,一个袖珍电话虫睁开了眼睛。
“哦呦呦~这可真是稀奇!”
惊奇的声音消散在风中。
“连女儿都有了,塔塔托特那个家伙,难不成是大彻大悟了?”
“不管怎么说,这下子……”唏嘘感叹的声音传来。
“在人生的道路上,被甩得连影子也看不见了啊。”
“哦哦……嗯……”这边的人沉思道。
“有种微妙的输得很彻底的感觉。”
“虽然没必要,但还是要说一声,”电话虫的声音微微顿了顿。
“波鲁萨利诺,不要自己一个人冲过去了。”
“喂喂喂!库赞!”黄猿冲着手腕上的电话虫叫道,“不要突然说这么可怕的话啊!”
“啊啦啦啦~这么紧张吗?”微微的笑声从电话虫中传来,“只不过是一个玩笑而已。”
“你还是饶了我吧,”左手捂住胸口,黄猿语气无奈道,“我还打算领退休工资呢。”
“没必要说得这么严重,时间过去了这么久,波鲁萨利诺,你已经今非昔比了啊。”
“不管怎样——”
黄猿不理他的话。
“事先说好,”他的语气认真了些,“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话,我是不会和你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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