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梦莹,现在不是你发脾气的时候,你知道他是谁吗,你就如此帮他。”月听蝉喘着粗气,身后一人抱不下的大树从当中断裂开来,淡红色的晶体散落了一地。
上官梦莹桀骜的牵起了嘴角,道“无所谓他是谁,只要他打你,我们就是一伙的,你奈我何?”
“你……”
君月一剑刺入了月听蝉的腹部,他声音带着几分魅惑,笑道“这位哥哥,我们来生再见了!”
“咳!咳咳咳!”月听蝉有些虚弱的抓起了剑刃,但他的眸中仍旧蝉联着一等一的骄傲“凤皇一族,天生便俯瞰这个世界,你区区狐狸而已,休想取我的性命!”
月听蝉手指轻轻一动,那剑刃竟然碎成了两段,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柄剑拔了出来。
“我不能死,我还要回去见我的爱人,就算你们真的要置我于死地……”
那我也一定要保住,我体内的灵蛋。
他周身的白羽渐渐燃烧成火焰,上官梦莹惊奇的说道“哥,这是什么东西啊?这白猫鸟想要不成?”
“着你就不懂了,凤之涅槃,方能发挥出最大的实力,这件事你已经应付不来了,退下,交给我吧。”上官飞羽飞身上前,他的手指放一搭到君月的肩膀上,君月便如同触电一般。
他转头去看,却只能看到一张做工怪异的面具。
“嗯?看来你不是普通的狐妖,哈哈,堂堂狐帝,怎么会少了一条尾巴?”上官飞羽一边说着,一边将一股十分强劲的力量推入了君月的身体中。
“小狐帝,不是任何人都能逼迫凤皇的族人使出涅槃这一招的,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君月觉得力量顿时要有多增强,但是心头却仿佛盘桓了一个巨大的阴影,让他感觉格外的黑暗,格外的阴森。
上官梦莹笑了笑,说道“原来是狐帝啊,怎么落魄成这样了?不会是你们开启红莲禁地吧。”
君月没有回答,而上官梦莹蹦蹦跳跳的来到了柳熠谪的身边,搭了脉,便可以确认道“反噬的如此严重居然还能活着,这位小公子也属实厉害了。”
她从怀中拿出了一粒丹药,喂柳熠谪服下,随后缓缓的说道“兄长,这人我救了,你们快点解决那个白毛鸟,他死了,子彧哥哥就是我的了。”
“哎呀,真实的,明明修成了男儿身,却还要跟我抢子彧哥哥,真不害臊!”上官梦莹冲着月听蝉翻了个白眼。
而此刻的月听蝉眼中,除了火焰,什么也看不到。
他感受到了胸口闷闷的悸动,温柔的安慰道“儿啊,你忍耐一下,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那一刻,白羽染上了火焰的颜色,然而这些和那渐渐疯涨起来的红色狐尾实在是相差甚远,他这一刻,也终于看清了,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上官飞羽的恐怖实力。
二者妖力交叠前,这方晶莹剔透的境地都为之颤抖了起来,而就在交叠的瞬间,却被瞬间打散了。
两端……两个人的妖力,全都被打散了……
“什么人?”上官飞羽警惕性的看向秘境的最深处,那开满红莲的绯红之地。
“叮铃铃……”
一双赤脚踏着朵朵红莲,悠然而出,一袭红色的薄纱裹着雪白纤弱的身姿,金色的铃铛悬在腰间,脆生生的一步一响。
走的近了,便露出了凝白如玉的面庞,嫣红如诛朱砂的红唇,以及……一双漆黑、如朔夜星空一般的眸子,皓腕轻轻抬起,甚至更胜君月几分。
“这是……什么人?”上官梦莹警惕的看着她,拉着柳熠谪缓缓的后退了几步。
月听蝉身上的火焰散尽了,伤口流血不止,他面色如纸,倒在了地上。
“哎呀,怎得本尊刚出来,就看到了这般以多欺少的景象。”她手掌翻覆之间,几人均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灵压。
上官飞羽强撑着身体可以站立,而上官梦莹,已经被这股灵压压得跪倒在了地上。
“这到底是哪冒出来的人?!”上官梦莹大喊着,却只能越发的无力。
“是我等冒昧,不知阁下是何人……”上官飞羽十分恭敬的问道。
那人茫然了一阵,随后笑道“吓到你们了吧,我只是暂时出来走动,帮这姑娘找一个好的地方疗伤罢了,并没有恶意。”
她环顾一周,看到了到了倒在一旁的君月,说道“小狐狸,你应当认识我吧,我用阵中红莲帮这小丫头重塑了容貌,对了,我胸口这一剑刺下的时候,你就站在我的身边吧。”
“你……你是……”君月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她容貌变化很大,但是胸口的心莲剑伤痕却足以说明她的身份“你是风铃兰?!怎么会?献祭之人怎么还会活着?!”
“这身体……原来是铃兰丫头啊,我知道了,我的好徒孙~”她十分认真的蹲下,摸了一下君月的脑袋,说道“把我的小徒孙折磨成这样,小狐狸,你很有本事啊。”
“……”君月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自然也不敢说话。
上官飞羽将他们二人的对话飞快的在头脑中过了一遍,便已经对他们的身份有了一个初步的估计,而上官梦莹的脑袋显然不够用,还在不停的问着
“谁啊,什么徒孙?什么风铃兰?她不是已经死透了吗?!”
“我徒孙献祭不死,还是要拖你们的福啊,小狐狸,生蛊可不易得~”她莞尔笑着,表情尽是恬淡“本尊名唤暮雁归,如果不是太过书漏寡闻的话,你们应该听说过我的名字。”
“暮雁归?哼,你少在那唬人了,他早就已经死了!”
她摇了摇头,一回首,红色的薄纱拂过脚下红莲,晕染开来无比臻华的一隅。
“你们……就当我‘死’了吧。”她并没有为难在场的这些人,而是如同一片不经意间飘落的树叶,轻飘飘的从他们之间穿过,停顿了一下,也只带走了月听蝉罢了。
灵压缓缓的褪去,她走远了,而留在原地的人都打心底升起了一股无名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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